第223章 夢醒了
疼，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曹奇感覺臉上，胸口還有手臂冰火兩重天，明明火辣辣的疼，卻感覺涼颼颼的。
「別亂動，我在給你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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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奇猛地坐起身。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中午就是這個人辱罵自己的父親，還把自己打了一頓。
「都說了別動，傷口又裂開了。」那人拎起一個玻璃瓶便往自己的腦袋上倒，「還是這樣方便，直接給你做一個酒浴。」
曹奇沒有動作的機會，哪怕是呼吸他都呢個感覺到傷口撕裂的疼痛。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高元。」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些液體是酒，度數可不低，都是你父親的珍藏。」
曹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酒是一種什麼東西，對他們這種窮人而言，能喝到一杯都是奢侈，自己的父親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好酒？
「哪怕是童工，一個人一天也不可能只有幾個饅頭的工資，太低了。」高元說道，「我想你的父親應該是與包工頭談了價格，把其他的錢都拿到自己手上了。」
高元不在意曹奇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睛，繼續說道：「童工工資不高，現在你的工資也沒多少，能有這麼一瓶，應該是你爸準備留到晚上喝的。」
「好了，我的工作做完了，接下來就是你爸該做的事情了。」
高元沒有等曹奇說一句話，跳窗離開。
另一邊，自己家裡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父親陰沉的臉從門縫中一點點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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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奇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他又一次遭受了父親的毒打。這一次，父親再也說不出任何高尚的理由，曹奇從父親的口中只聽到一個「酒」字。
最終，曹奇被父親扔出了家。在關上門之前，父親口中依舊在怒罵著自己，說自己是一個只會吃白食的人。
究竟誰才是吃白食的人？
曹奇離開了這個家，路過門口時，他還能聽到裡面嘶溜的吮吸聲，那是父親在吸灑在地上的酒。
夜晚，曹奇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沒有推門而入，而是順著窗戶翻了進去。手裡也不像平時一樣空空如也，工地里的鐵鎚正被他死死攥著……
就像是提上褲子的男人一樣，經歷了最高峰，自己面對的就只有空虛。
連曹奇自己都奇怪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自己的老爸對自己挺好的，明明是他一直在照顧自己。曹奇揪著自己的頭髮，好像要把頭皮都扯下來。
「沒想到你會這麼冷靜，我以為你會在你老爸進房間的時候就對他動手呢。」
月夜下的貧民窟很安靜，大家都睡了。這個時候，高元的聲音顯得更加洪亮，即便他已經很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我那個時候身體很疼，而且我爸比我更強壯。」曹奇沒有抬頭看著屋頂的人。他的聲音十分冷靜，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分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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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聰明人，還這麼冷血，早知道當時就不對你說出真相了。」高元咧嘴，正準備大笑。如此安靜的夜晚，他的笑聲是那麼爽朗而明顯。高元意識到這笑聲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出聲便停了下來。
「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曹奇問。
高元聳肩：「我能怎麼辦呢，我的好兄弟說有人寧願吃著垃圾堆里的東西也不願意放棄那個人渣父親。而且明明是我的好兄弟救了那個吃垃圾的人，可他卻以為是自己的人渣父親救了他，你說這樣的人可悲不可悲？」
「你說……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了曹奇太多的震撼。
「算了，多說無益，有的時候眼見為實。」高元從房頂跳下，抓住曹奇的手，「身體再疼也給我忍著，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相。」
兩人穿過一個個路口。隨著兩人不斷前進，黑暗的世界開始變得亮了起來，只是這些紅色的燈光看起來是那麼昏暗。
曹奇知道這條路。父親帶自己去過一次，也是那一次，他認識了張阿姨。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那卻是曹奇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父親說過，如果能娶到那個女人，他死也安心。
「我在你家裡面看到過這個女人的照片，還擺在家裡的正中央。」高元邊走邊說，「我想你爸應該對你說過那個女人的一些事情，不過我覺得以你的腦子應該想不到一些事情。」
