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獵虎隊
h市醫院急救室。主刀醫師摘下口罩,長長地嘆著氣說:「早就過了黃金搶救期,失血過多,我們已經儘力了。」
走廊上響起家屬的一片哭聲。雜工把魏傑的屍體送進了太平間。
高一學生魏傑,吃早餐時還生龍活虎的,吃了兩要兩根油條、兩個包子,一杯牛奶還加一個雞蛋。上午到大龍山去旅遊,乘坐的大巴在半途上出了車禍,魏傑就成了這場車禍的犧牲品之一。
魏傑從小就有個將軍夢,可是在這十五歲的花季,夢還沒開始就做完了。
魏傑不甘心,靈魂從屍體飄出,漫無目的地飄啊飄。悠悠地飄到這裡,游到那地,不知經過多少時間,到過多少地方,穿過多少年代。
魏傑這天飄到兩間茅棚屋裡,看到一個穿著古裝和自己年紀一般大小的少年躺在床上。
孤寂了很久的魏傑想和這個古代少年說說話,就飄了過去。魏傑和少年打招呼:「喂!」少年沒有一點反應。
魏傑以為少年生病了,沒力氣回答,就本能地摸摸少年的額頭。只是一挨上少年的頭,魏傑就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少年的腦袋。
魏傑發現少年的腦袋是空的,沒有靈魂。魏傑想:就在這住下吧,他回來我再走,暫時有個落腳點比到處漫遊好。
魏傑住進少年的軀體,少年有了意識,就活過來了。
魏傑睜開眼,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在拚命痛哭,雖然喉嚨嘶啞的,眼淚哭幹了,甚至流出了血,但還在不休不止地哭。
魏傑懵懵懂懂地自言自語:「這是哪裡?」
中年女人一驚,眼睛專註到兒子的臉上,立即大聲驚呼:「兒子!你活過來了。」
魏傑疑惑的問:「你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中年女人吃驚的更咽:「兒子!我是你的母親啊。」
魏傑一臉無奈:「可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腦子是一片空白。」
中年女人說:「兒子,沒關係的,只要腦子沒壞,不記得的東西,娘都告訴你就是。」
魏傑:「那你告訴我,我是誰,這是哪裡,我們家有哪些人,家裡是什麼情況?」
中年婦女安慰魏傑:「不著急,我先去熬些粥給你喝,等你再好一些了,其他的事慢慢告訴你。」
魏傑著急地說:「娘,我不餓。你先陪我說一會話。」
中年女人:「好吧!兒子,你叫魏傑,今年十五歲,我們家就只有我們母子倆人相依為命。」
魏傑難過地說:「這個我看出來了,我死了之後,你把喉嚨哭啞了,眼睛哭出血來了。我只問一句,然後你休息,以後再問:我父親呢?」
中年女人眼睛里隱藏幽怨:「兒子,你父親是叫魏鋒,是邊關的大將軍,五十多歲了。我叫黃紫瓊,是你父親的第二任妻子。」
魏傑聽說父親是大將軍,眼睛里露出喜色:「父親是大將軍,常年在邊關征戰,朝庭不是要照顧他的家屬嗎?為什麼我們住這麼爛的茅棚里呢?」
黃紫瓊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兒子,我是你父親的第二任夫人,大夫人生有兒女,住在將軍府,享受著朝庭的恩顧。我是自願離開將軍府的,朝庭不知我的情況。」
魏傑忘記了讓娘親休息,繼續問:「娘親為什麼要離開將軍府呢?」
黃紫瓊嘆道:「兒子,說來話長,等娘以後慢慢告訴你。現在娘做飯給你吃,吃完以後,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魏傑聽出了黃紫瓊話裡有話,看到她一臉驚?的樣子,知道其中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也就不再追問。而且確實感到肚子很餓了,等吃完飯,這個便宜娘親自然會告訴他。
