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劍南派安雪楓
「公子,夫人,菜已做好,現在開席么?」對面黃悅瀾原來舫上那個船娘嬌媚的問道。
「芙兒,餓了么?」黃悅瀾轉頭問身邊坐著的郭芙。
「嗯,有點兒餓,我們早晨沒吃飯呢。」郭芙點點頭,看了對面一眼。
「白姑娘,去我們船上,大伙兒一快兒吃飯如何?」黃悅瀾客氣的問,倒沒指望她能答應。
「可以么?……會不會擾了新婚夫婦的興緻?」白荷抿了抿小巧豐潤的櫻唇,輕俏地問,清澈的雙眸中滿是笑意。
黃悅瀾怔了一怔,郭芙忙微笑道:「求之不得呢,我還想與曉蘭姑娘多親近親近呢。」
「可是……,黃大莊主好像不甚歡迎呢!」白荷斜了黃悅瀾一眼,帶著幾分黯然的神情,只是誰都知曉她是故意做出這般表情。
黃悅瀾正透過船艙的格窗向外看風景……
「咦?郭姐姐,你懷中那是……?」白荷看那人裝痴弄傻的模樣,也是無奈,總不能揪著他的衣襟說話,此時忽然見到郭芙懷中的小兔,心下大奇。
「哦,她叫阿寶,是我們在路上救起的小兔,可愛吧?」郭芙摸了摸探出頭來的阿寶,滿是寵愛。
「真的很可愛!我摸摸行么?」白荷也是極為喜歡小動物,見到阿寶那嬌憨的神態,自然喜上心頭,心中被黃悅瀾惹起的怒氣煙消雲散,不見了蹤影。
杏兒與孫大娘也是高興的看著阿寶,恨不能上前摸上一摸。
郭芙將阿寶抱出懷裡,放到香几上,溫柔的摸著她的耳朵與背上厚厚的長毛。
阿寶對郭芙香軟的酥懷極為留戀,甚是不樂,看著郭芙,著急的嘰嘰叫,四瓣小嘴微微翕動,惹人憐愛。
郭芙大憐,忙又抱回自己那香軟的懷中。
眾女看得大樂,這小東西越顯的可愛。
黃悅瀾瞧著眾女,此時的郭芙與白荷都是萬般迷人,女人煥母愛的光輝,最是動人不過。
「我們過去吧,白姑娘,就讓黃某一盡相見之誼如何?」黃悅瀾看到眾女沒有怕飯菜變冷的自覺,只能開口提醒。
有了阿寶的存在,令郭芙與白荷主僕更加融洽,聽到黃悅瀾的提議,郭芙忙道:「對了,曉蘭姑娘,我們一起吃飯吧!難得在這裡相逢,也算是慶祝我們的相識吧。」
白荷本就不想這般離開,聽到郭芙的話,自然是順水推舟,爽快的答應下來。
於是眾人移駕至黃悅瀾所租畫舫。
那風騷妖嬈的船娘迎在船頭,微笑著給白荷她們見禮。
「開席吧,再多做兩道菜。」黃悅瀾吩咐下去,躬身迎白荷她們至艙中。
艙中的設置雖比白荷那裡差些,卻勝在寬敞,推開格窗,涼風習習而至,帶著幾分濕氣,卻不覺寒冷,這冬季的臨安,比起襄陽來,卻宛如春天,令郭芙舒服異常。
席上的菜中,魚類卻不多,蓋因郭芙怕腥,不喜歡吃魚,黃悅瀾曾暗想,這倒是個問題,將來出海定居,她不喜歡吃魚,那可是少了很多樂趣。
孫大娘與杏兒本不想與他們同席,畢竟身份不同,但黃悅瀾對身份不甚在意,強拉著她們入了席。
白荷常曾在悅瀾山莊吃過飯,自然知道黃大莊主的性子,吃飯時見不得僕人在旁伺候,須同時吃飯,只是悅瀾山莊人數不少,能湊成幾桌,僕人們與主人同時吃飯,這種規矩顯得有些不合於世。
平時白荷主僕三人也是同桌吃飯,只是在外人面前,不想表現得太過放肆,所以孫大娘與杏兒才推脫,但見黃悅瀾如此堅持,便讓她們坐了下來。
白荷對黃大莊主的氣泄得差不多了,說話便也不那般夾槍帶棒,令郭芙鬆了口氣,相處越融洽無間。
四女環拱一男而坐,席間飯菜的香氣與女子身上的幽香混雜在一起,隨著窗外吹來的微風而時有時無,令黃悅瀾有些醺醺然,不飲自醉。
四個女子不飲酒,黃悅瀾便自飲,只是喝酒對飲最佳,沒有酒伴,也差了一些,這種情形在家裡便已經習慣,也學會自得其樂,學那對影成三人之境,得享獨飲之樂。
郭芙頗有做妻子的自覺,待黃悅瀾酒盅一空,便素手執壺,給他斟滿,令他心下極為愜意,酥手添香,喝起來越有興緻。
