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莫愁遭圍攻

大勝關英雄大會。

此時陸家莊內各路江湖人士齊聚一堂，陸家莊雖大，此時卻也到處擠滿了人。丐幫也藉此英雄大會進行新任幫主的慶典儀式，新舊幫主交替是丐幫最隆重的慶典，東西南北各路高輩弟子盡皆與會，來到陸家莊參與英雄大會的群豪也均受邀請觀禮。

十餘年來，郭華一直代替黃蓉處理幫務，公平正直，敢做敢為，丐幫眾人都心悅誠服。郭華此人原為魯有腳遠房親戚，後來在魯有腳的引薦下拜會郭靖夫婦，郭靖見此人正直、有狹義，便收為義子，黃蓉也將丐幫打狗棒法傳授於他，加之郭靖夫婦忙於襄陽防務，無暇顧及丐幫事務，便讓郭華幫忙處理，丐幫長老魯有腳、羅大偉在旁進行協助，郭華也不負眾望，將幫內事務處理的井井有序，讓幫內眾人心悅誠服。

黃蓉按著幫規宣布后，將歷代幫主相傳的打狗棒法交給了郭華，眾弟子一起向他唾吐，只吐得他滿頭滿臉、身前身後都是痰涎，於是新任幫主接任之禮告成。

禮成后，忽見一老年乞丐躍上大石，大聲道：「洪老幫主有令，命我傳達」。幫眾聽了，頓時齊聲歡呼。他們十餘年未得老幫主信息，時常挂念，忽聞他有號令到來，個個欣喜若狂。人叢中一個乞丐大聲叫道:「恭祝洪老幫主安好！」眾丐一起呼叫，聲震天地。呼聲此伏彼起，良久方止。

只聽那老丐道：「半年前，我在廣南始興郡遇見洪老幫主，陪著他老人家喝了一頓酒。他老人家身子健旺，胃口極好，酒量一如既往的好。」群丐又是大聲歡叫，夾雜著不少笑聲。

那老丐接著道：「老幫主這些年來，殺了不少禍國殃民的狗官惡霸，他說剛聽到消息，有五個大壞蛋叫作甚麼『藏邊五丑』，奉了蒙古韃子之命，在川東、湖廣一帶作了不少壞事,他老人家就要趕去查察，要是的確如此，自然要取了這五條狗命。」

一名中年乞丐站起身來，說道：「藏邊五丑'，前一陣好生猖獗，只是行蹤飄忽，我們川東眾兄弟始終找他們不到。近來卻突然不知去向，定然是給老幫主出手除了。」丐幫弟子與觀禮的群豪紛紛鼓掌。

而在觀禮的群豪赫然有楊過的身影，自華山黃悅瀾告知他小龍女下落後，便辭別洪七公、歐陽鋒，前來尋找小龍女。他身旁立著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一身白衣，搭上他那雪白的肌膚，更顯得仙氣十足。楊過聽聞老乞丐之言，心下黯道：「自華山與洪前輩、乾爹歐陽鋒道別後，二人便相約江湖，不曾想二人居然去了湖廣一帶」

那老丐又道「洪老幫主言道，如今他已不在過問幫內之事，只想游上玩水安度晚年，遇到不平事，自會出手，幫內事務全權交與黃幫主處理，又說方今天下大亂，蒙古韃子日漸南侵，蠶食我大宋天下，告誡凡我幫眾，務必心存忠義，誓死殺敵，力御外侮。」群丐齊聲答應，神情極是激昂。那老丐道：「朝廷政事紊亂，奸臣當道，要那些臭官兒們來保國護民，那是辦不到的。眼下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著個捐軀報國之心，洪老幫主命我勉勵眾位好兄弟，要牢牢記住『忠義』二字。」群丐轟然而應，齊聲高呼：「誓死尊從洪老幫主的教訓。」

楊過自幼失教，不知「忠義」兩字有何等重大幹系，只是見群丐正義凜然，不禁大有所感，覺得前時戲弄丐幫弟子，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丐幫大會以後辦的都是些本幫賞罰升黜等事，幫外賓客不便與聞，紛紛告辭退出，到得晚間，陸家莊內內外外掛燈結綵，華燭輝煌。正廳、前廳、后廳、廂廳、花廳各處一共開了二百餘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傑倒有一大半赴宴。這英雄大會是數十年中難得一次的盛舉，若非主人交遊廣闊，眾所欽服，決計難以邀到這麼多武林英豪。

