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秘境
秦言的猜測讓宋靈韻和青靈同時陷入沉思。
青靈有些怯生生地說：「言哥兒，你還記得我們隨小姐上山，入玉犀宗的經歷嗎？」
秦言點點頭：「當然記得。」
青靈繼續說：「上山的路上，我們不就碰到過妖蝠嗎，我曾聽說書的先生講過，不同世界，飛禽走獸都不一樣，如果我們真在另一個世界，為什麼還能看到原先世界的妖蝠。」
秦言扶額，有些無奈：「靈兒，你覺得說書先生的話能信嗎？」
青靈攪動手指，臉色微紅：「能，大概能吧？」
「我覺得青靈妹妹說的有道理。」宋靈韻沖著青靈微微一笑：「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既然有一樣的妖獸存在，至少說明這裡和原來的世界有聯繫。」
「這話確實沒錯。」
秦言摸著下巴：「希望只是我的錯覺，這天空看起來和瀾州的天空有些不太一樣。」
宋靈韻也仰頭望天：「不是錯覺，瀾州靠海，天空雲層比較低，這裡的雲層明顯高很多。」
「你不用太擔心，雖然坊間確實有流傳三千大世界一說，但我從未見過有其他世界的修士，也沒聽說過那個修士曾經去過其他世界，或許只有飛升的仙人可以前往另外的世界。」
「所以我們只是恰巧跑到了別的州？」
否定穿越世界的可能，秦言又提出了別的想法。
宋靈韻輕輕搖頭：「相比於身處其他州，我覺得我們更像是進入了一處秘境。」
青靈連忙接腔：「對呀，這裡靈氣這麼濃郁，很像說書顯聖口中的秘境。」
秦言無力吐槽：「靈兒，你口中這位說書先生姓甚名誰，有機會我也想拜訪一番。」
青靈眨眨眼：「灰崖上有好幾個說書先生，分早場晚場……」
灰崖在玉犀宗門內，但不屬於七十二峰之一，靈氣匱乏，生活著各式雜役以及外門弟子預備役，說是玉犀宗三教九流的匯聚之地也不為過。
「我經常跟箋兒一起去，言哥兒要想去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
說著說著，青靈聲音突然變小，咬了下嘴唇說：「不行，以後我得專心修行，言哥兒要想去就跟箋兒一起吧。」
在心裡記下灰崖，秦言轉身問宋靈韻：「秘境的出口是不是都是傳送陣？」
宋靈韻像是在看白痴一樣看著秦言：
「秘境的出口和入口千奇百怪，但鮮有傳送陣，秘境分為自然生成和人為生成，自然生成的秘境一般是因為意外破碎，出現通往外界的空間通道，這類秘境危險性較小。
人為秘境則是化神甚至更強者開闢出來的自我領域，身亡之後無人繼承，便一步步演化成秘境。
這類秘境十分複雜，有些像墓穴，存在各種陷阱，完全抗拒外來者，有些則是跟迷宮一樣，需要特殊的秘鑰進入，經過重重考驗可以獲得前輩衣缽，還有一些因主人突然死亡，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秘境。」
秦言聯想到導致玉犀宗宗主重傷瀕死的秘境，問道：「那我家小姐進的那個秘境屬於什麼類型？」
「我不知道。」
宋靈韻手指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當初我正在閉關，沒跟大部隊出發，等到我出關，第一批去秘境的人已經……凡是進過那個秘境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即便是同族長老，也不願意跟我談及此事。」
看宋靈韻的表情不像在撒謊，而且她也沒必要，秦言點點頭：「小姐確實也沒提過關於秘境的事。」
初到林海，三人沒有急於出發尋找出口，這片林海看似祥和，實則危險程度不下於之前的溶洞，為了不出意外，秦言決定休整一番。
此處靈氣充裕，能加快宋靈韻傷勢恢復。
只要宋靈韻恢復全盛狀態，他們活下去的概率就能大幅度增加。
他們初入林海差不多是黎明時分，天蒙蒙亮，等宋靈韻睜開眼，天已經完全黑了。
青靈在一棵樹下默默修鍊，秦言則是支起一攤篝火，又做起了燒烤事業。
鹿腿在火焰的熏陶下，散發出誘人的烤肉香。
見宋靈韻起身，秦言遞了半截鹿腿過去。
宋靈韻微微挑眉：「還沒吃夠虧？」
上次烤魚險些沒給秦言撐死，還沒過去一天，就又烤起鹿肉。
秦言嘿嘿一笑：「這不是餓嗎，你嘗嘗，這鹿腿靈氣充沛，鮮而不膩，一點都不比靈米差。」
築基後期的修士已經可以長時間不進食，事實上，宋靈韻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食物了。
對修士而言，凡間的食物雖然能填飽肚子，補充體力，但也會給他們身體帶來一些雜質，這些雜質雖然不會影響修鍊，但需要費心將其排除，多少有些麻煩。
所以修士即便進食也會選擇雜質較少靈氣充裕的食物。
例如玉犀宗的外門弟子全是以靈米為食。
到了金丹期，修士可以完全辟穀，除了一些確實戒不掉口腹之慾的人，絕大部分金丹修士都是靠喝西北風為生。
宋靈韻猶豫了一下，接過烤的剛好的鹿腿：
「如果你在討好我，需要想些更高明的手法。」
秦言確實想改善他和宋靈韻的關係，被一個有權有勢，實力強大的嫡傳記恨。
不過顯然，這次失敗了，底褲都被人看穿了。
秦言倒也不尷尬，笑了笑說：「你未免太過自戀了，我為什麼要討好你？只不是吃不了才分你一些。」
「嗯？你確定嗎？其實我可以給你一些機會。」
宋靈韻很是優雅地使用靈力托住鹿腿，凝水成刀，遠程操控著水刀切下一小片鹿肉：
「你平日里怎麼對蘇清歡，在這裡的日子便如何對待我，把我伺候開心了，我保證出去之後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相處這麼長時間，宋靈韻基本摸透了秦言的性子，想要讓他反叛或是針對蘇清歡是不太可能，不如換些路數來個溫水煮青蛙。
秦言皮笑肉不笑：「宋小姐，原以為你人長得已經夠美了，沒想到你想的更美。」
就在宋靈韻打算反譏回去的時候，黑漆漆的天空上忽然有數道劍光疾射而來。
還沒等秦言反應過來，一團清水便澆在了篝火上，連同煙霧一起壓滅，宋靈韻食指按在嘴唇中央，示意秦言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