幾女吃飯都是極重儀態,舉止優雅,咀嚼無聲,只是黃悅瀾極不喜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就喜歡吃飯時說話,這也是他現代社會的烙印,那時,酒席桌是辦事的最佳場所,什麼難事大事,都是在吃飯喝酒時解決的。
只是此時,他卻沒有說話的意願。
船艙內,唯能聽到他吃飯時用力的咀嚼聲與滋滋的喝酒聲。
湖上,隱隱的歌聲飄來,不知是哪只畫肪上的歌女所唱,飄飄緲緲,卻極為動人。
「白大家在么?在下劍南派安雪楓求仙子一見!」在黃悅瀾似笑非笑的神情中,艙外傳來一聲清朗平和的聲音。
白荷持著竹箸的玉手頓了一頓,「安雪楓?」她想了想,確實是沒見過此人,只是對這個劍南派,倒也是聞名已久,不知他為何在此。
「安公子么?不知何事見教?」白荷嬌聲沖艙外問道,聲音柔弱,絲毫聽不出有內力之象。
孫大娘放下竹箸,盈盈起身,掀開門帘,出了船艙。
劍南派?郭芙想了想,心中有些印象,好像是妹妹襄兒與弟弟破虜在自己面前提到過這個劍南派,為南方新興幫派,劍法群,實力不俗,不知這安雪楓是何人?
她看了看正握著酒盅微微泛笑的丈夫,不知他為何是這般的表情,委實奇怪。
「大哥,這安雪楓你識得么?」郭芙心下好奇,低聲問道,丈夫的那般表情,定然不是對這安雪楓一無所知。
「安雪楓么?」黃悅瀾將手中那盅酒一飲而盡,放下酒盅,拭了拭嘴,笑道:「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怕人家是貴人多忘事,卻早已忘記!」笑容里卻帶著幾分古怪。
郭芙纖纖玉手將酒壺提起,姿態曼妙的將酒盅斟滿,描了一眼正在盯著他們的白荷,輕聲笑道:「是么?據說這安雪楓在武林中頗有名氣。」
黃悅瀾笑了笑,又是將酒一飲而盡,頗有豪邁之風,「可能吧,……我對武林中事,卻是不甚留心。」
郭芙看他喝得有些過猛,心下便有些擔心,遲疑的拿起酒壺:「大哥……還要再喝么?」
黃悅瀾見她芙蓉玉面上滿是擔心,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大手卻不由將她柔軟的小手握住。
郭芙大羞,對他光天化日之下的親熱之舉毫無準備,偷掃了一眼周圍,卻見白荷已經玉臉酡紅,正忙著低頭,郭芙更是羞澀難言,雖然心底升起一股難言的甜蜜。
白荷見到那男人的放蕩之舉,面上燙,心中酸澀,這種樣的情景,她見過不少,在山莊之時,他的行為更是盪輕浮,可見已經成習慣,毫不以外人在場為意。
她心下正在動蕩,孫大娘忽然掀簾走了進來,低聲對她道:「小姐,那安雪楓想同你切磋一番琴藝,我看其心甚誠,可以一見。」
對孫大娘的判斷,白荷頗為重視,她知曉孫大娘年輕時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後來垂危之際被白荷相救,自此退出武林,做起了她的僕人。
「那就請他進來相見罷。」白荷輕輕點頭,玉面上的酡紅漸漸褪去,轉問黃悅瀾:「黃莊主不介意吧?」畢竟他是這裡的主人,徵詢一下,免得有喧賓奪主之嫌。
黃悅瀾此時業已放開了郭芙的小酥手,揮了揮手,示意請便。
孫大娘便又轉身,去外面請安雪楓進艙。
很快布簾掀起,一位長身玉立,氣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挾琴而入。
他削瘦長臉,面容清矍,雙目精光閃閃,一看即知內家功力不俗,是位高手,雙手手指纖細修長,宛如處子之素手。
幾人起身相迎,黃悅瀾也未偷懶,隨同眾人起身。
「白大家,冒昧前來,還請見諒,只是在下極好音律,自忖對此頗幾分造詣,久聞江南琴仙之名,惜乎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得見仙顏,極想當面請益,還望仙子不吝指教!」
