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十 匯合

【進入選擇2：按照問題的重要性，將一部分發現跟所思告知空老。】

…………

『空老，有什麼可以讓我們的對話不被偷聽的方法嗎？』連心在自己的手機上打出這一行字，然後在空老面前輕輕晃了一下。

空老輕輕點了點頭，抬起手一揮，細微的毫光閃爍而過，在兩人周圍游弋起來。

「對那位維爾·默克剛剛所說的那些，空老你有什麼想法嗎？」

空老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覺得，他大概率沒有說實話。在剛剛講述的過程中，他雖然一直保持著平靜，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小動作，但正因如此，才顯得太過刻意，他是在儘力掩飾一些事情。就算剛剛那些話里沒有謊言，也一定有不盡不實之處。」

「不盡不實的地方一定有。」連心認同道：「而且很多，默克家現在的那隻細長之獸從何而來？為何以前的默克家會保存有操縱細長之獸的方法？安德魯·默克為什麼要獻祭自己的妻子給細長之獸，而不是其他任意一個人？等等等等……」

「而且他雖然後半段說的簡略，卻在無意識的向我們灌輸一個概念。」連心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幾人對談的小屋「他們雖然也有一隻細長之獸，但是卻與安德魯·默克有很大的不同。安德魯·默克是操縱、把自己與細長之獸相連。默克家則只是受到了一隻細長之獸的庇護。」

空老略作思索，隨即疑惑地看向了連心「你認為他在說謊？他們兩方之間並無不同？」

「不，正相反，這恰恰有可能是真話。」連心笑著說道：「至少就我們現在所知的情報來看，應該是這樣。」

「首先，我們是從何處得知默克家族與我們可能為同一戰線的？是因為當時空老你探聽到的那些話。或許一般人會想到這小鎮上同時存在殺人狂和怪物，但這就遺漏了一個細節——那個人是否定了怪物的。」

「我們確定了怪物的存在，就意味著那個人說的不對，可空老你又說他當時字字真切，不想說謊，也就是說，他真的認為怪物不存在。」

「此時再想一想，這個人的言語代表著什麼信息呢？第一，小鎮上有人沒見過怪物，並認為怪物不存在；第二，默克家族殺過人，並被認為是殺人狂。」

「這就延伸出三種可能，一個是默克家族與怪物為同一陣營，怪物在暗，他們在明；一個是默克家族與怪物為相反陣營，他們殺的人是怪物同陣營的人；最後一種可能是兩者並不相干，各玩各的。」

「第一種可能實則很小，因為不合常理，既然怪物可以殺人，那麼默克家族就沒有必要再殺人。而且在這麼小的小鎮上，默克家族是殺人犯這種傳聞一旦有人說出來，便會很快傳開，默克家族若跟怪物同陣營，何必留著這個人壞自己的好事兒，殺一儆百顯然是更優解。」

「同理，第三種可能也很小，默克家族若真是殺人狂，不必留著一個會壞了自己好事兒的人。」

「相比之下，第二種可能的可能性則更大，更符合邏輯。而且，昨夜酒館針對我們的襲擊里，默克家族始終沒有露面，包括晚上在酒吧里喝酒的時候。這又進一步佐證了第二種可能——若是默克家的人要進行殺戮前的試探時，都不肯派一個自己家的人監工的話，他們又何苦自己動手殺人？反而是他們與操縱怪物對我們進行襲擊的人並不對付更像那麼一回事兒。」

「默克家與我們同一陣線，

與以安德魯為首的、操縱怪物恫嚇我們的那伙人不對付，可他們又真的殺了人，並被人看到過，那就意味著，他們殺的人大概率是安德魯那一方的人。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安德魯並沒有派出怪物解決默克家，要麼是安德魯對默克家仍念舊情，要麼是安德魯無法解決掉默克家。如果是因為念舊情，那麼就算安德魯能夠控制住自己，控制住怪物，恐怕也沒法控制住他的那些手下與默克家發生衝突。可我們今天卻看到，那四個人明顯也對默克家有所忌憚，不願太過靠近。」

「也就是說，依然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那麼促使安德魯無法解決默克家的，老維爾給出的理由便非常合理，若雙方都有怪物，那麼安德魯不敢下手就很正常了，甚至有可能默克家的那隻細長之獸，在實力上要更勝一籌。」

