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誘敵深入
今天飆的出現絕非偶然,近十天來,為了不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它和林銷聲匿跡,躲在距離陽城北邊兩公裡外的偏僻山中風餐露宿,為了避免被其他狗發現把活動範圍縮到最小。
老黑每天都會跨越半座城市獨自找過來,向飆彙報從黃肚肚那裡得來的情報,在它走後飆默默的把這些消息匯總、分析,從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今天早上,老黑又一次不厭其煩的找過來,向飆彙報情況后就走了,在臨走時它欲言又止。
這樣枯燥乏味的單一日子,一復一日能把一隻狗逼瘋,飆早看出其實老黑想問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行動,但它至今還沒有拿定主意。
在老黑走後飆陷入沉默,思索片刻后叫住旁邊練習的林,林此時專註的對著一段坑坑窪窪滿是牙印的木頭練習撲咬,這些天林一直是這樣做的,飆也沒有鬆懈,每天與林模擬實戰演練,時不時從旁指導一下林,教它把握好進攻時機,如何在戰鬥中保護自己不被傷害。
經歷了那個慘痛的晚上,生離死別後它們心中有著同樣的目標,那就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抗衡鎮南侯英傑的地步。
飆把自己的全盤計劃告知了林,等待這一天許久的林自然應允。
之所以臨時把日子定到今天中午,飆是有它自己的考慮。
首先它們這一個月的失蹤,估計早讓英傑的戒備心鬆懈下來,料它也不會想到飆今天中午會突然出現在面前。
第二,這個臨時決定只有它和林知道,沒有第三隻狗知道,不用擔心信息泄露而引起連鎖反應。
第三,中午是動物容易睏乏的時候,一般而言,這個時間段內是動物最放鬆的時候,防備心最薄弱的時候,再加上英傑的特殊癖好,在這個時間段出擊有利無害。
聽了這麼多天的情報,飆從中得到一個有用的消息。這位威名赫赫的鎮南侯身體裡面彷彿像長了**一般,饑渴難耐,雷打不動一天必有三炮,有時還會遠遠超過這個數,簡直就是狗中打樁機。
把日子確定在了今天中午後,飆吩咐林按計劃在它走後隔一段時間去找老黑,讓它去通知西郡侯坦因。
而飆在烈日當空時出發,到達埋伏點后安靜的潛伏起來等待著機會。
現在飆等的機會到了,英傑和那隻薩摩耶私處相連要做下一步動作時,它果斷出現。
飆的出現,打了英傑一個措手不及,戲耍完英傑之後飆一口氣衝出去好遠,留下倉促準備應戰的英傑在原地目瞪口呆,最終怒火攻心的英傑反應過來追趕上來了,可惜飆已經跑遠,英傑和它的屬下根本就無法阻止飆的離去。
因為狗特殊的生理結構,放縱交歡的英傑後面多了一個一時半會兒甩不掉的累贅,速度遠遠比不上飆。
即使如此飆不敢掉以輕心,不快不慢在前面跑著,有時還會故意停下來嘲笑英傑,氣急敗壞的英傑在後面拚命的追。
英傑的身後有著源源不斷狗叫聲,那是它的屬下聞聲前來支援,這些狗都在嚎叫著,追逐著,慢一步趕來的它們與英傑之間有一段距離,根本不可能很快追上,只能在後方嚎叫著為前面的英傑吶喊助威,以壯聲勢。
英傑拼盡全力的奔跑,卻總是比飆慢了一截,眼見快追到飆的時候,又會被飆甩開一段距離。
一直追不上的英傑在後面不斷地大叫咒罵,卻無法阻攔飆前進的腳步,除了無能狂怒外,它只能緊追不捨。
這是一場體力與耐力的較量,兩隻狗都是精神緊繃,全力奔跑,飆體態輕盈,跑起來遊刃有餘,按說以飆這樣的速度,英傑根本追不上,但是被憤怒沖昏頭腦的英傑卻不肯放棄,不斷試圖拉近著和飆之間的差距。
英傑體格壯碩後面還拖著一隻近50斤左右的薩摩耶,在奔跑中比飆消耗了大一倍還多的體力,如此一來,它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
又追了一陣子后,飆被前方的湖泊攔住去路,終於停住了腳步,它停在了湖邊躊躇不前,顯得很為難。
那個湖大概約有300米寬,湖水清澈,湖中央還有幾隻野鴨子在水中啄食,湖邊的草木蔥鬱茂盛,水草遮住了半個湖,看上去綠意盎然。
長時間的奔跑,英傑不管是速度、體力、耐力都遠遠跟不上了,眼看飆停下來在湖邊猶豫,又走了幾步累的不行的英傑也停住了腳步,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恢復體力。
歇了一會後英傑察覺到什麼,站起身不耐煩地甩開身後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它屁股後面那隻和它緊密相連的可憐薩摩耶母犬,身體在地上硬生生被拖了幾公里,在地上磨的血肉模糊沒了生機,再沒有初遇時的美麗,不斷滲出的鮮血浸染紅了它雪白的毛髮。
擺脫累贅又漸漸恢復體力的英傑信心大增,向湖邊進退兩難的飆逼近,看著一臉驚恐的飆它心中冷笑:你跑啊,繼續跑啊,看你還能跑到那!
