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 上市

香港的養車成本很高，很多時候可能不低於一套普通的房子，這是很多人無法承受之重。

但隨著60年代香港經濟的復甦，大量有錢人開始購買汽車，港府也花了不少外匯購買中巴等公共交通工具，在基建跟不上汽車數量飛漲的背景下，60年代香港的道路開始擁擠起來。

之前大家都靠走或者自行車的時代，街邊小販多一點，沒人在乎，影響也不大，但汽車多了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特別是有車的，可都是頂層人物，自然不肯再交通上浪費時間，於是，港府開始出手整頓商販，這也逼得商販們只能去一些小道之中生活。

於是，除了中環之外的香港，一到夜裡，很多小道便開始火熱起來，吃的喝的玩的樂的什麼都有，如果不是天氣太熱蚊子太多，這裡估計都能搶走不少商場的生意。

夜裡8點，紅磡，某條小區之間的此刻已經燈火通明。

「來來來，短袖5塊錢一件，隨便挑選。」

「老闆，要不要看看啊，塑料盆一塊錢一個啊。」

「每樣都是一塊錢啊，一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老闆隨便看看啊，不買沒關係，看看就好。」

......

不足3米款的小路上，兩邊都布滿了各類小攤，一部分賣吃的，一部分賣衣服、日常用品，還有兩家比較稀罕的，在賣著水果。

「這炸串不錯啊。」趙秀靈吃了一口雞肉串，有點陶醉的說道：「怎麼感覺比酒店的還要好吃？」

黃恩博也咬了一口骨肉相連，說道：「這種小攤的攤主，每個人可能都在這個自己的小事業里做了幾十年，經驗豐富，酒店裡的大廚，在這種小攤擅長的食品可就差遠了。」

「哦，這樣啊，好辣啊，我感覺嘴巴里都有火了。」趙秀靈一邊辣的直吹氣，但手中肉串又太好吃了，又不想停下來。

「等會啊。」黃恩博帶著趙秀靈快速進入巷子里的一家家庭小店，買了兩瓶冰鎮雪碧，天氣本來就熱，嘴裡又吃的辣的，一口冰雪碧下肚，透心涼，心飛揚。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能吃辣啊？怎麼現在這麼喜歡吃了？」趙秀靈緩過了辣味，問道。

黃恩博笑道：「你也說是以前啊，現在肯定有點不一樣了啊。」

前世的黃恩博，雖然談不上喜歡吃辣的，但也談不上不喜歡，處於那種可有可無的佛系狀態，直到有一天，一個前輩告訴他，如果出去和女孩子約會，選吃的就一定要選偏重口味的，比如最常見的辣味，比如小吃零食，飲料的話，也可以選擇偏酸的，這樣才能產生更多的互動。

當然，中間的度一定要把控好，要不然會起反效果。

「我們這樣吃辣的，會不會上火？臉上長痘子？」趙秀靈有些擔憂的說道，但又似乎有點捨不得手中的美味。

「不會。」黃恩博說道：「要上火的人，很容易上火，不上火的人，一般也不會因為一頓辣的就長痘，不過你也不要吃太多，喜歡吃的，以後有的是機會，不要一次吃太多。」

「這兩根吃完。」趙秀靈將其他的肉串遞給了黃恩博，說道：「本來我也不怎麼吃辣的，英國的芥末太難吃了，香港這邊一般也沒什麼辣的，結果今天才發現，原來辣的會這麼好吃。」

「歐美那邊的食物，跟我們中國比差遠了。」黃恩博很是不屑的說道。

論經濟，歐美的確要強不少，但對食物的研究，

那群幾百年前還在茹毛飲血的怎麼可能跟有幾千年歷史的華人比，黃恩博前世也經常去歐美，不說其他的，那邊普通人吃蔬菜，基本上就是靠蒸的，蒸熟瞭然後放點橄欖油及鹽.....，至於肉類，基本上也就是烤肉。

哪怕一塊紅燒肉，都比90%歐美普通人的日常伙食美味多了。

「這倒也是，在英國的時候，我都是自己做菜的。」趙秀靈點點頭說道。

「那你的廚藝還不錯了？」黃恩博笑著問道。

「那是當然。」趙秀靈小有榮譽感的說道。

「下次做我吃看看，你擅長做什麼？」黃恩博笑問道。

「番茄炒雞蛋。」趙秀靈哈哈笑道。

「......」

二人走了百米左右，來到一處燒烤攤，又點了一些燒烤。

「我以為這些商販會是我產品的第一批客戶，想不到這些攤位居然都通電了。」黃恩博有些無奈的說道，誰能想到紅磡這邊隱秘的街邊小攤，居然還通電了。

「恩博，你之前見過的小攤，正常都是不可能通電的，但這裡可不一樣。」趙秀靈輕笑著說道。

「你們給他們通的電？這些小攤是佰卓的人，還是關係比較近的？」黃恩博疑惑問道。

「我們哪有這個能力啊？」趙秀靈搖頭說道：「佰卓雖然跟很多香港的商販有著長期合作關係，但也只限制與這些人，他們人在哪都不重要，都可以來佰卓拿貨，但決定他們生意的，還是地理位置，這些位置，可不在我們的控制之下，而是......」

趙秀靈指了指不遠處深不見底的另外一條小巷，黃恩博頓時明白了過來，說道：「明白了，不過這些人居然還提供通電，倒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與時俱進罷了。」趙秀靈笑著說道：「他們也是收費的，不過也不是很離譜，這些小販們還是願意合作的，交了保護費，外加一點點電費，就能正常做生意，連官方也不會隨意過來，算是雙贏吧。」

「有點意思了。」黃恩博笑了笑，目前的香港正好處於一個黑白交接期，70年代之前很亂，是那種肆無忌憚的亂，但最近幾年，香港證明了其背後的巨大價值，於是官方也開始逐步管控起來，算是正在往好的方向走吧。

趙秀靈接著說道：「佰卓之前跟這些人也打過交道，最近基本上切斷了，我爸都說這些人囂張不了多久了。」

「趙叔有內幕消息嗎？」黃恩博問道。

趙秀靈搖頭說道：「談不上內幕吧，港府最近多次召集商會成員，隱晦提到要發展經濟，保障民生，也提到了經濟活動的安全問題，我爸根據這些推斷的，應該不會錯。」

「這樣也好，以前是沒辦法，以後還是正常一點好。」黃恩博點點頭說道，雖說未來這些組織還會隱蔽起來進入很多行業，但最起碼守規矩了，能讓正常的商業活動安分一點了，要知道，前幾年，連盛榮這種工業都得交保護費，要不然，就有可能不得安寧。0

「咦，恩博，你看，有人買你的風扇了。」趙秀靈突然指了指前面的一間小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