郭靖、黃蓉夫婦陪伴主賓，位於正廳。黃蓉替楊過、小龍女安排席次，在坐席之旁。此時只見丐幫新任幫主郭華舉著酒杯，站了起來。

他舉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聲說道：「敝幫洪老幫主傳來號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幫幫眾各出死力，抵禦外侮。現下天下英雄會集於此，人人心懷忠義，咱們須得商量一個妙策，使得蒙古韃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他說了這幾句話后，群雄紛紛起立，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贊同之意。此日來赴英雄大會之人多數都是血性漢子，眼見國事日非，大禍迫在眉睫，早就深自憂心，有人提起此事，忠義豪傑自是如響斯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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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銀髯老者站起身來，聲若洪鐘，說道：「常言道蛇無頭不行，咱們空有忠義之志，若無一個領頭的，大事難成。今日群雄在此，便推舉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傑出來，由他領頭，眾人齊奉號令。」群雄一齊喝采，早有人叫了起來：「就由你老人家領頭好啦！不用推舉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這臭老兒又算得那一門子貨色？武林高手，自來以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為首。中神通重陽真人仙去多年，東邪黃島主獨來獨往,西毒非我輩中之人，南帝遠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輩莫屬。」

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當真是眾望所歸，群雄一齊鼓掌，再無異議。人叢中一人說道：「洪老幫主自然做得群雄盟主，但他老人家已不在過問江湖中事，此時正在遊戲人間，咱們就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了，除他老人家之外，又有那一個藝能服眾，德能勝人，擔當得了這個大任？」

他話聲響亮，眾人聞言齊齊點頭，這時一個身材甚矮，身高不滿三尺，年逾四旬，滿臉透著精悍之氣之人說道：「不錯洪老幫主行事神出鬼沒，十年之中難得露一次臉，要是遇上了抗敵禦侮的大事，恰好無法向他老人家請示，那便如何？」群雄心想：「這話倒也說得是。」

那人又道：「咱們今日所作所為，全是盡忠報國的事，實無半點私心。咱們推舉一位盟主，就得對他唯命是從。」喝采鼓掌聲中，有人叫道：「郭靖郭大俠！」有人叫道：「郭華幫主最好。」有人道：「丐幫前任幫主足智多謀，又是洪老幫主的弟子，我推舉黃幫主。」又有人道：「陸家莊陸莊主。」更有人叫：「全真教馬道長，長春子丘真人。」一時眾論紛耘。

正亂間，廳口快步進來兩個人，正是陸家莊安排在門口迎接賓客的下人，兩人進了大廳，出聲道：「稟莊主，外面有兩個女子要進來，但手上並無邀帖」

陸莊主聞言，詢問道：「可知二人身份」

「稟莊主，一人自稱是李莫愁，另一個是她弟子」

大廳眾人聞言，面色一變，其中有一人叫道：「什麼，是李莫愁，這女魔頭竟敢來此」。而此時楊過、小龍女聞言也是面色一變，兩人對望一眼，心下也是一片憂慮，李莫愁來此，難道是知道兩人在此，故而想對兩人出手不成。

原來在李莫愁見到黃悅瀾后，先一步駕車離去，眼看要到大勝關了，洪凌波見師父李莫愁不說話，便開口道：「師父，大勝關要到了，現在天色已晚，咱們要不要在此等候黃公子一起」

李莫愁聞言，綉眉一皺，思考片刻，落不下這個臉面，到時在此等候，那姓黃的估計又得調笑於她，便開口道：「等他干甚，直接過去」

洪凌波聞言，撇了撇嘴，心下吐槽道：「師父這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心裡想，非要留自己一個面子」

於是二人不消片刻便來到了陸家莊，二人下了馬車，走到庄外門口，向門口迎賓的下人稟明了身份....

而此時陸家莊廳內，聽聞李莫愁來此，紛紛在議論，一人開口道：「不錯，這個女莫愁這幾年傷天害理之事做了不少，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居然有膽量來此，走，咱們出去看看這女莫愁想幹嘛」

於是眾人一擁而出，黃蓉、郭靖二人對望一眼，便跟了出去。

此時李莫愁師徒二人在外等候，見陸家莊里出來一堆人，眉頭不免一皺，而洪凌波此時心下更是膽怯，身子往後縮了縮，心道：「看來，師父名聲在外，此處不歡迎我們啊」

眾人到了庄外，見李莫愁在此，群雄嘩然，緊盯著李莫愁，發現果然與傳聞的一樣裝扮。

而楊過身旁的小龍女此時看向李莫愁，心道：「果然是師姐？」

於是，群雄激憤紛紛要聲討李莫愁，為武林除害。便有人開口喝到：「好你了李魔頭，居然敢來此」

李莫愁聞言，寒聲道：「我來此與否，與你何干」

突然，武家兄弟拔劍跳了出來，目露猙獰，死死盯著來人「李莫愁，你還我娘的命來」

但李莫愁依然不管不顧，像沒聽見似的，目光看向眾人，心下也是一片苦澀，看來自己這幾年的殺孽，在武林中已無容身之處啊，自己放下執念、想重新做人又能如何？

那武家兄弟見李莫愁如此旁若無人，都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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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憤怒，對視一眼，雙雙提劍沖向李莫愁。此時洪凌波，臉色大變，心下很是擔憂，轉過頭向身後焦急的望了望，心裡盼望著黃公子趕緊到來。

