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蒂花之秀
翌日清晨,徐長卿還沒起床,一清道人興高采烈的跑過來砸門。
徐長卿昨晚被那黑熊精折騰的夠嗆,想起催命閻王說十日內要將他碎屍萬段,根本沒心思睡覺,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感覺剛剛躺下,便被一清連喊帶砸的敲了起來。
「大清早的,你也來催命啊!」
徐長卿趿拉著鞋,打著哈欠開門。
一清道人攙著他進屋坐下,賣了個關子說道:「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徐長卿有氣無力的說道:「哪個都不想聽,我想睡覺。」
一清道人冷不丁在他大腿內側擰了一下,徐長卿嗷嚎一嗓子跳了起來,不停的搓著剛才被擰的地方,一下子想起了小時候受的「擰大腿內側酷刑」。尤其是半夜尿床時,幾乎每回都要被母親大人施以擰大腿根的殘酷刑罰。
一清道人嘿嘿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你要再不選的話我可就走了。」
徐長卿見他興緻勃勃的,不想壞了他的好心情,猶豫了一下說道:「先說好消息吧。」
上輩子吃蘋果總是先吃爛的,這輩子得換個活法,先揀好的來……他心裡吐槽了自己一句。
一清道人招了招手,示意徐長卿靠近點兒,輕聲說道:「我打聽到昨天那個穿黃衣服的姑娘是誰了。」
「嗯?快說快說,是誰家的姑娘?姓甚名甚?」
徐長卿雙眼冒光,一下子清醒過來,只恨屁股上少了條尾巴,不能搖幾下抒發一下他此刻的心情。
「王金鉤。」一清道人神秘兮兮的說道。
「誰?」徐長卿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巴望著自己聽錯了,或者一清說錯了。
「王金鉤,和你是同鄉,是扶蘇城王家的孫女。」
徐長卿腦袋裡嗡的一聲,感覺眼前恍恍惚惚的,有點兒黑。
「造孽啊!」
他心裡喊道。
一清道人見他反應有點兒遲鈍,以為他在盤算以後的事,便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了幾口,等徐長卿回過神來后說道:「為兄說句不該說的——」
「不該說就別說了。」
「不說我憋得慌。」一清道人從懷裡摸出一張黃紙鋪在徐長卿面前,「她比你大一歲,屬雞,你屬狗,你倆八字不是很合。叫什麼來著——雞飛狗跳!」
徐長卿盯著面前的黃紙看了幾眼,皺眉道:「從哪兒弄得?」
一清用一根手指敲著桌子,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是監考,自然有所有考生的資料。你只要報個名字,我連他祖宗八輩都能查出來。」
「好了,現在告訴我壞消息吧。」
徐長卿想起徐家祖上的光輝事迹,嚴詞告誡自己:「絕不能和王家沾上半點關係!尤其是王家的女人!」
一清嘆了口氣,惋惜道:「壞消息是——你和王金鉤抽籤抽到一起了。」
「啥?」徐長卿幾乎跳了起來,被一清一把按住,「我還沒去考場呢,咋就抽了簽了?考生抽籤不是要本人到場,本人親自抽嗎?」
一清摸了摸嘴,慢騰騰站起來,歉然道:「是這樣的,我一大早去考場玩,見有家長在替孩子抽籤,我手癢,就——就冒充你爹幫你抽了。」
話聲一落,蹭一下躥了出去。
徐長卿逮不著人,氣的渾身哆嗦,抓起那黃紙撕了個粉碎,咬牙切齒的指著門口罵道:「你、你、你這個王八蛋!龜兒子!挨千刀的牛鼻子!」
「飯在門口,我就不給你端進去了啊!」
一清遠遠的喊了一聲,眨眼間跑沒了蹤影。
……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徐長卿眼皮跳的厲害,不停地安慰自己,做賊一樣從人群中穿來穿去,心裡念叨著:「左眼皮跳跳,好事要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