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你是誰？
「病人隱私的事情我們都不清楚。」護士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病房門口。
冷清秋輕輕摟住蘇渺的肩膀：「渺渺，放心吧，如果是血塊的影響，那失憶只會是暫時的。」
「嗯……」蘇渺雙手交握，心情複雜。
顧妄川如果忘了他們的過去……
如果他不記得小魚兒……
蘇渺的表面依舊平淡，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二十分鐘后，顧妄川做完檢查被護士推了回來。
蘇渺站在病房門口，與他對望。
顧妄川看著她的目光依舊陌生。
蘇渺想起六年前，他們相親的那天，她如含羞少女，看著他怦然心動，年少的暗戀，在見面的這一刻終於得到滿足。
他那時候的目光，就像現在這樣冰冷。
無論她是用什麼身份與他相親，以前學校的學妹，還是蘇家二小姐，於他而言，她就是一個陌生人。
蘇渺看著護士把床推回原來的位置，把床固定后，有序地把各種檢測儀器裝上，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渺渺，進來呀。」冷清秋見她站在門口沒進來，朝著她招了招手。
蘇渺搖頭，道：「我在這裡站會兒。」
冷清秋深深凝望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詢問護士：「請問報告什麼時候會出來？」
護士回答道：「很快的，顧先生的檢查報告會優先出來，等報告出來后鄧醫生會過來跟您們彙報病人情況。」
「有什麼事情直接按鈴喊我們就是。」護士說完離開病房。
她來到門口后，看了蘇渺一眼，真是個漂亮的女人。
護士也是愛看八卦新聞的人，當然知道顧妄川與蘇渺的事情。
這會兒要是他忘記了她這個前妻，那會怎麼樣呢？
護士沒有停留，快步離開。
冷清秋給顧妄川掖了掖被子，低聲關心：「阿川，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的？」
「沒有。」顧妄川的回答沒有什麼溫度，想到剛才站在門口的女人。
他的母親喊她做渺渺？
顧妄川記得冷清秋不是那種對待別人特別熱情的人，除非是親近的人，不然連稱呼都很疏離。
她跟顧家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胸口居然會微微抽痛？
「阿川啊，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冷清秋低聲詢問。
「我忘記了什麼？」顧妄川收回心思，從剛才醫生給他詢問的問題，還有要做的檢查中，他得知自己可能失憶了。
他們說他經歷了坍塌，可對這些事情，他毫無印象。
「你忘記了……」冷清秋本來想說這六年的事情，可顧妄川都不記得了，她該怎麼說？
說他結婚了，又離婚了，蘇渺帶著孩子出國，最近他們父子才相認？
冷清秋不願說這些，生怕刺激到他的記憶，發生意外。
比起恢復記憶，做母親的最希望他現在能夠平安健康，能夠快些康復。
「沒事的，阿川，無論你忘記了什麼，我跟你爸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以後總能想起來的。」冷清秋說著，看了一眼門口的位置。
蘇渺好像離開了。
她心中閃過歉意。
為了顧妄川，過去的事情不能提。
「媽。」顧妄川眼中帶著探究：「那個女人跟我什麼關係？」
「沒什麼啊……」冷清秋心中發虛，隨即又想著，他們現在也確實沒什麼關係。
顧岩聽聞，皺起眉頭：「老婆，你出來一趟。」
「行。」冷清秋應著，又跟顧妄川說道：「你別想那麼多，得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她跟著顧岩走出病房。
「你想說什麼趕緊說，我還得回去看著他。」冷清秋擔心顧妄川的情況。
顧岩把她拉得遠了一些才問道：「你怎麼不提渺渺跟孩子的事情？」
「我現在怎麼提啊？」冷清秋無奈：「我著也是為了阿川好，你知道多少失憶患者為了想起過去的事情陷入瘋癲之中嗎？搞不好會走不出來的，這麼危險的事情，我肯定不能提啊！」
「阿川只是失去了幾年的記憶，他不是智力障礙者。」顧岩道：「到時候他上網查詢一下，什麼事情都知道了。」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冷清秋態度堅決，「現在他不適合動腦子，就是要好好休息。」
「那渺渺跟孩子怎麼辦？後面小魚兒喊他爸爸的時候，該怎麼辦？」顧岩問道，這些都是沒辦法解決的。.
他認為對顧妄川撒謊並不能夠解決問題。
冷清秋白了他一眼，往病房走去：「那是以後的事情，他的情況穩定了，我們慢慢再告訴他也可以。」
顧岩拿他沒有辦法，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去，這也是最好最安全的辦法。
兩人回到病房。
蘇渺提著一個袋子的水果從拐角處走出來，神色晦澀難耐。
顧岩夫婦的對話她全聽在耳里。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此刻比較敏感尷尬，只是沒想到，她的身份以及過去可能會影響顧妄川的健康。
蘇渺拽緊了手中的水果，既然冷清秋現在這麼打算，她也不能讓他們夫婦兩人難做。
她與顧妄川註定不能回到以前，那現在就斷掉，至於小魚兒，要是不好處理，就讓他暫時回英國吧。
蘇渺提著水果往顧妄川的病房走去。
她敲了敲病房門。
「渺渺？」冷清秋看見她，臉上帶著詫異，還以為她走了……
看見蘇渺手中的袋子，她恍然大悟，原來是去買水果了。
「顧先生，顧太太。」蘇渺走進病房，禮貌疏離的打著招呼。
冷清秋與顧岩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后，情不自禁的看向病床上的顧妄川。
他一直看著蘇渺。
眼神冷漠，但那中間的探究很明顯。
冷清秋真擔心他為了想起蘇渺是誰而不斷思考刺激大腦……
蘇渺沒有靠近病床，而是與顧妄川保持了距離，疏離禮貌的問候道：「顧總，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顧妄川神色未變，感覺到胸口的疼痛雀躍著，「你是？」
「顧總您忘記我了？」蘇渺微笑地掩飾著心頭翻湧的苦澀：「我以前跟顧氏有過合作，看來您貴人多忘事，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