眼看英傑逼近,雙眼通紅的飆驚慌地向後撤退,後腿已經踏進水中,一副不甘心表情,
英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了,它大吼一聲,撲上前想趁機擒獲對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飆在它接近的時候,突然一個縱躍跳鑽進湖裡,在水裡以狗刨式撲騰地前進,看樣子想就這樣游到對岸。
看見飆跳入水中,英傑愣了一下趕忙跳入水中,想抓住它,就在英傑跳進到湖裡要往前追的時候,感受到後方一陣強烈的危險襲來,它猛的轉身,但是它還是慢了半拍,隱藏在湖邊水草裡面的林躥出,呲牙咧嘴的一口咬在英傑屁股上,鋒利的牙齒咬破了它的屁股。
又一次被偷襲,英傑憤怒至極,之前被飆偷襲咬下一隻耳朵,被它視為奇恥大辱,現如今飆的跟班,那隻不知死活的哈士奇不知道長了幾個狗膽,竟然也敢咬自己,雖然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這是對它尊嚴的挑戰,決不能原諒!
仇恨被激起,被林偷襲咬到的英傑暴怒不止,不顧屁股上的傷口,也不在想著渡水去追飆了,惡狠狠地回頭張開大嘴就要咬回去,林看見它血盆大口襲來,沒打算硬碰硬,飛快地鬆開嘴,在淺水裡一個翻滾躲過了致命的撕咬,怪叫一聲後轉身向旁邊的農田逃去。
林的反應超乎預料的迅速,在英傑還沒有抓住它時就閃身跑進了旁邊的玉米地中沒了蹤影。
玉米地成片成片的,一望無際,碩果累累透過高高的秸稈可以看到遠方村莊的小樓,和不遠處那輛矗立在空曠農田裡的紅色收割機
大風吹過,吹得大概有一人多高的??秸稈此起彼伏的左右搖晃,上面結的金黃色玉米的須子也隨風飄揚,看來這幾畝地人們還沒有開始收割。
茂密的秸稈遮住了陽光,也擋住了視線。
緊隨其後鑽入玉米地的英傑不斷地在其中尋找著林的影子,因為身形體型大,英傑不得不放慢速度,笨拙的開出一條路慢慢移動著,經過它這一折騰,林已經消失在玉米地中,不過它仍然不放棄,一直向前尋找著,尋找了許久仍然沒有任何收穫,它的耐性也漸漸地消磨殆盡。
正當它打算放棄繼續找下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個收割機的駕駛室上方。
是去而復返的飆!它用冷漠的眼神注視英傑,英傑感受到它那冰冷刺骨的眼睛,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汪!"一聲低沉的狗吠響徹雲霄,林從那台收割機後面出現,站在飆旁邊。
看著一齊出現的兩隻狗,和它們眼中強烈的仇恨與殺意,英傑猜出它們不打算再逃要與自己決一死戰,猙獰地笑了出來,雙目緊緊鎖定對面的飆和林,擺出迎戰姿勢。
飆從收割機上跳下,穩穩落在土地上,與林對視一眼后心照不宣的並肩而行,待耳邊風聲停歇,飆瞳孔放大身子微微彎曲,凝視前方的鎮南侯英傑,陡然喝道:「狗賊,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