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試探

【進入選擇二：一路上雖然由空老帶路，但出現分歧時以自己的想法為準。】

【進入選擇四：不要提起空老過去團隊的事情。（平票，按照故事原發展走向繼續）】

【進入選擇六：不要提出想要跟空老發展成為固定的隊伍的事情，並沒有這種想法。】

…………

「有點麻煩了……」一棵樹后，空老一邊側身望著前方，一邊儘力遮掩著自己的身形「前面那四個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來找我們的，總之一直待在那裡不走，這已經過去五分鐘了，看樣子短時間內恐怕都不會離開。」

連心也站在樹后，往那邊望了一眼「空老您是想……」

空老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從這再過去就是默克一家的地盤，只是過了這裡，再往前直到默克家的田地，這中間都空曠的很，他們只要稍加註意就會瞥見我們倆。想繞過去幾乎全無可能。不如在這附近找個地方稍事休息，多等一會兒，同時也觀察一下他們的情況和動向，說不定能藉此判斷出他們究竟為何而來。」

「不如直接動手。」連心看了一圈周圍「四下無人，正是動手的好時機，只要能夠一擊得手，就能省卻不少麻煩。」

空老皺起了眉頭「萬一他們是默克家的人怎麼辦？而且，即便不是，萬一他們這幾個真的是被安排到這附近來尋找我們蹤跡的人，我們貿然出手，豈不是會打草驚蛇，讓那些想要對我們不利的人知道了我們來過默克家？」

連心掂了掂大剛分給他的短刀，又掂了掂小白留下的長刀，最終將長刀重新掛回了背上「他們不會是默克家的人，咱們在這兒待了五分鐘，他們不少次四下徘徊，但始終有人不住看向默克家農場的方向，留心著那邊的動靜。而且你看他們徘徊走動之時，一直很注意著沒有靠近過默克家的農田。」

「至於打草驚蛇，那不是剛剛好？」連心握緊短刀，蠢蠢欲動「不但要打草驚蛇，甚至最好放跑一個。」

「你是想……」空老花白而稀疏的眉毛皺的更緊了，他看著連心，一時間心思有些複雜「會不會太……過了。」

「有什麼過的。不過是推他們一把。」連心輕笑著「若他們真的跟我們同一陣線，此舉正好幫他們下定決心，若我推斷錯誤，他們也是對頭，那此舉也不過是剪除羽翼罷了。」

「可你想沒想過，那可能是四個普通人。」空老預期中的拒絕之意愈發明顯「他們可能跟殺人、怪物之類的這些事情全無關係，退一步講，他們也可能只是被鎮子上真正的惡人所裹挾的人，而非真的有心作惡。」

連心正要出去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了空老「我不信，更不覺得這小鎮上還有無辜的人，這裡死了那麼多人，他們全無所查？怪物在小鎮里出沒往來，過往的旅人被盯上，他們就一無所知？若是被裹挾而不反抗、無舉措，坐視無辜之人身死，甚至助紂為虐，這本身又何嘗不是一種惡呢？」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反抗，沒有舉措？還是說你有什麼證據讓你連這也推論的出來？」空老對連心的論調嗤之以鼻，直言駁斥了起來。

連心不解的看著空老那雙因年歲而略顯有些渾濁的眼睛「就算都被你說中了，他們真的只是四個普通的鎮民，了解鎮上的黑幕但無力反抗，只是在暗中思索著對策，想著辦法，甚至已經在積蓄起了力量，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們在這裡多浪費一些時間，事情的變數可能就越大，

對我們也就越不利。小白、大剛現在都走在獨木橋上，危機四伏，即便是我們倆，也不過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賭注便是你我的性命。在這種情況下，幾個大概率不會是錯殺的人，便是殺了又能怎麼樣呢？」

空老也在與連心對視著「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如此偏激，總有一天會讓你自己墮入深淵。如果你執意要動手，我只能想辦法攔住你了。」

連心緩緩調轉身體，肌肉繃緊，直面著空老，正待再說些什麼，卻看到酒吧的老闆，那個老曼迪，在兩個人的陪同下來到了那四人身旁，與他們交談了起來。

「看來他們並不無辜。」連心的語氣中沒有譏諷，只是在單純的陳述事實。

空老轉頭看了一眼，隨即輕嘆了一聲「我沒有說他們一定無辜，但他們的確有可能是無辜的，既然有可能是無辜的，就不該在沒必要的情況下恣意濫殺。」

連心一邊看著那四個人對著老曼迪敬禮，一邊收起了短刀，然後輕聲道：「你經歷過二十多個團，其中總該有幾個像是這團一樣的情形，甚至猶有過之，但你卻依然抱有這種觀念？殘酷的環境不是該讓人變得更殘酷嗎？」