高元說的沒錯，曹奇當時覺得張阿姨是一個好女人，可高元說的也錯了，曹奇很聰明，所以現在他不這麼覺得了。
於是，他甩開了高元的手，一點點遠離這片昏暗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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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跟著我嗎？」高元說道，「為了讓你覺察到我的好意，我可是費盡心思告訴了你真相的。」
曹奇回過頭，看著這個傢伙，神情冷漠。
高元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至少曹奇現在依舊這麼覺得。
高元摧毀了自己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卻又給了自己一條生的路。曹奇依舊無法理解高元用如此殘酷的方法讓自己知道真相的原因，他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會不會因為得知真相而怨恨他。
那傢伙的過去是什麼樣的？曹奇一直在想這樣的問題，可就連楊山，這個第一個與高元相遇的同伴，都無法知道這個問題。自從加入高元的隊伍，五個人便一直在廢墟中干苦力活，然後揮霍。
直到偶然間，趙飛白髮現了一個機會，有學校想要在亂區招生，他們能夠去地下生活。高元很隨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們能把地下的那些人都打倒，應該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吧。高元這麼多說。
五人中他最強，大家都聽他的，所以他們出現在了學校中。
「距離開賽已經有一個半小時了吧，怎麼還是一個人都沒來？」高元搶過曹奇的信號彈，最後一道黑霧劃開了天空，「黑隊難道已經死絕了嗎？」
高元躺在地上，獃獃的望向天空。他以前是最喜歡團結兄弟們對付別人的，現在卻有些期待能碰到自己的隊友，然後將他們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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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是什麼時候徹底融入了黑校的文化的？曹奇不明白，這個老大永遠都是那麼容易看懂，卻總有些地方那麼神秘。
「有人來了。」趙飛白從一塊巨石上跳下來，五人中他的視力最好，偵查的工作總是交給他來做。
曹奇也看到了。在天空的映襯下，人影只能看到漆黑的小點，很是模糊。那人來得很快，黑點越來越大，模糊的人影也逐漸清晰起來。
是隊長！
「哈哈，沒想到釣了一條大魚！」高元竄了出去。
戰衣包裹他的身軀，狼牙棒握在手中。高元看林雲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即將被打碎的西瓜。
「老大，等……」曹奇想阻止高元的行動。他看得出來，林雲莫並沒有敵意。
高元已經揮動狼牙棒，熱浪裹挾著沙粒撲向林雲莫。可惜高元的速度再快，也只是B級戰衣。
噴涌而出的熱浪應該撲向林雲莫才對，可就在林雲莫消失的一瞬間，高元感覺到一股更加強烈的熱流向自己襲來，細沙穿透了面罩的孔隙，像無數根細針扎在自己臉上。
趙飛白等人已經裝備好戰衣，可他們根本來不及進攻。高元的身體被重重擊倒在沙地中，匕首抵著他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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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毫不在意林雲莫的威脅。他甩開匕首，揮拳砸向林雲莫。這一拳本應該打在林雲莫的臉上，可手臂卻突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等高元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林雲莫埋在沙子中，根本抬不起來。
在自己最擅長的力量上，林雲莫居然也能徹底碾壓自己！
高元知道林雲莫的排名只比自己高一位。即便沒有得知理論課的分數，他也知道林雲莫的理論成績一定不低，所以高元自信林雲莫的實戰水平並不比自己高多少，可現實狠狠打了他的臉。
「連我的實力都只能排在第29名，可想而知其他隊伍的實力有多麼恐怖。」林雲莫壓在高元身上，「所以，我們合作吧。」
其他四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只有高元在大笑。
「霍易和申環應該還在路上，這是我能找到的全部的力量。」林雲莫放開高元，曹奇等人依舊保持警惕。
林雲莫收起匕首，連戰衣都關閉，表現出極大的誠意。高元卻一點都不領情，狼牙棒指著林雲莫的腦袋。
「現在能聯合的只有綠隊，我想一開始的煙霧彈是郭旭發射的，那他所在的小組一定會往那兒趕，這樣我們至少可以多五人同盟。」林雲莫分析，「我們先……」
林雲莫根本來不及提出自己的計劃，漆黑的狼牙棒掩蓋了自己的所有視線。
高元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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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莫沒有裝備戰衣，胸膛被狼牙棒擊中，他的胸口完全模糊，撕碎的肉條粘在尖刺上，血液一滴滴落下。林雲莫重重跌倒在地，但腰間憑空傳來拖拽感，好像有人用繩子拉住他一樣。
「這就是你說的合作？這種合作是和我還是和他們？」高元的狼牙棒上纏繞影絲，「你帶的好路啊。」
高元用力一扯，右前方的土牆突然被切斷，隨即炸裂開來。張嵐順勢沖向高元，更多的影絲纏繞在狼牙棒上，封鎖住高元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