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俠
「這村的人如果犯了你的忌諱,他們給你賠禮便是,何必搞得整個村子不得安寧?」韋煜還是試著說服此妖,畢竟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何況自己還是個天橋不穩的狀況。
小孩站在了椅子上,咬牙切齒地說道:「賠禮?怎麼賠!!!毀我百年修為,他們拿什麼來賠!」
「此話從何說起?」韋煜皺著眉頭說道
小孩像只動物那樣蹲了下來,雙手端在胸前,時不時撓一下自己的頭部,他緩緩說道:「那日我躲在一塊大青石下渡那百年一次的蛻皮脫骨之劫,誰想這小孩在青石上向我撒了一泡童子尿,害得我渡劫失敗的同時毀了我百年修行,此恨不共戴天!」
韋煜啞然,想了一會兒后,抬頭對這妖說道:「可否讓這村供奉你百年解了這仇?」
「我要他們死!全部都要死!!!」小孩眼冒紅光,嘶聲力竭地吼道,「如若你這修士要管這事,我也會叫你......」
未等這妖說完,韋煜體內靈力已然運轉至舌尖,只見他大喝一聲「好膽!」,那妖耳中如有春雷炸響,把它震了個天旋地轉。
見狀,韋煜手捏道印一步搶到了小孩身前,一印打在了他的胸前,只聽一聲慘叫,一陣濃濃的黑氣被震出了小孩的身體。
韋煜從懷裡掏出一符貼在了小孩身上,那黑氣回返身體不得,恨恨地厲嘯了一聲破窗而出。
「哪裡走!」韋煜深知除惡務盡的道理,既然出手了,就得把這凶妖除掉。他手一揚,那張引炁符飄出窗外緊緊跟在了黑氣的身後。
韋煜把木劍拿在手裡,一個箭步跨到了門外,他看著遠處疾飛的引炁符急忙追了過去。
這一幕把門外的老者和婦人嚇了一跳,他們回頭見到倒在椅子上安然無恙地孩子后,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韋煜見引炁符飛進了林子里,大喊了一聲:「黑虎!」
一道黑影從林邊躥了出來,韋煜指著引炁符說道:「跟著!」
黑虎低吼一聲便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不多時一虎一符消失在了林子里。
過了片刻,韋煜扒開身前的灌木,看到黑虎守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前,而那張引炁符則是靜靜地飄在洞口不動。他走上前去朝洞內瞧了瞧,只見裡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
「想引我進去?」韋煜冷笑了一聲,他交代黑虎繼續守在洞口之前,然後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韋煜抱了一大捆乾柴過來堆在洞口的地面上,又從山洞附近找了很多乾草堆在柴上,最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火符,笑著說道:「不曉得這火煙滋味你扛不扛得住。」
噗!火苗在乾柴底端冒了出來,一股股嗆人的火煙隨之飄出。韋煜往後站了站,左手捏著三張火符,右手向前揮了揮,一股清風拂向火堆,那嗆人的煙氣全進了洞里。
就在此時,居然有煙從遠處的灌木叢里冒了出來,韋煜朝黑虎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的跑到新冒煙的地方守了起來。
韋煜心中對黑虎豎起了大拇指。接下來,他一邊往火堆里投放乾草,一邊小心的戒備著。
突然,一道黑影從滿是濃煙的洞里往外沖,韋煜瞅準時機左手三張火符化為三個火球呈品字型迎了上去。
嘰~!!!慘叫聲響起,那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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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被迫退了回去。
韋煜轉手又從懷裡掏出三張火符,不多時有黑影再次從洞中衝出,他這次只用了一張符紙,只見那黑影被火球擊碎,原來是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這時,洞內又有黑影瞅準時機狂飈而出,迎接它的則是兩顆大大的連珠火球。
噗!噗!黑影慘叫連連,渾身帶火的退回洞內。
韋煜見狀嘿嘿笑道:「小道可是心理學愛好者,歡迎來考。」
這一刻的韋煜真像一隻狐狸,狡猾而奸詐。
沒過多久,黑虎那邊迎來了動靜,震天的虎嘯聲中夾雜著某種動物瀕死地慘嚎。
韋煜沒有過去,而是繼續當著火工,他愣是把周圍乾柴都用光了之後才罷休。
火光熄滅之後,韋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才慢悠悠地走向黑虎所在地。剛到地方,他就看到了躺在黑虎旁邊地面上猶如牛犢子大小的灰色耗子,心道原來這妖是一隻山鼠精。
「不錯!不錯!這次沒有吃獨食。」韋煜走上前去摸了摸虎頭,笑著說道
從懷裡摸出一張驅煞符,韋煜舔了舔嘴唇說道:「不知這精怪肉是何滋味。」
黑虎瞪大了眼睛,看著驅走鼠精妖煞之後忙得團團轉的韋煜,心中鄙夷道:「真是個吃貨......」
韋煜挺著個大肚子靠坐在一旁的樹榦上,舒服地眯著眼喊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黑虎抬頭看了他一眼,抬爪把韋煜沒吃完的肉都扒拉到了自己面前。
吃得太飽的韋煜站了起來,此時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體內有一股股熱流不斷從胃部冒出散入周身。他立馬架起了拳架,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練起了《暴瀑》。
