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機遇
望著有些臉色有些蒼白的梁越，張笑沉默了好一陣，這才繼續開口：
「第五起的時候，當事人是我手底下一位調查員，他提出一個驚人的設想。」
「假如當事人活不到兩個月後，那麼會發生什麼，這個無解又詭異的連環殺人案還會不會繼續下去？」
「當時我們全盤否定了他的設想，但他還是偷偷進行了嘗試。」
「第一個月的中旬，他趁著其他人沒注意，自殺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終結，他死去的當天午夜，同樣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凌晨一點，他死去的屍體變成了一模一樣的屍塊。」
「而在第二天，又有人上報治安署，發現了新的屍塊。」
「也就是，第六起出現了。」
「事實證明，他的設想是錯誤的，提前死亡不會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下一起事件提前。」
「接下來兩個月，我們會有調查員輪換保護你。」
梁越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既是保護，又是監視，防止他自殺，防止他對外傳播，引起恐慌。
他有知情的權利，但是沒有傳播的權力。
站在對方的立場來說，沒有應對措施之前，他安安穩穩活上兩個月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這樣，下一起殺人案出現的時間就能拉到極限。
沒辦法阻止之前，將傷亡控制到最小化，無疑是正確的。
「小夥子，或許接下來兩個月，上面能想出應對措施......」
張笑似乎有些不忍，出聲安慰了一句。
只是這話顯然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梁越深吸一口氣，仔細回想自己穿越來這個世界后，所發生的一切。
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從腦海中閃過。
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張笑：「除了臨江市，其他地方有發生類似的詭異案件嗎？我應該能知道吧？」
張笑站起身，去旁邊飲水機給梁越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這個你當然可以知曉。」
「畢竟你本身就是這類事件的當事人。」
「不過，目前只有臨江市出現了這種情況。」
說到這裡，張笑話語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補充了一句：「境外不確定。」
梁越端起紙杯喝了口水，微微舔了舔嘴唇：
「在之前，有類似的嗎？」
張笑聞言，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沒有，這是第一次。」
「把你叫到這裡來，主要就是和你說這些事情，讓你知情，方便安排自己接下來兩個月的事情.....」
「我先安排人送你回去吧，別想那麼多，或許，這兩個月內，上面能找到解決辦法呢。」
也不知道是安慰梁越，還是安慰他自己。
.......
梁越迷迷糊糊的被兩個調查員送回到家中，回到自己的卧室，盯著地面發獃。
就在他失神發獃之際，猛的覺得腦袋一陣沉痛，旋即整個人直接倒在床上。
黑暗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扇古樸的青銅大門，散發著慘綠色的幽光。
那青銅大門彷彿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引導著他的意識不斷貼近。
終於，他的意識被拉到了近前。
青銅大門之上一條條暗紅色的紋路交錯，彷彿人的脈絡血管一般微微聳動，周圍是大量不知名的扭曲圖案，看不出想要表達什麼，卻給人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這一刻，梁越下意識想起了之前的張笑。
與此同時，青銅大門之上的扭曲圖案猛地一變，化為了一張張張笑的臉。
每一張臉的表情都完全不同，喜、怒、哀、樂.......種種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還沒等梁越多想，青銅大門猛然傳來一股恐怖的吸力，大門徐徐打開，打開的縫隙之中是無盡的黑暗，他直接被吸了進去。
......
厚重的陰雲布滿天際，整個天空暗沉無比，似乎是暴雨來臨前的徵兆。
梁越感覺到自己此時漂浮在烏雲之下，自己沒有形體，卻又真實存在，像是一團特殊的氣體，又像是一團特殊的能量。
此時他的『視野』之中，到處都是一片慘白。
『視線』挪動，逐漸的，他發現遠處有一道道的黑色氣柱不斷飄蕩，那些黑色氣柱在這慘白的世界中顯得那麼突兀，那麼顯眼。
同時這些黑色氣柱有大有小，有粗有細，各不相同，而且每一道都在莫名的吸引著他。
就在他遲疑之時，一股信息湧入。
青銅門將他意識帶來的這處地方，是一個充斥著怪誕的世界。
同時這個世界擁有剷除怪誕的非凡力量，那些黑色氣柱則是世間產生的各種怨氣。
他可以隨意挑選一個融入其中，化為這世間的一個怪誕，然後製造恐懼，吸取恐懼的力量強化自身。
如果被這世界的非凡力量所消滅，那麼他就可以意識回歸現實，同時將所化怪誕本身的一些力量帶回到現實之中。
當然，按照青銅門傳來的信息，想要帶回怪誕本身的一些力量回到現實，那麼吸收恐懼所轉化的力量必須達到一個臨界點，只有超出這個臨界點才可以。
梁越對此也能理解，若是沒有這個要求，那化為怪誕之後，直接送死不就可以卡bug了。
現實瀕臨死亡，能有這種機遇，梁越已經相當知足了。
他『視線』掃視了一眼周圍的黑色氣柱，旋即朝著離得最近，最粗最大的一個靠近過去。
不過，靠近一半的時候，梁越又停了下來。
既然這個世界存在著專門處理怪誕的非凡力量，那麼若是選擇這極強的一股怨氣化為怪誕，豈不是非常的顯眼？
會不會剛出現不久就會被針對？然後滅殺在搖籃里？
略微遲疑了一下，梁越融入了旁邊一股比較正常的怨氣之中。
........
寧遠城。
微辛伯府。
一身錦衣，大腹便便的微辛伯，正在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說笑。
「李大師，麻煩您了，這點小意思，您收下。」
話音落下，微辛伯掏出一個玉盒遞到了老者面前。
老者老臉猶如一朵盛開的菊花，笑吟吟的將玉盒收下：「一點小事罷了，您放心，有我親手布置，那人的遺骸絕不可能產生怪誕。」
「事情已經解決，我就不過多逗留了，微辛伯留步。」
老者微微一拱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