空老皺起了眉頭「若是按你這麼說，默克家派怪物解決掉安德魯的那隻怪物，不就可以把一切都解決了？」

連心撇了撇嘴「如果真是按照這樣的邏輯推論一路下來，老維爾說的顯然全是實話，只是有所遮掩，保留了很多信息，當然，這也是我們事先說好的。那麼，也就是說，默克家只是得到了怪物的庇護，何解？意思就是，怪物只會被動的保護他們，不會遵從他們的驅使主動去做什麼事兒。」

「……這樣的確說得通。」空老細細思索一番后，點了下頭「那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在默克家探聽更多的消息嗎？」

「單是說得通可不夠，雖然這的確是目前最有可能，甚至有80%幾率是實情的一種推論，但依舊不夠十拿九穩，如有可能，還是盡量拿到更多的線索來佐證。」連心掏出香煙，遞了一支給空老，同時心裡留下了對默克家真實意圖的推論沒有說出口「接下來，我們什麼都不做，好好休息，等到時間了，回去跟小白、大剛匯合。」

「嗯？」空老正在點煙的手突然一頓「若是這樣，我們不如去給小白和大剛幫忙。」

「幫忙是不可能幫忙的……」連心默默玩了一個空老大概率不能理解的梗，自娛自樂著「我們既然進來了，一直待在這裡其實就是在給小白和大剛幫忙。毫無疑問，敵人會密切注視我倆的動作，也就是說他們會派人在默克家周圍盯著，看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只要我們不走，他們就得在這兒待著。相反，如果我們跑出去了，貿然四處與敵人牽扯，反而有可能會帶著敵人跑到小白和大剛所在的位置，給他們造成麻煩。」

「那我們還可以在默克家附近騷擾敵人，讓他們派更多人過來，不是嗎？」空老又提議道。

「當然不行……」連心找了個樹墩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一來，這樣只會讓他們意識到我們倆在搞事情，乾脆直接撤走所有人，不陪我們玩了；二來，這麼做毫無疑問是在讓默克家的人對我們生出惡感，對後續的合作非常不利。空老，要知道，印象分很重要的。你看之前那個小屁孩，一上來就把槍對準我，死都不肯放下，不就是因為我幹掉了那三個人，讓他對我的印象反大大的壞掉了嗎？」

空老有意去幫助不知情況的小白和大剛，但一時間有找不到連心的話中有什麼可反駁的地方，不得不承認連心說的沒錯，便有些泄氣的坐到了連心身旁。

「所以我們就只能在這裡乾等著嗎？」空老嘬著煙，身上的紳士氣質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了一副老農樣。

「要相信他們，空老。」連心笑著靠到了身後的木板堆上「當然，也只能如此。」

空老輕輕頷首，不再說話。

…………

數個小時后，晚六點。

連心和空老站在破舊的房子里，靜候著小白跟大剛的歸來。

早在下午五點左右，圍繞在默克家農場周圍的那些盯梢者便被撤走了大半，只留下幾個還在四處查看，想來是認為連心兩人不打算出來了。在臨近離開默克農場時，空老本想再宰掉一個敵人，結果被連心制止了，理由是會影響幾人晚上的行動。

空老很快便理解了連心的意思，因此沒有執拗，跟著連心一起靜悄悄的回到了約定好的匯合地點。

大約又等了十來分鐘，小白和大剛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看起來身上髒兮兮的，好在都沒有受傷，面上的表情也算輕鬆。

「有收穫，但很少。」剛一進來，小白便一把甩下了背包，然後盤膝坐下「這些人有點像是一個信奉怪物的邪教，按他們的記載，那怪物名為『細長之獸』，而他們真正的頭領則被稱作『聖靈』，顯然是抄的《聖經》，一點新意都沒有，至於那個聖靈的真正名字，應該是叫安德魯。」

「除此之外，我們還查到酒吧的地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很重要，他們會在那裡集會，我們有意去查探一下，但酒吧里人來人往，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最後，也是我倆今天最重要的一個收穫。」小白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後擦了擦嘴，說道：「我們知道該如何辨別哪些人家是他們的人，哪些不是了。」

「哦？」連心和空老瞬間來了興趣。

「信奉細長之獸的那些人會在家裡掛上一樣東西，一種特別的植物，長得有點像是艾草，但是顏色漆黑，我試著辨析了一下，應該不是染色，而是本來就那個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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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一：今夜就與小白他們出動，一起聯手端掉兩座祭壇中的一座。】

【選擇二：今夜就與小白他們出動，分頭同時端掉兩座祭壇。】

【選擇三：今晚不行動，再休息一晚，明天觀察一下兩座祭壇的情況和守衛力量，再決定動手時間。】

【選擇四：今晚就與小白他們出動，一方佯攻，一方力取，圍魏救趙端掉兩座祭壇中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