空老看著連心，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驚訝的看著連心，然後緩聲道：「我不知道誰因為殘酷的環境而變得殘酷了，但我覺得，人能夠稱為人，就是因為人有能力堅守住本心，而不是被其他東西給隨意的同化。就算身在十八層地獄，也能定心守性，明理蹈義。」

老曼迪那三個人似乎只是過來巡視的，也可能是有什麼工作要交代，總之沒一會兒，便又從另外一邊離開了，留下那四個人依然在此處守著。

「你總是喜歡這樣試探別人嗎？」空老似是沒忍住，又問了一句。

連心重新抽出短刀，這一次，空老也跟著他動了起來。

「倒也不是，只是因為一些事兒……有些好奇罷了。」

他又看了一眼空老。

太像了。

這老先生會不會也是你當初說的那三個人中的一個？

連心輕緩的呼出一口氣，不再多想。

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直到不再有東西能夠讓連心和空老遮蔽自己的身形，他們兩人一同加快速度，筆直的朝著那四個人沖了過去。

那些人自然也發現了空老和連心，但他們並沒有任何慌張，反而同時獰笑著從后腰掏出了槍。

空老沒有慌亂，連心也沒有。

他們並不知道這四個人帶了槍。

連心不感到慌亂的原因在於，第一，這四個人不會隨意開槍——此處距離默克家很近，而他們先前的表現很顯然是對默克家有所忌憚，槍上沒有消音器，開槍一定會發出巨大的聲響，從而吸引到默克家的注意力。何況，若是他們可以隨意的用槍械直接擊斃自己等人，那麼昨夜就不必讓瘦長鬼影現身恫嚇，將事情搞得如此麻煩了。

第二，空老沒有慌亂。

空老顯然沒有判斷出連心推論中的第一點，所以在四人掏出槍的瞬間，他便也跟著動了。只見他左手在空中虛晃，不知怎的，左手食指與中指之間便出現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畫滿玄之又玄的紅色紋路。

符紙只出現了一瞬，旋即驟然消失，隱於虛無，下一刻，舉著槍的四人突然怪叫一聲，將手鬆開，槍械也隨之掉了下去。就像是在剛剛那瞬息之間，他們的手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刺蟄了一般。

連心的速度很快，儘管昨夜空老已經見識到了連心的果決，也對連心身手的利落小有認知，但他還是沒想到連心此時竟能爆發出如此之快的速度，幾乎是在四人槍械落於地面的瞬間，短短几秒之內，連心便跨越了這數十米的距離，突進到了四人面前。

短刀揮出，在四人尚且因為吃痛而沒能做出有效抵抗的時候，便徑直抹過了一個人的喉嚨，鮮血噴濺，被連心側頭前沖，輕易躲開。

隨即，第二個人也被連心一刀捅入了心臟。

剩下的兩人終於從痛感中恢復，望著倒在地上抽搐著的兩個同伴，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握持著短刀的連心和已經截斷了他們後路的空老，兩人很快便做出了決策。

其中一個轉身就跑，另一個同樣跑了出去，卻在跑之前狠狠地拽了一把自己同伴的衣服，將同伴拽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由此，那被拽了一個趔趄的傢伙自然沒能跑開，只能痛罵著看著同伴頭也不回的跑遠。

「倒是省了還要想辦法放跑他了。」連心一邊說著，一邊踏步上前，一腳將被落在此處的那個男人踢倒在地，然後俯下身，將短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嘿嘿，殺了我吧，細長之獸會為我送行，我會在他身旁註視著你們死去。」那男人自知已經逃跑無望，索性粗著嗓子誦道：「在純善的獸性的輝光里，你我都將死去，我會成為他的使者，他的子民，而你只會變成食糧，變成我們共赴神國時享用的饗宴。我是細長之獸的子民，是——」

聲音戛然而止，那男人再也無法念誦，只能從漏氣的喉管中發出「嗬——嗬——」的聲音。

「感謝你透露給我的消息，希望你的細長之獸真的會為你送行。」連心在男人的衣服上擦掉了短刀沾染的猩紅血色，重新站直起來「邪教徒啊，真是個頂個的可愛，我都不用問，他自己就會開始自爆。」

空老看著眼前這個接連殺了三個人，卻依然保持著完全的冷靜的連心，又想到他剛剛故意為之卻又完全有效的試探，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好在他也不用繼續擔憂下去。

槍械上膛的聲音響起，層疊的麥穗之中突然響起一個稚嫩的少年聲音「你們是誰？」

毫無疑問，默克家的人現身了。

——

本章又名「邪教徒真的太可愛了.jpg」

【選擇一：直接說出自己等人的來意，即遭受到酒吧老闆及怪物的迫害，想要與默克家尋求結盟。】

【選擇二：不作回答，反問少年的身份與此處是何地。】

【選擇三：不直接回答，旁敲側擊，只說自己等人的遭遇，並問他是何人。】

【選擇四：反制住少年，並以此將談話節奏完全掌控，而後再進行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