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酵與執念
在這個陰森隱蔽的死胡同角落蹲了一整天，終於再次迎來了夜幕降臨。
「該幹活了。」
梁越看了一眼夜空，朝前飄去。
一間接一間，只要聽到熟悉的聲音，就是操控起石頭一通猛敲。
一直持續到天亮，再也找不到合適的，梁越這才心滿意足的藏了起來。
他這一晚上特意關照了一下初次被打攪了好事的那些屋子。
相信這些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意識到不對勁。
怪談，醞釀中。
相信很快就會有收穫了。
........
「來二兩豬肉.....鄭屠夫，你今天精神不太好啊？你那新納的小妾挺厲害啊。」
菜市場，前來賣肉的魁梧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賣豬肉的鄭屠戶，微微調侃了一句。
「你這連婆娘都沒有的小子懂什麼，要肥要瘦？還是肥瘦相間？」鄭屠戶皺緊了眉頭，沉聲說道。
魁梧少年賤賤一笑：「嘿嘿，俺啥都懂，沒吃過你的豬肉，還沒見過你的豬跑啊？來兩斤肥的，香哩狠呢，比瘦的有滋味。」
鄭屠戶收錢后，割下兩斤肥肉遞給魁梧少年：「你這小子說話怎麼一語雙關的，給，拿好。」
他每天都是菜市場出攤最早的，尤其是連續兩晚關鍵時刻被驚嚇，就更睡不著覺了。
現在一想起那猛烈地砸門聲，他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夜晚宵禁應該不會有人亂跑，萬一被巡夜的抓了，後半輩子都沒指望了。」
「而且，我又沒得罪過人，誰會特意連續兩晚蹲在我家門前干這種缺德事？更何況，這兩晚打開門查看時，都是連只耗子都瞧不見......」
「難不成是什麼髒東西........」
鄭屠戶盯著自己那把殺豬刀，只覺得頭皮發麻，經過這兩次的慘痛教訓，他現在看見自己那嬌滴滴的小妾，都沒什麼太大反應了，只覺得心煩意亂，還有一絲絲的驚恐。
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緩過來，如果好不容易緩過來，再被搞上一次.....
「可是，傳聞髒東西不都是直接殺人的嗎？先殺仇人，再殺仇人附近的人......我沒害過什麼人，附近也沒有鄰居枉死啊？」
「若真是髒東西，這種不殺人，只噁心人的.....」
要知道，不鬧出人命，這寧遠縣城的畜生縣令基本不會管啊。
這後台盤根錯節的畜生縣令，就只會貪贓枉法，貪墨民脂民膏，吃人都不吐骨頭。
若去告官，說懷疑髒東西半夜敲自己門，打擾自己幸福生活，怕是要被那些兇惡差役打斷腿。
可沒有縣令首肯，那些能人異士可不會白白幫忙幹事，需要大量好處才能私下請動。
他一個屠戶雖然小有錢財，但也有限。
不是說能人異士之中沒有好人，沒有俠肝義膽的。
只是，這寧遠縣城肯定沒有就是了。
鄭屠戶心中無力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一個接一個的菜販子趕來了菜市場。
鄭屠夫注意到，他們中有許多人似乎臉色都不太好。
「你們都是怎麼了？」
鄭屠戶對著兩個熟悉的菜販問道。
其中一個，是個壯碩的兇悍婦人，她聞言，似乎找到了傾訴對象，罵罵咧咧的說道：「昨個晚上，我家那遭死的，好不容易才和我柔情蜜意一次，結果不知道是什麼兔崽子砸我家門，
把我家那個遭死的給嚇得喲.....」
鄭屠戶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知曉對方，是個性子潑辣，嘴沒個把門的，平時什麼都敢說，因此才特意在她路過的時候，出聲詢問。
沒想到，竟然問出來......
鄭屠戶趁機瞥向其他人，只見其他臉色不正常的人也是一臉震驚的盯著那個兇悍婦人。
「難道......你們也是？」
這種事情，身為一個男人真的很難以啟齒，鄭屠戶思慮半響，這才試探著出聲。
「是啊，而且連續兩晚上了.......第一次我很氣惱，但是當時就以為誰在惡作劇，氣歸氣，也沒太當回事，結果......」一個滿臉絡腮鬍的菜販滿臉苦笑。
那是只有男人才讀的懂的苦。
「嘶。」
鄭屠戶倒抽一口涼氣。
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恐懼來。
其他人彼此對視，也都看出來彼此眼中的震驚和驚恐。
.......
類似的事情在縣城內各處紛紛上演。
要知道，梁越可是很敬業的，飄著飛的速度又快，還能穿牆，基本把尋常居民區轉了三分之二，不知道打攪了多少人的好事。
躲在死胡同角落的梁越，感受著一絲絲的奇異氣息從四面八方湧入自己體內，不斷強化自身體內那股奇異的力量，不禁綻開了猶如慈父的笑容。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果實。
「第一次當詭，什麼都得自己摸索，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算弱雞。」
梁越感受著體內不斷增強的力量，開始摸索起來這股力量的妙用。
用這股力量操控實物，只是最基本的應用，梁越本能的感覺到，這股力量絕沒有這麼粗淺。
這個時候，他徒然想起，自己這樣去敲門，讓男人們感受被支配的恐懼，若是能夠分個身就好了，這樣完全可以事半功倍。
而且安全性無疑也大大的提升。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便不可遏制的滋生，再也消不去。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一邊在摸索這股奇異的力量，一邊在思考如何實現分身辦事。
畢竟是詭，不能以常理度之，正常情況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現在也做不到。
他堅信，只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做詭，什麼都沒有經驗罷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梁越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那股奇異力量，似乎在發生著未知的改變......
「嗯？這是？」
梁越沉下心來，細細的感受著。
半個時辰后.....
「這.....還能這樣？果然，這股力量沒那麼粗淺，雖然第一次做詭，沒什麼經驗，但是運氣看樣子不錯，竟然碰巧摸索來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此時，在梁越身邊，又多了兩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虛體。
這兩個虛體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兩個遙控玩具，可以由他隨心操縱，並且還可以共享兩者的視野。
這兩個虛體同樣可以共享他體內那股奇異的力量，只需要他這邊不斷供應。
如果非要打個比方，就像是一台伺服器和兩台電腦主機在不斷交互數據。
「這力量之所以發生異變.......難道是......執念？」
梁越陷入了沉思。
他一下午都在想分身的事情，現在體內奇異的力量發生這種轉變，似乎也只有執念可以解釋了。
「隨著我力量的增強，這分身可以越分越多，而且分身也可以隨之增強，就像是給電腦主機更新換代，換上更好的硬體一樣.....嗯，不錯，越來越有怪談的輪廓了。」
梁越露出一個慈父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