此人腋下挾著古箏,微微躬身,掃了一眼眾人,對白荷侃侃而談,吐字清晰,不緩不急。
他見到郭芙與白荷的容貌,驚異一下即如恢復平靜,定力極好,令白荷對其印象大佳,彈琴之人,心如不能平靜,又如何能彈出心中之曲。
此人正是劍南派徒安雪楓,如是小梅小蘭在此,定會知曉那日回春堂所救之人,便是這安雪楓。沒想到此人傷勢好轉后,又不安分了。
此時黃悅瀾正閉目養神,且是背對門外,安雪楓自然沒見到他的容貌,只是對郭芙的美貌驚訝了一下,看到孫大娘的神情,方才能確定誰是白荷。
那安雪楓見眾人正在吃飯,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艙內唯一坐著的男人。
「安公子吃過午飯了么?不如添一雙竹箸,同席而坐如何?」黃悅瀾並不點破兩人的相見之緣,只是微笑著問他,態度親切,令人如沐春風,他對這安雪楓,並無惡感,感覺其人修養甚佳,頗為難得。
「在下安雪楓,還未請教兄台尊姓大名?」安雪楓心中也是有些奇怪,實在很難看出面前此人的確切年齡,外表看似年輕,氣質卻有股滄桑之意,令人無法把其當做年輕人,能有這般俗的氣質,此人定非一般人,語氣更是謙遜。
「唔,在下黃悅瀾,無名小卒,這是內人,還是請安公子一塊吃些飯再慢慢切磋不遲。」黃悅瀾微微含笑,漫不經心的回答。
安雪楓連忙推辭,通過南風幫,他才知曉江南琴仙芳駕到了西湖,便急忙趕到這裡,就是為了與江南琴仙切磋一般琴藝,吃飯這些末節之事,反而難上他心。
於是黃悅瀾吩咐船娘將飯席撤去,將矮桌拿起,擺於榻上,給兩人放琴之用。
熏香已經點上,琴已經擺好,只等兩人彈奏。
「安某先獻醜了!」安雪楓也不客氣,請教別人,自然只能先彈奏,再讓別人指點。
安雪楓端坐琴前,雙手撫上古箏,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錚錚之聲幽然響起。
他的琴音平和清幽,頗有高遠古樸之風,高山流水,湖光山色,在他琴下莫不是寧靜溫馨,絲毫沒有剛烈之氣,宛如悠然的隱士,正俯仰天地,寄情萬物。
黃悅瀾聽著感覺不錯,這安雪楓倒也並非誇口,確實有些造詣,這曲子彈得天高雲淡,不著一物,頗有些境界。
郭芙的琴藝雖談不上高,卻也並非等閑,畢竟家學淵源,黃藥師精通此道,難免點撥幾句,她排解心中寂苦時,有時也彈上一曲,此時聽到安雪楓的琴聲,心中也自稱讚。
孫大娘與杏兒自小跟在白荷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此道也自見識不凡,一聽安雪楓的琴聲,便知此人確實對琴藝確有幾分真才實學,非是往常那些附庸風雅之徒可比。
白荷卻將雙眸輕輕闔上,雙手撫在箏上,修長如尖尖玉筍的手指隨著安雪楓的琴聲而輕輕顫抖,玉面表情恬淡,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琴聲構造中的湖光山色之中,不能自拔。
安雪楓亦是雙目輕閉,手指輕輕撥動,優雅而自如,說不出的溫文爾雅,雖說年輕不再,卻仍有幾分吸引人的魅力。
「錚――」最後一聲響起,但那清幽的琴聲彷彿仍在耳邊迴響不絕,繞樑三人,不絕於耳,這般樂曲,總給人餘韻不絕之感。
安雪楓輕輕睜開雙目,眼睛中一片恬淡,彷彿一個無欲無求的道家子弟,平靜的注視著仍闔著雙眸的白荷。
「好一曲平湖三景!意境清遠,小女子佩服!」白荷長長的睫毛閃動,清亮的雙眸睜開,眼神中也滿是清澈與無喜無悲的平靜。
安雪楓拱了拱手:「仙子謬讚矣,還請多多指教!」神情中毫無自得自滿之意。
