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全權負責
晨曦從飛舟龍頭逐漸延長,爬上頂棚。
感受到亮光,秦言的眼皮跳了幾下,微微睜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十分和煦,但秦言依舊覺得有些刺眼,不由伸手遮住眼帘。
弓起身子,看身邊滿地的空酒罈,秦言慢慢清醒過來。
嘶,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頭都有點隱隱作痛。
秦言捂著額頭站起身,發現蘇清歡和紅箋,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分別半依著頂棚旁的旌旗旗杆,睡得正酣。
看見這一幕,秦言忍不住搖搖頭,從儲物袋裡取出毯子給兩人稍微蓋了下,駕駛著早已經偏離航路的飛舟往青鸞峰飛去。
練氣境界的修士,尚無法完全辟穀,朝飲霞露,想光靠喝西北風也就是食氣活下去,至少也得要有金丹修為。
但修士確實不需要睡覺,從練氣開始,修士便能通過打坐修鍊的方式恢復神識,有一說一,打坐修鍊跟睡覺比起來,顯然是睡覺更舒服。
蘇清歡平日里沉迷修鍊,已經很久沒有暫時忘卻一切,好好睡一覺了。
紅箋也是如此。
因此兩人這一覺睡得特別長,等秦言駕著飛舟落在青鸞峰的湖心小築,日上三竿,兩人才相繼醒來。
蘇清歡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幾根髮絲凌亂地在耳根兩側輕輕擺動,眼睛因長時間酣睡,有些許迷茫。
她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看到飛舟落在湖心小筑前庭,很是平靜地起身,周身靈氣一動,瞬間變得精神奕奕。
聽到蘇清歡起來地聲音,紅箋身體一動,也從地上爬起來。
但她顯然沒有蘇清歡淡定,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酒味,又看了看身側的毯子,臉微微發紅。
「昨晚睡得可還舒服。」
秦言見兩人起來,笑嘻嘻地問。
蘇清歡微微點頭,做了一個揉脖子的動作:「還行,就是脖子有些酸。」
紅箋整了一下衣衫,警惕地看著秦言:「你沒有趁我們睡著,做甚壞事吧?」
秦言一頭黑線:「我還以為我在你心裡的形象已經有所改觀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你有沒有改邪歸正。」
紅箋整理完自己的衣物,一邊幫著蘇清歡重新紮頭髮,一邊對著秦言說:「把你的酒罈子都收拾好,不然弄得庭院里到處都是酒味,萬一有人來拜府,讓人笑話。」
真是渣啊,昨天喝酒的時候叫他兄弟,今天酒醒了就把他當苦力。秦言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收拾起來。
其實也沒啥可委屈的,這種雜活本來就是他的分內工作。
收拾的差不多,蘇清歡素手一招,飛舟落入掌心。
「小姐,我回屋了。」
秦言本來打算回屋休息,誰知蘇清歡眼眸微動,開口問道:「秦言,你覺得我手中多出的問劍名額該如何處置?」
你問我我問誰啊?
秦言一愣,抬頭看見蘇清歡閃爍不定的眼眸,不經陷入沉思。
蘇清歡現在的處境很尷尬,雖然貴為首席,但卻是孤家寡人一個,唯一的靠山,宗主裴長空生死不明。
從酒會一事上可知,以郭敏云為代表的一批非嫡傳系長老雖然有意保蘇清歡,但總體勢力太弱,面對外部壓力,不得不妥協。
最糟糕地是,蘇清歡自己還有傷……
秦言斟酌了一番,道:「這名額如何處置,要看小姐想要什麼了。」
蘇清歡盯著秦言的眼睛:「我想要什麼?」
秦言:「我且問小姐,這首席之位,您是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交出去?」
蘇清歡點頭,眼中透著堅定:「自然。」
聽到蘇清歡的回答,秦言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小姐應該用這個名額謀取更多的支持,來幫你守住首席之位。」
蘇清歡眼神微動:「你繼續說。」
秦言清了清嗓子:「玉犀宗共有十六條支脈,有強有弱,雖說十六支脈相互守望,但並非鐵板一塊,據我所知,其相互之間,亦有不少齷齪。
例如魂劍一脈的白長老曾與御獸一脈的徐長老年輕時爭愛,結果導致那位天賦絕佳的女修自絕,兩家明面上已經和好,但私底下依然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