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因與果
「股市不好的時候融資來收購地產,真有意思。」黃恩博不由得感慨說道,現在股市房市都不好,雖說地價便宜,但這種時候融資也是虧的,但李嘉成還堅持這麼做,肯定也是更看好未來的房市,或者至少看好要收購的地皮。
克勞斯說道:「我查過李嘉成的歷史,在1967年的時候,上一次地產危機的時候,他也曾經大量借貸購買地皮,後來聽說賺了幾千萬港元,現在他的公司上市了,自然用融資手段了。
雖然現在融資虧了點,但這也就是紙面數字,以後再股市找點機會低買高賣,能夠輕鬆再把這些股份給吸納回去。」
「這倒也是。」黃恩博點點頭說道,股市圈錢可不僅僅是上市的時候,上市之後完全可以低價回收高價拋售融資,或者自己股東套現,反正股市之中的韭菜多得是。
「那我們要怎麼做?」克勞斯問道。
「能接多少就接多少,我不會覺得股票多,包括新鴻基、新世界、和合實業,他們如果融資,我全部都接受下來。」黃恩博豪氣的說道。
地產危機的時候,這些有眼光的公司都會趁機吸納優質地皮,但地皮再便宜,也滿足不了人的野心,也自然會導致資金不足,這種時候,自然要利用股市這個圈錢機器了,但圈錢的套路,必須要大量韭菜配合才行,他們接手了融資的股票后,很容易再次被操縱,又將股票吐出來。
但如果到了黃恩博手中,那就成了定局了,還想收回去?做夢呢?
「行,有您這句話,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克勞斯點點頭,又問道:「黃生,既然你看好這些公司,說明你也看好未來的地產,為何不自己收購呢?如果是擔心沒有相應的團隊,以現在的市場情況,招聘專業的人可並不難。」
「就市場上那些歪瓜裂棗的地皮,我可看不上。」黃恩博搖頭笑著說道:「有這個精力,還不如專心將九龍倉拿下來,九龍倉的地皮儲備,在整個香港能夠排到前五了,也有專業的團隊,做好這一件事就行了。」
九龍倉的地產,可不只海港城,作為曾經香港碼頭行業的三大巨頭之一,九龍倉在九龍以及港島都有大量靠近海岸的地皮,只不過九龍倉背後的怡和,對地產行業的經營太過於保守,又不願意讓利出去跟華資共同開發,所以發展的很慢,一個海港城就搞的九龍倉負債纍纍,其他大量地皮就只能空著了。
在一年多前,黃恩博就在研究九龍倉的詳細資料,那時候,可是看的他非常眼熱,這些地皮如果建起寫字樓或者商場,那足以成為香港最大的地產商之一,僅次於置地。
「九龍倉的股份,我已經暗中收購了3.2%,好在這段時間股市一直在跌,這給了我們很大的掩護。」克勞斯笑著說道。
黃恩博點點頭說道:「那就繼續收購,如果收購成功了,以後九龍倉的開發業務資金,我絕對優先選擇渣打銀行。」
「沒問題,渣打銀行一定會全力為客戶服務。」克勞斯紳士般的說道,他在乎的可不僅僅是未來的九龍倉,而是眼前的這個人,克勞斯已經斷定,眼前之人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黃恩博接著說道:「克勞斯先生,您是專業的金融人士,有個問題我想諮詢一下。」
「黃先生請說。」克勞斯說道。
黃恩博說道:「我想對一款大眾商品進行槓桿操作,只是它沒有期貨,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進行做多或者做空?」
「什麼大眾商品?」克勞斯問道。
黃恩博說道:「石油。」
「石油?」克勞斯眼睛突然睜的老大,
有些吃驚的問道:「黃先生你覺得石油價格會出現大的波動?」
也難怪克勞斯震驚,要知道,全球石油的價格,已經很多年沒怎麼變化了,看數據它一直在漲,但對比全球的通貨膨脹,石油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波動了。追根究底,現在石油價格石油全球七大石油巨頭所決定的,理論上來說,他們不會容許石油進行大規模漲價或者下跌。因為漲價會影響他們的利潤,下跌則會引起石油生產商的反彈,現在的石油價格,是平衡多方后的數字,其中最大的被壓榨者,自然是那麼多油田了。
「布林頓森林體系瓦解后,美元與石油綁定,-雖說這增加了美元的話語權,但也增加了石油的話語權,所以,我覺得未來石油肯定會出問題。」黃恩博胡謅的解釋起來,又問道:「先不管什麼判斷,克勞斯先生,能不能做多或者做空?」
「據我所知,目前非國家政府或者大型石油公司,是沒辦法參與石油交易的,不過我會再諮詢一下歐洲總部的同事,也許他們有辦法。」克勞斯想了想后說道。
「行,那就辛苦克勞斯先生了。」黃恩博禮貌的說道。
第一次石油危機很快就要來了,兩個月的時間,石油價格從3美元一桶直接飆升到11美元一桶,如果能夠做多,那是非常美妙的投資。
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石油期貨,甚至到了下一次石油危機,也就是1980年,還是沒有石油期貨,黃恩博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黃金機遇,從身邊走過。
但話說回來,其他大宗商品幾十年前就有了期貨,就是因為價格不穩定,期貨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對衝風險,而石油,在西方石油七姐妹的控制下,價格一直很穩定,opec組織也只是替七姐妹打工罷了。
既然價格長期穩定,自然不需要有期貨了,而經過兩次石油危機后,opec掌控了石油定價權,西方金融組織為了對衝風險,就推出了石油期貨。
這是因與果的關係。
克勞斯點點頭說道:「黃生,今天來這裡,我還給您準備了一件小禮物,我想你一定有興趣。」
說完,克勞斯從後面的公文包中取出一疊文件,放在茶几之上,然後推到了黃恩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