「小女子就獻醜一番了!」白荷剛才聽得對方的琴曲,心緒受其琴音所影響,玉指早已癢,恨不能痛快的彈上一支。
「錚錚錚――」一開始,白荷的琴音便滿是金戈爭伐之意,與她嬌弱的氣質迥然有異。
如戰鼓轟然而響,列陣士兵踏著堅實齊整的步伐,緩緩推進。
白荷卻是用箏演奏琵琶曲,四面埋伏。
這素有最強殺伐之意的琵琶曲,彈奏極難,況且用古箏演繹,可見白荷對自己的琴技極有自信。
這危機四伏,充滿壓抑與衝動的曲子,在她玉指之下,淌淌流出,卻彷彿沒有了那般壓抑,變得明朗清晰,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推進,殺氣卻隱去了許多。
黃悅瀾久聽她的琴聲,自然知道其琴風多變,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確實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自然不是別人可比。
孫大娘與杏兒雖一直在小姐身邊,卻從未聽過小姐談這曲子,實不知其用意如何,一邊聽,心中卻難免疑惑。
白荷纖纖玉指迅急的撥動琴弦,如蝴蝶翻飛,毫不急亂,玉臉之上,一片平靜,好似那冷靜自如的大將,從容自若,指揮若定。
琴聲畢,眾人眼前彷彿仍能見到那旌旗遮天,金戈林立的浩烈場面,濃烈的豪氣溢於心胸。
安雪楓起身向白荷躬身道:「多謝仙子,在下受教了!」
白荷忙回了一禮,神情肅穆,連稱不敢。
接著兩人便談論了一些心得體會,談笑甚歡,卻將黃悅瀾晾至一旁,受此冷落,黃悅瀾也不甚著惱,只是低聲跟郭芙說話。
孫大娘皺眉看著艙內的兩男兩女各說各自,形成了兩個小圈子,讓她苦笑不已,對自己小姐心思,她是頗有了解的,卻也無法可想,她本身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安公子,聽說令師欲與清微劍派的楊永婷在煙雨樓一決高下?」黃悅瀾與郭芙說了一陣子兒,又逗弄了阿寶一番,開口問向正談興濃,神采飛揚的安雪楓。
「哦?噢,不錯,確有此事!」安雪楓被問得一愣,還未自琴藝中拔出心神,隨即反應過來,說到決鬥之事,他面色多了幾分沉重。
「日子好像是訂在臘月二十五吧?」
「正是!」
黃悅瀾轉頭對郭芙一笑,道:「我們大婚之時,卻是臘月二十三,待你師父決鬥前,先去我莊裡飲上一杯喜酒吧,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這一邀請頗令安雪楓意外,兩人只是一面之緣,說話也並不多,實在說不上是熟悉,為何竟然邀請自己與師父前去參加他的大婚,顯得突兀,令人有交淺言深之感。
但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馬上稱謝不已,只是神色間難免露出幾分疑惑之意。
黃悅瀾笑了笑,並未再多說。
他朝白荷拱了拱手,道:「白姑娘,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如今酒足飯飽,也是分別之時,待嘉興再見罷!」
說罷,卻也不待白荷說話,一攬郭芙嬌軟的纖腰,身影一閃,布簾輕動,已不見他們的身影。
「昔日映泉樓上客,如今見面不相識!呵呵……」一聲長笑,卻在艙內回蕩。
「昔日映泉樓上客?映泉樓?……啊,是他!」安雪楓忽然輕啊一聲,面色驟變,迥異於他從容溫文的氣度。
他記性本就極好,況且映泉樓生之事令他刻骨銘心,當時的情景不時在腦海中清晰的閃現,那風華絕代的麗人,一顰一笑,莫不令人心顫,也會不時想起那背對門而坐的神秘公子,他是何人,竟能有這般絕代風華的丫頭?
