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心
「不知道還以為安千尋是你主子呢,對自家小姐都沒見你這麼上心過。」
紅箋看月環中安千尋漸入佳境,忍不住嘴了秦言一句。
秦言頗為無辜地小聲辯解道:「我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辦法,誰讓我這人就是善良呢。」
紅箋白了秦言一眼:「我呸!明明就是見色起意。」
「嘶~」秦言抬起眼皮,「怎麼就是見色起意了,你這是誹謗。」
「還想狡辯,剛剛你們兩個都快貼在一起了。」紅箋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秦言耳垂瞟。
秦言頓時明白過來,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當時情況緊急。」
紅箋撇撇嘴,顯然不信他這套說辭。
與此同時,蘇清歡也回頭瞟了秦言一眼:「那幅畫畫的不錯。」
秦言心下一涼,完蛋,這是要出現信任危機啊。
不過還好,他早有準備,順手將另一幅畫卷取了出來,放在蘇清歡面前。
「這是?」
蘇清歡略微有些驚訝。
「小姐作為玉犀首席,用那些平淡的詩詞實在是有些不雅,我便自己作了一首。」
紅箋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秦言,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作詩詞了?」
「要你管?」
秦言沒給紅箋好臉色。
蘇清歡尚未打開秦言給的畫卷,便笑著說:「既然你有心,那我便用你的。」
秦言愣住了:「小姐不先看一看再做打算?」
蘇清歡搖頭:「酒會本來的目的是迎客,增進來往,搏彩頭無非是為了助興,無需太過執念。」
紅箋忙道:「小姐,話雖如此,可宋靈韻等人風頭正盛,要是您表現太差,難免會有損聲望,依我看,還是用之前準備好的詩詞……」
蘇清歡眉間閃過一絲憂色,又很快消失,她從儲物戒里取出之前郭敏雲給的書卷,扔到紅箋手中:「你且仔細看,我雖疏於文墨,但也能看出這些詩詞水平堪憂。」
紅箋略微翻了翻,眉頭也皺了起來。
蘇清歡指尖輕繞酒杯:「你覺得,以郭宗主的地位能力,找不到更好的詩詞嗎?」
紅箋攥著書卷的手有些發白:「小姐……」
「想必是郭宗主有些難處罷,既然她不想我過於執念此次酒會,那我便順了她的意,既如此,用秦言的詩詞也無不可。」
蘇清歡看的通透,但難免心中有些失落。
她本沒想過在酒會上爭彩頭,可這種被放棄,總是比能力不及更讓人不舒服。
「小姐此言差矣!」
秦言突然出聲,打斷了蘇清歡和紅箋的思緒,兩人不禁瞅了他一眼,想看他有什麼見解。
「爭彩如修道,人的能力固然有窮盡之時,但銳意進取之心不可失,奮勇爭先,才可念頭通達。」
蘇清歡默然,看著秦言微微發亮的瞳孔,思緒萬千。
「你說的沒錯,是我有些自怨自艾了。」
自從受傷以來,蘇清歡明顯覺得自己心裡多了一個若有若無的枷鎖。
修道當一往無前,怎可半途猶疑。
畢竟天賦在那擺著,蘇清歡稍加思索,心中那點小迷茫便被通明劍心斬碎。
心神是找回來了,可這文思也不是一下就能湧現的。
這就跟如廁一樣,肚裡沒貨,硬憋也憋不出來。
蘇清歡想了想,翻開了秦言給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