當韋煜練拳練到周身冒著濃厚白氣的時候,他體內灼熱之感才漸漸地平復下去。
練拳結束的韋煜敲了敲虎頭,笑著說道:「回吧。」
一人一虎這才慢悠悠地踏上回去的道路。
一輪紅日慢慢墜入山間,嶺村村口站滿了人,他們都在翹首遠望,滿心期待著那位逐妖仙師的回返。正在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遠處,天際的晚霞照在此人身上,好似給他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紗衣。此時此刻,韋煜就像是一位周身散發著金光的神,令嶺村眾人頓生膜拜之心。
「仙師!是仙師歸來了!」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嶺村瞬間發出了震天的歡呼之聲。
夜裡,嶺村一個較大的院子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席,韋煜坐在上位,面前的大圓桌上擺滿了山珍,他看著周圍的村民,感受著他們臉上洋溢著的喜悅,心情也隨著愉悅起來。
最先與韋煜接觸的老人端著一杯酒站了起來,他環顧一周,高聲說道:「今天......」
「爹!我回來了!!!」老人只說了兩字便被院外傳來的話語聲打斷了發言。
眾人望向院門,一位皮膚黝黑身形壯碩的莊稼漢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位身背巨劍、臉上長滿絡腮鬍的江湖俠士。
「爹!咱村的事有著落了,仙師那邊不靠譜得很,燕大俠聽聞咱村有妖物作祟,特來幫助我們除妖!」壯漢大笑著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說了這些話之後,整個院子安靜得可怕。
老人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杯里的酒水灑在了身前的桌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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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還不快......」一隻手掌放到了老人的肩膀上並輕輕地拍了拍,老人沒敢再說下去。
韋煜站了起來看向還在懵著的莊稼漢,再看了看四周,村民的眼中充滿了惶恐之意。他用有些陌生的口音笑著說道:「我應該還算靠譜吧。燕大俠這趟來晚了,凶妖已除,酬錢我可不想多分一人!不過這慶功的酒水倒是可以分分。」
那背劍的江湖客越過莊稼漢站到了前面,抱著拳說道:「如仙師所言,這趟倒真是白跑了,只能多喝些酒水抵當酬勞。」
看著這江湖客寸步不讓的擋在莊稼漢身前,韋煜眼中露出了讚賞之色。
「那便請燕大俠入座,且與我大醉一場!」韋煜哈哈大笑,院中那冷若冰霜的氣氛終於漸漸化去,喜慶的氣息再次籠罩整個院子。
次日,韋煜站在嶺村村口與送行的村民們告別,老人手捧著一套嶄新的藍白武服送到韋煜面前,笑著說道:「仙師,村裡沒甚好東西,昨夜見仙師衣袍受損,特趕製了這套衣服,望仙師不要拒絕。」
當韋煜收下這套衣服之後,他聽到了老人長舒了一口氣的聲音。心想對方還在為昨夜之事擔心,自己收衣之舉終是打消了剩下的顧慮。
韋煜離開嶺村之後隨便挑了一個方向沿著山道獨自向前走去。
燕青見那已在山道上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是放下了一半。他看著領著自己來的莊稼漢,抱拳說道:「此間事了,燕某告辭!」
話畢,這位滿身俠氣的江湖客選了與韋煜相同的山道離去。
燕青腳下如掛清風,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疾馳著,不多時,他便看到了正站在山道中央好似在等著自己的韋煜。
此刻的韋煜已經把代表著地球道承的道袍脫下,換上了嶺村老人送的藍白武服,此時他那俊武的模樣,不知會讓多少少女春心萌動,多少美婦垂涎不已。
韋煜左手握在左腰掛著的木劍劍柄之上,面對滿身風塵的燕青笑著說道:「燕大俠這是急著往哪裡去?」
燕青面露難色,不知這時該說什麼才好。
「這山路漫漫,若不著急趕路,何不與我同行?互相當個伴也是好的。」韋煜說完話,率先轉身朝前走去。
手裡暗暗捏著飛鏢的燕青悄悄鬆了一口氣,他抬頭看了眼前方山路上走著的韋煜,稍稍加快了自己腳下的步伐,沒過一會兒便與韋煜並肩而行。
燕青此時的表情有些奇怪,似口中有話不吐不快,但鑒於身邊這位的身份,又把到嘴之話憋回了肚子里,這種有口難言之痛著實讓他難受至極。
「燕大俠其實不必憂心,些許言語上的誤會還不至於讓我重返嶺村找那莊稼漢的麻煩。」韋煜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說道:「我的時間寶貴得很,沒功夫浪費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燕青聞言,那滿臉的絡腮鬍顫了顫,最後心中一決,整個人快走兩步來到了韋煜前方,他抱拳躬身行禮道:「仙師胸懷廣闊,是燕某太過小人。」
韋煜見狀連忙扶起躬身的燕青,說道:「燕大俠如此做也是出於對那些村民的安危考慮,不必太過於自責。天下如多些像燕大俠這樣的俠者,這片天地會清明許多。」
燕青聞言,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讓韋煜看了莞爾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