如今一聽映泉樓三字,那日的情景立刻又閃現在腦海之中,兩者背影相疊,那位神秘公子便是剛才坐在自己面前之人,這令他感覺實在難以置信。
「安公子,你以前見過黃莊主么?」白荷也是聰慧之人,一聽便知兩人以前曾見過,只是安雪楓沒認出那人。
「哦?是有過一面之緣,敢問謝仙子,這黃莊主是哪個山莊的莊主?」安雪楓竭力鎮定心神,細問那人的來歷。
白荷瞥了一眼仍輕輕晃動的布簾,神情有些索然,淡淡一笑,道:「他是嘉興南湖之畔,悅瀾山莊的莊主,你未曾聽過,也是自然,他么,本就不是喜歡出名。」
「悅瀾山莊?……悅瀾山莊!!」安雪楓又是面色大變,至此鎮定自若的形象已經破壞無遺。
悅瀾山莊,別人或許並未聽過,但他們劍南派,卻並非如此,尤其在幾個師兄弟當中,更是如雷貫耳。
悅瀾山莊,小青神劍,這可是他們師父的禁忌,千萬提不得,否則定會遭受一通教訓。
上次他們鎩羽而歸,回去對師父如實相告,當時師父的表情可真是精彩之極,一向鎮定自若的氣度消失得一乾二淨,急亂的踱著步子,嘴裡喃喃自語,每走一步,便變幻一種表情,可見其內心的劇烈變化。
最後罰他們倆練上千遍入門劍法,方能入睡。
幾日後的清晨,他見到師父忽然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忙上前相問,被他支支唔唔遮掩過去,這種情形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像師父這般武功,在武林中幾乎難尋敵手,什麼人能把他弄成這樣,後來聽一個師兄說,師父在說夢話中時,說出了悅瀾山莊,小青神劍的字眼,他們一推測,即可得知,師父的傷定是被這悅瀾山莊的小青神劍所致,只是見到幾次,他們也知趣的視若不見,但悅瀾山莊,小青神劍的大名,他們卻已深記於心。
白荷見到安雪楓吃驚的神情,也是微微有些驚訝,笑問:「莫非安公子聽說過悅瀾山莊之名?」
「不……,哦,是,是聽說過,據說庄內卧虎藏龍,很是不凡!」安雪楓有些慌亂的回答,感覺自己也被師父那慌亂的神情所染,聽到這悅瀾山莊幾個字,有些心驚肉跳之感。
「哦?這點小女子倒是不知了,在下弱質女子,又怎知曉這些事情?!」白荷輕輕一笑。
她武功雖然精深,卻感覺不到黃悅瀾夫婦是否習有內功,但小青三女女平時並不隱瞞自己的武功,只是完顏萍自己裝做武功低微罷了。那些僕人們的武功,她卻能感覺出來其高深,說悅瀾山莊卧虎藏龍,毫不為過。
安雪楓此時已無心思再談琴藝,滿心都是悅瀾山莊,便向白荷告辭離去。
白荷此時心下亦是索然,懶懶的不想動彈,看著遠處的清亮的湖水,卻感覺不到內心的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