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中觀察
老嫗再三推辭，但老道態度堅決，她也只能收下，千恩萬謝地和那壯漢一同離去了。
這下後面排隊的人可炸了鍋。
「真的治好了？」
「假的吧，是不是串通好的？」
「不可能，那張阿婆我認識，確實腿疼了幾十年了，平時走路都有點瘸，你看她剛才離開時走路的樣子哪裡瘸了？」
「而且給的銀子總不是假的吧。」
老道又高聲道：「諸位，貧道昨日已說過，只喜歡稀奇古怪的物件，若有老道看得上眼的東西，便奉上紋銀百兩。」
隊伍一陣騷動，不一會兒，人竟散了一大半。
原來那些離開的人大多是些閑漢，其實他們本來並不相信老道昨天說的話，今天過來主要還是湊熱鬧，順便拿點破玩意兒來試試能不能換錢的。
沒想到這老道還真是個活神仙，神醫是藥到病除，而他連葯都沒用，只是用手摸了摸就治好了幾十年的舊疾。
而且治病免費還不算，還真的送銀子，不僅送銀子，還說有能讓他看得上的東西就給一百兩銀子。
便是以後只出不入，這一百兩銀子若是省著點花的話，也足以支撐普通人家幾十年的開銷用度了，若是拿去置辦田地自己來種或租給別人，一輩子的吃穿都不用發愁了。
誰沒個三親四戚呀，這些人都急趕著回去要把城隍廟有活神仙免費治病發銀子這事兒告訴親朋好友呢。
沈謙倒是有點兒明白了，那老道說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估計就是修士用的各種東西：纖塵不染、不霉不蛀、放幾十年都和新的一樣的書，怎麼都打不開的布袋，哪一個不是稀奇古怪呢？
只是沈謙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世俗界收集修士的物品，難道世俗界的這種東西很多嗎？而且在修仙界，這種東西不是到處都是嗎，有必要這樣找凡人收集嗎？
先不提那些離去的閑漢，只說留下的那些人，在那幾個家丁的指揮下，秩序井然地排隊逐個上前。
那老道也真是神奇，只要搭搭脈，不多時便能讓那些病人病情好轉甚至當場治癒，沈謙雖說不僅眼睛一直盯著看，而且還用上了神識，卻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
老道來到城隍廟已經一個時辰了，雖然剛開始時散去了一些閑漢，但現在排隊的人反而越來越多了，沈謙甚至看到了昨天那方臉闊眉的漢子和他的同伴。
「這老道是個有真本事的。」方臉闊眉的漢子望著老道說道。
「是昨天抓鬼的事情嗎？」同伴問道。
「誰說不是呢。」方臉闊眉的漢子回到，「我侄子昨天本來已經請假回家了，聽我說有個老道揭了布告要去抓鬼，又趕回去看熱鬧了。」
「那昨晚那個鬼到底怎麼樣了，被道士滅了嗎？」同伴好奇地問道。
「可不是嘛。那老道吃完晚飯就去了朱員外的卧房，然後讓朱員外和新朱夫人也進去。沒過一會兒，那鬼就來了，又和前兩天一樣，把那些鏡梳杯碟都往新朱夫人身上打去。」
方臉闊眉漢子繪聲繪色地描述起昨晚的情形來。
「這不是和前兩次一樣嘛，那鬼是怎麼被滅的？」同伴不耐煩地問道。
「你聽我說完嘛！」方臉闊眉漢子不滿地道。
「然後那道士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手中出現了一個火球，隨後就這麼往那些鏡梳杯碟一指，那火球就飛了過去，那鬼就死啦。」方臉闊眉漢子把食指和中指併攏往前一指，
繼續說道。
「那鬼長什麼樣啊，你怎麼知道它死了？」同伴顯然想知道更多細節。
「那我哪裡知道，這鬼也不顯形啊，反正火球飛過去之後，那些飛起來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不動了，那鬼可不是死了嘛。」方臉闊眉漢子攤了攤手說道。
「那這老道看來還真的有點本事啊。」同伴嘆道。
「那是。那幾個家丁看見沒？都是朱員外派來服侍老道的。」方臉闊眉漢子指著那幾個家丁說道，「現在朱員外對老道可是恭敬得很呢，據說不僅昨晚就把許的報酬給了老道，而且聽說老道要在鎮上待幾天，就生拉硬拽地把老道留在了他家，還把家裡最好的客房給他住呢。」
「那也正常，誰碰見神仙不這樣呢，要是換了我，我比他還恭敬，萬一老道一高興，說不定就能給我點什麼好處呢，神仙給的好處，那可比金銀值錢多了。」同伴說道。
「不管這麼多了，咱們還是想想自己帶來的東西他會不會看上眼吧。」方臉闊眉漢子把手上拿著的包裹沖同伴亮了一下。
「也是，希望能看上吧，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同伴也摸了摸手上的一個杯子，顯然這就是他今天帶來的稀罕物件了。
「我把家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帶來了，足有二十幾件。」方臉闊眉的漢子得意地說道。
「還是老哥你高啊，我就帶了一件，今晚回去翻翻，明天再來。」同伴一臉愕然，顯然沒想到這個法子。
老道的精神很好，到了下午未時也沒有休息過，速度也很快，雖然陸續有人趕來，但隊伍一直保持在四五十人左右，只是根據沈謙觀察，老道一直沒收到修仙相關的物品。
這時又有一個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的婦人上前，坐在了椅子上。
「道長，我沒病，就是想看看這東西您要不。」婦人怯生生地說道，然後從懷裡取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
沈謙在屋頂看得仔細，這婦人拿出的正是一塊靈石。
老道望了靈石一眼，然後對婦人說道：「此物於貧道有用，我就收下了。」隨後取出一錠黃金遞與婦人，說道：「這錠黃金十兩，足可換紋銀百兩有餘，若是你想要白銀，我也可找人換來與你。」
婦人伸手接過金錠，但卻並不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老道打量了她幾眼，微笑道：「你的顧慮我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