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師
沈謙大吃一驚，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修士確切的壽元，雖然《流火功》和丁道士的玉筒之中都沒有提及這個問題，不過在他的心裡，神仙就是長生不老的。
《流火功》中說築基期才能算是真正的仙人，那麼在沈謙想來，鍊氣期至少也能活個四五百年。
老道看到沈謙吃驚的模樣，笑了一笑，說道：「不過因為我們已經百病不生，寒暑不侵，所以實際的壽命還是要比普通人要久一些的，大約在百年左右吧。」
「不過只要不能突破築基，也無非就是多活三十年罷了。」老道嘆道。
「請問道長，築基期修士能活多久？」沈謙不禁追問道。
「築基期可活二百餘年。」老道說出了一個讓沈謙十分失望的答案。
「才二百年……」沈謙喃喃地道。
「我現在才鍊氣七層，恐怕這輩子也沒法突破到築基了。」老道似是自嘲地笑了一笑，說道。
沈謙剛要說話，老道伸手止住了他，繼續說道：「我的資質不好，這個我自己心知肚明，所以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培養出一個築基期的弟子。」
「難……難道……道長是想……」沈謙瞠目結舌道。
「不錯，我想收你為弟子，不知你是否願意？」老道盯著沈謙的眼睛，鄭重地說道。
「這……拜師……」沈謙完全沒有準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修仙界有許多事，若沒有人教，你自己摸索便得吃許多的虧。」
老道的意思很明顯，若是沈謙拜他為師，他就會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他，但若是不願拜師，那便只能讓他自己去摸索了。
「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老道看來並不急著在今天就得到答案，「明日我依舊在此，你若是願意，來此便可。」
說完，老道便轉身出殿飄然離去，只留下沈謙還呆立在原處。
過了許久，沈謙才慢慢走出大殿，不過卻沒有返回客棧，而是在空地之中來回踱步，似在糾結什麼，直到酉末時分方才下定決心似的快步離開回到客棧。
第二天辰時，沈謙便來到了城隍廟前的空地上，走到老道的身邊默默拉開椅子坐下，老道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喜意和激動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到了午時末分，老道突然朗聲道：「諸位，今日便到此為止了。」
排隊的眾人登時炸了鍋。
「怎麼今天只看半天嗎？」
「前兩天不是要到申時才結束嗎？」
老道站起身來，雙手往下虛壓，朗聲道：「諸位，諸位，請靜一靜！」
眾人聽到老道如此說，便逐漸安靜了下來，想聽聽老道要說什麼。
「其實貧道向來設攤不超過三天，今天已是最後一天。」
「那也還沒到申時啊！」眾人又喧嘩起來。
「是啊是啊，至少今天看到申時再走吧！」
「諸位，諸位，請聽我說完！」老道不得已又提高了聲音。
「貧道下午另有他事，所以今日只能抱歉了。」
「不過明日我會再多留一日，諸位明日請早！」
眾人聽到老道明日還會再留一日，算起來倒是多得半日，便不再鼓噪，逐漸散去。
等眾人散去之後，老道又吩咐家丁：「回去之後和朱員外說一聲，就說我有個朋友要來，讓他再準備一間客房。」
家丁躬身答應，然後便收拾桌椅快步離開了，空地上只剩下了沈謙和老道。
沈謙望著老道囁嚅道：「道長，拜師需要什麼規矩嗎？」
「若是宗門拜師，那當然是有規矩的，」老道笑著道，「不過我等散修就沒那麼講究了。」
「我姓平，你喊我一聲師父就行了。」
「是，師父。」沈謙應道。
「好，好！」平老道哈哈大笑，似是極為歡暢。
「小子姓沈名謙。」
「沈謙，好名字。」平老道說道，「我知道你有許多話想問我，不過還是先隨為師去街上為你做幾套道袍吧，然後隨我去朱員外家，咱們師徒倆再好好聊。」
「徒兒遵命。」沈謙躬身應道。
平老道哈哈大笑，說道：「不必如此拘禮，無人時用你我相稱亦可。」
平老道帶著沈謙回到了鎮上，找了一家成衣鋪走了進去。
那掌柜的一見是老道到了，急忙迎了上來。
沈謙見了這掌柜的便不由得發笑，原來他便是昨日用車帶了上百件東西給老道挑的那個商人模樣的人。
「道長光臨敝店，可是想做衣服么？」掌柜恭敬地道。
「正是。你看幫他做四套道袍需要多久？」平老道拉過沈謙問道。
「若是幫這位小師傅做四套道袍的話，一天後便可來取。」掌柜上下打量了幾眼沈謙的身材后說。
「今晚做好送到朱員外家，再加幾套鞋襪。」說完，平老道便取出了一錠紋銀置於櫃檯上。
「是，是，今晚一定做好送過去。」掌柜的眉開眼笑地將銀錠收入懷中，「不知四套要什麼顏色的？」
平老道看向沈謙。
沈謙道：「師父做主即可。」
「兩套月白色，兩套青色的吧。」
「沒問題，兩套月白色，兩套青色的道袍外加鞋襪，今晚亥時之前准給您送到。」掌柜的點頭哈腰地道。
平老道也不與他多說，帶了沈謙出了店門往朱員外家行去。路上恰好經過客棧，沈謙便進去把房錢結清后和平老道一起到了朱府。
到了朱府門口，那朱員外竟就在門外候著平老道。
「道長回來啦，」朱員外恭敬地說道。
「嗯。」平老道似乎對朱員外的恭敬並不以為意，隨意答應一聲后便問道，「我讓你準備的客房準備好了嗎？」
「已經收拾妥當了，是現在便過去嗎？」朱員外依舊恭敬地說道。
平老道點點頭，淡淡的道：「你這幾天做得不錯，我離開時自會有好處與你。」
朱員外大喜，不停向平老道作揖，連聲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平老道伸手止住他，說道：「先帶我去看看客房吧。」
「是，是！」朱員外立刻轉身進府，引著二人來到了一處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