魏傑翻身下床,對黃紫瓊說:「娘親,我好了,我來做飯吧,你看你瘦的不成樣子了,快休息一會吧。」
黃紫瓊鼻子一酸,眼裡又流出幾滴血來,紅燒肉而笑道:「兒子,你昏死了三天三夜,娘不吃不喝哭了三天三夜,如果你再不醒來,娘親也就跟著你一起去了。現在你醒過來了,娘親就有力氣了,你休息吧,不想再躺著,就坐著吧。」
魏傑的心裡酸楚,眼淚不斷線地流了出來。「娘,我來燒火。」
母子倆一齊動手,很快就做出了菜飯,母子倆邊吃邊說。
魏傑見娘親的喉嚨嘶啞,說話困難,本來是不想讓娘親再說話的,只是迫切想知道娘親剛才所說的意思,好幫娘親出主意、出力氣,就忍不住問道:「娘,你剛剛說,我們吃完飯要搬走,要搬到哪裡去,為什麼要搬走?」
黃紫瓊驚?地說:「兒子,你這次死了三天,不是正常死亡,是別下給你下了毒,被毒死的。
老天爺可憐我,把你又送回來給我,謝謝老天爺,謝謝菩薩保佑、神明保佑。
我們馬上就走,要走的遠遠的,讓那些害你的人找我們不到,逃過他們謀殺。」
魏傑:「我們和誰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們要殺我?」
黃紫瓊:「可惜你失去了記憶,什麼也記不起來了,要不然你自己才最清楚是誰給你下的毒。
現在你什麼都不記不得了,而且與仇人從未謀面,你不認得他,就更加危險了。我們必須要搬離這裡,越快越好。」
魏傑見娘親擲重的樣子,知道事情非常嚴重,也就不再問下去,等搬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再細問不遲。
母子倆人匆匆吃完飯,立即收拾行李。家裡有一輛馬車,把東西收拾好之後,母子連夜連夜上路。
魏傑在路上問黃紫瓊:「娘,我們往哪裡去呢?」
黃紫瓊:「去終南山吧。你不是要學武嗎?那裡的宗門多,投奔一個宗門,就宗門罩著,可保平安。」
魏傑聽娘親說要他學武,正中下懷,心裡很高興,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我以前喜歡學武嗎?」
黃紫瓊難過地說:「是的,你非常喜歡修鍊。小小年紀,就煉到了成丹期,別人都說你骨骼清奇,是修武奇才。可就是奇才惹來了禍啊!
兒子,娘的喉嚨太痛了,說話很困難,以後再說吧。來,讓娘來趕車,你睡一會吧。」
魏傑:「娘親,我睡了三天四夜,睡膩了。我現在精神好的很,想活動活動。你太累了,就在馬車上睡一覺吧。
你放心,我趕著馬車一直跟著這官道走,不會走錯的。今晚的月光很好,這石板大道看得清楚,適合走夜路。」
兒子死而復生,黃紫瓊心一放鬆,睏意就來了,畢竟是三天四夜不吃不喝沒睡覺,是鐵人也累趴了。
聽到兒子這麼說,而且兒子確實生龍活虎的,用不著擔心。黃紫瓊就雙眼一閉,呼呼大睡,連馬車的顛頗都成了催夢的搖籃。
魏傑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一邊趕著馬車,一邊浮想翩翩:這副相隔不知多少年月的軀殼,居然與自己同名同姓,而且是同樣大的年紀,甚至連體重身高都差不多,真是奇了巧了,要說不是天意,沒辦法解釋的通。
既然是天意,那就順其自然,做她真正的兒了,畢竟這副軀幹是她生出來又養大的,不知經過了多少艱辛苦難。
這位媽媽的舉止行為體現了傳統的母愛,勤勞。善良,智慧,是個優秀的媽媽。
魏傑不知道仇人是誰,但可以推測的出,仇人是個心恨手辣,有錢有勢,極有心計的人。
想到這裡,魏傑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眼睛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沒發現什麼,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