「大武哥哥，小武哥哥」一旁郭芙驚呼出聲。

「.....你們，唉，怎麼這麼衝動啊"郭靖在旁也沒想到，兩人這麼衝動，等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靖哥哥你就讓他們去吧，讓他們得到教訓也好，省的平時練功都不專心。要是他倆出現什麼危險，你再去救也不遲」

「不錯，義父你就放心吧，到時情況不對，我會出手的」這時身旁的郭華也開口道

郭靖一想的確如此，這對他們也算一種歷練，點頭同意。

「李莫愁，納命來！」

「李莫愁，還我娘命來！給我受死」兩聲長嘯，兩道寒光從空中劃過。

李莫愁淡淡的撇了他倆一眼，手中拂塵揮動，纏住一柄利劍。

用力一拉，長劍脫手飛出，李莫愁飛身一腳將其踢飛了出去。

身形一閃，避開另一劍，一掌拍出也將其打飛在地。至此兩兄弟完全敗北，趟在地上猙獰的往著李莫愁。

李莫愁沒對他們下死手，要是以後兩人早去閻王報道了，群雄看見李莫愁如此乾脆利落的解決,都不禁皺著眉頭看向李莫愁。

這時，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可惡，在群雄面前你這魔頭還敢這麼囂張。大家上啊，讓她知道藐視我們的下場」

群雄聞言一愣，心裡一想對啊，在這麼多英雄好漢面前你還敢如此囂張，真是活膩了。

此話一出，開始慢慢的有人響應，走了出來，拔劍嚴陣以待怒視著李莫愁。

李莫愁蛾眉輕蹙，扭頭對洪凌波頷首道：「凌波，你退後，如果師父殞命於此，你便趕回赤霞山莊，從此安心修鍊，不要在過問江湖之事，如果見到他，就說...就說師父沒有辜負她的告誡」。洪凌波聞言，雙眼含淚。

而李莫愁說完，冷漠的掃視了擋在她面前的這群人，使他們心裡一陣發慌，更有不少人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顱。李莫愁見狀，嘴角露出笑容，是一種解脫的笑容。

人群中有人忍受不了李莫愁的如此輕視，怒吼一聲：

「可惡啊，竟敢小瞧於我」說著就向李莫愁提刀飛奔砍去。

其他人紛紛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默契的點頭，也向李莫愁衝去。

「殺啊，為武林除害」

「殺啊，殺死這女魔頭」

「侄子，你在天上要好好看看叔叔是如何殺了這妖女給你報仇」

「鏘鏘鏘」兵器相碰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看著李莫愁在十幾個人的包圍中，殺進殺出。

「啊」

「啊」

慢慢的有人開始被李莫愁所傷發，但都是皮外傷，李莫愁沒有下死手。站在原地觀望的群雄也紛紛對視一眼,本來他們是不屑於以多欺少，對付一個女子。但看眾人一時片刻拿不下李莫愁，也不管什麼江湖道義了，又陸陸續續的衝出十幾個人攻向李莫愁。

而洪凌波此時心下焦急無比，雙拳緊握。心裡不斷的呼喚：「黃公子，你快來啊，快來啊」

此時李莫愁見又衝出來十餘人，本能得想掏出冰魄銀針，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心裡苦澀一笑，站在原地，收起手中佛塵。

「啊！」一個練外家功夫的壯漢，見李莫愁站在原地，便從後面一拳打在李莫愁的後背，將她擊飛了出去。

李莫愁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吐了一口鮮血，微笑著閉目迎接著死亡，腦海中浮現出與黃悅瀾初見時的情形。

眾人此時見李莫愁倒下，心下大喜，一擁而上，想了結李莫愁，洪凌波見狀，面帶哭聲：「師父」...

而此時小龍女見李莫愁倒下，本是同門師姐，於心不忍，開口叫道：「師姐！」便想向前去，楊過此時拉住了她，向她搖了搖頭...

而此時，黃悅瀾駕著馬車，載著三女正往陸家莊不急不緩的趕來，突然黃悅瀾心下有感，出聲道：「不好」，說話便從馬車上消失不見，但還是不忘告訴車裡三女，自己現行一步，人已遠去，但聲音卻傳入三人耳中。車裡三人聞言出來一看，便不見她的蹤影，相望一眼，便趕著馬車向大勝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