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刑警隊長的秘密

肖一凡抬起頭，眼裡滿含委屈的淚水。

「我是被逼的。你相信嗎？」

「你先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我可以相信。」

羅瀾非常鎮靜，他現在不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除非有強有力的證據，不然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沒辦法，孩子在他們手裡。」

羅瀾為之一驚。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弄的？」

「今年3月16號，半年前。我下班回家發現家裡只有妻子，孩子不見了。我問妻子發生了什麼，她說她一回來孩子就不在家。我們晚上問遍了親戚朋友和小區內的住戶，都沒有。過了不久綁匪發來簡訊，說孩子在他們那裡。」

「綁匪是誰？」

「就是我們這次行動要抓捕的罪犯。」

「原來他們早有預謀。」羅瀾心想。

「你繼續說。」羅瀾對肖一凡說。

「好。他們告訴我警局內部有安插他們的內應。想讓我幫忙招呼，不讓別人發現，所以他們綁了我的孩子作為人質，我被迫和他們合作。」

「你為什麼不報警？」

「他們不讓我報警，抓我的孩子作為人質，也是因為我的身份。樹大了好乘涼。」

「陳副知道這個事情嗎？」

「他應該不知道，具體我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我的保密工作做得應該沒問題，沒人知道我孩子被綁架的事情，老k也沒有暴露。直到這次老k被你判斷出是內鬼，我才忍無可忍。」

「看樣子你吃了很多苦。」

「是的。我和我老婆都在忍著，也都沒有辦法。」

「你能確定孩子還在么？」

「我能確定，前兩天我還看到我兒子的視頻。我們還通話了。」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你的兒子呢？他們有什麼行動？」

「我不知道，他們只說可能會暴露老k，但是老k必須活著，不活著或者被發現，我的孩子就會性命不保。」

羅瀾把林路叫進來，他和林路說讓林路去找老k，快點詢問他關於老k近期的動向。

不過下一秒羅瀾就後悔了，他現在誰也不相信。

羅瀾要親自審問。

在去往審訊老k的路上，羅瀾回想。

自己重生之前，羅瀾和林路他們還準備乘車去麗江抓捕罪犯，但是沒想到在去往抓捕罪犯的過程中出了車禍。

當時肖隊也在車上，那麼如果按那個時候的時間線。肖隊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孩子被綁架，並且還準備一同前往抓捕罪犯。

但是罪犯依然安排前來謀殺我們的車輛，也就是說綁匪早有預謀想要連同肖隊一併殺死。

那麼，有沒有可能老k早在那個時間點已經逃跑，並且肖隊的孩子也已經被……

滅口！

羅瀾不敢細想，一是他也不知道判斷是否準確，再者如果事實如此，現在肖隊的孩子早已不在人世。

「我是否應該把這個判斷告訴肖一凡？」羅瀾心裡還在嘀咕，目前警局內部暫時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連林路都不能相信，還怎麼告訴一個潛在的「嫌疑犯」。

「不，我還不能告訴他。」羅瀾認為。

羅瀾還是把林路叫來，讓他幫忙聯繫肖隊的妻子來警局錄口供，看看肖隊的話是否屬實。

「什麼口供？」林路問。

「她知道的，你讓她來就好了。」

羅瀾沒有多說，他只讓林路按自己的話去做。

然後自己去審訊老k。

羅瀾來到老k的審訊室，老k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座位上，雙腳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老k顯然知道自己不會出現任何意外，因為有肖一凡的孩子在他們的手裡。

羅瀾若無其事的坐在老k的對面。

他還請門口的警衛幫忙泡了杯咖啡送進來，放在自己的面前。

老k看到羅瀾進來，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因為內心非常平靜而且沒心無掛礙。

羅瀾穩穩地坐在座位上，喝了兩口咖啡。

老k見羅瀾沒有行動，也沒有要審問自己的意思，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他緩緩地把翹起的腳放下來，上半身依然躺著。

羅瀾仍然沒有理會老k的小動作，又喝了兩口咖啡，然後把杯子放在桌上。

不緊不慢地還吹了吹杯子里冒出的熱氣，表現很淡定，繼續玩手機。

這下老k有點心慌，他正襟危坐，面對著低頭刷手機的羅瀾。

「兄弟，有何指教？」

老k雖然表現得心慌，但言語中透露著沉穩。

「別人叫你老k是有道理的，沉穩老道，還想嘲諷我們。」

「豈敢，豈敢。現在可是在警察局，我身邊沒有可以依靠的隊友。」

「不，你當然有，你有肖一凡和他的家人。」

老k當場大笑三聲「哈！哈！哈！」

「難道我不應該沉穩老道嗎！抓緊時間把我放了，不然有他好受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算我把你放了，肖隊也不會好受。」

老k聽出羅瀾話裡有話，他緊緊盯著羅瀾，眯了眯眼，目光中帶著兇狠和毒辣。

「小兄弟，話可不能亂說，說錯話可是會遭天譴的。」

「不需要你威脅我，我也知道。但是殺人償命，你們偷偷處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生命，豈不易如反掌。」

羅瀾的話似乎將了老k一軍，這一下搞得老k一頭霧水。

羅瀾既沒有明說，也沒有暗指，模稜兩可。

因為羅瀾也不敢肯定，有些事情都發生在他上一個生命里，現在不可能再經歷一遍。

根據羅瀾自己的推理，肖一凡的孩子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你放屁！誰告訴你人沒了！」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你們打算在我們前往追查你們老巢的路上，派人開車給我們製造車禍然後炸死，這樣不僅延緩我們追擊你們的時間，還把肖一凡的小孩綁架的事情給擺平了。如果沒有出現撕票，我想你們也不可能會想到把我們一起埋葬在火海里。我說的對也不對？」

羅瀾冷靜地面對著老k，分析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老k有點傻眼。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我們這裡有你們的卧底？」

羅瀾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趴著俯視老k的頭。

「孩子還在不在？說！」

「不，不在……」

老k有點慌了，他本以為可以拿著孩子這個把柄矇混過關，沒想到被羅瀾看出了破綻，而且分析的頭頭是道。

羅瀾站直身子，沒有說一個字，然後徑直走出審訊室。

羅瀾的心裡很不平靜，因為他知道了肖隊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將會對他造成沉重的打擊。

【作者題外話】：刑警隊長的秘密和羅瀾的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