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鷹眸狼相
「對對對...父皇，就是這句！」
至此，李承乾與軒轅紀在夢中相約絕頂之巔的事情，也算是交代了。不過，李二陛下、長孫皇后、長樂公主可不知道李承乾在夢裡的事情，最多就是認為做夢了。
李二陛下眉頭皺緊，在思索什麼，長孫皇后見此，示意長樂過來。不一會兒，李二陛下終於鬆開了眉頭...
「觀音婢，之前你說承乾小時候如神童一般？」
「嗯，承乾小時候學什麼都快，乃至對人情世故也理解的比較早，所以臣妾才說他比較早熟。」
「嗯...」
『莫非..當真有仙人託夢？剛出生就能喊人，知道喊什麼...怎麼都不能說是自然事迹。莫非，承乾是上天選中的孩子？有仙人託夢？』
觀音婢隨即看向懷裡的長樂，伸出手指點了點長樂額頭：「你為何會跑去和承乾一起睡？」
「嘻嘻...我喜歡太子哥哥嘛。而且，平時太子哥哥也抱著我盪鞦韆，陪我玩蹺蹺板，讓我在私下叫他哥哥就行，不用叫太子哥哥，不然顯得生疏。」
「那也不能睡在一起，你們是兄妹，雖然還小，傳出去要讓人笑話的。羞羞臉！」
「唔..我錯了，長樂不要羞羞臉。」
「唉...真就是隨了陛下，陛下你這麼寵溺長樂，弄的承乾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丫頭，要是不好好管教，將來指不定成什麼樣子呢。」
李二陛下無奈一笑，感覺自己就是躺著中槍啊：「觀音婢，雖說朕寵溺麗質，但也不至於任意妄為不是？怎麼把問題歸咎到朕身上了？」
「你的兒子，像你！」
李二陛下無奈一笑，搖頭不語。長孫皇后心細如髮，說這番話自然有深意，打消李二的心中疑惑。雖然不明白李二陛下剛才問的那些是什麼意思，但這麼說一下，多少能夠有所挽回。
東宮崇教殿，李承乾邀請了新任東宮三師，房玄齡、杜如晦、李靖三人。
「此前承乾多有不恰之處，如今陛下既令三位大人親自督促承乾，承乾惶恐，還請三位大人，能夠多多教導承乾才是。」
說吧，李承乾起身為三人一一倒酒，躬身一禮，拿起酒杯站著：「承乾是晚輩，先干為敬。」
房玄齡、杜如晦、李靖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大家都是人精。之前傳聞太子不見原來的東宮三師、三少，如今卻對他們禮遇有加...早有預謀啊！至於太子想幹什麼，看這樣子是想從他們身上學到一些東西啊！
三人自然也不能拂了太子的面子，也很客氣的回酒。
「李靖老將軍，您年紀最大，還為我大唐鞠躬盡瘁，落下腿疾，於情於理您是在場輩分、地位最高的，坐著就好，承乾可萬萬承受不起啊！」
李承乾躬身一禮，上前扶著李靖坐回去。這一幕，令房玄齡、杜如晦、李靖自然也是對太子品性更加滿意。如此，也能看出太子的確是虛心求教啊。
酒宴過後，送別了杜如晦與房玄齡兩人，李承乾攔下了李靖。將李靖請到了書房，隨即關上了房門，待到李靖落座，李承乾將他的練兵方案拿了出來，雙手之禮遞給李靖。
「還請老將軍指正才是，承乾必然洗耳恭聽，謹記於心。」
李靖翻閱了一番，隨即蒼老雙眼出現了亮光...
「好啊！好啊！」
兩個好啊，足以說明李靖對李承乾的這套練兵方案的滿意程度。李承乾始終站著，微笑的等候。
「嗯...太子殿下前不久的事情，老臣聽說了。如今，還將這本練兵方案給老臣看，想來陛下哪裡已經有交待了。殿下，您啊...城府真深，估計房玄齡大人和杜如晦大人，都還沒看透殿下的深意啊。」
「承乾萬萬不敢當，在您們老前輩面前，承乾這點伎倆不過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班門弄斧罷了。老將軍，承乾實話實說，您可是承乾心中最為敬佩的人了。」
「哦？為何？」
「皇爺爺、陛下皆為馬上皇帝，英雄豪傑。承乾熟讀諸多聖賢，領悟了一個通俗而又直接的道理！弱國無外交！」
李靖目光一愣，隨即逐漸笑了起來：「哈哈哈...大唐有殿下此等儲君，天命啊！天命啊！」
這一夜，李靖和李承乾促膝長談，當天李靖都是直接住在東宮的。而這一切，也自然落到了李二陛下的耳中。
「弱國無外交...真乃是至理名言啊！」
李二陛下也明白了李承乾的用意，如今...李靖可謂是對李承乾認可了很多，想來新的軍制改革，有了李承乾，李靖也會同意，如此改革壓力劇減啊！
翌日，房玄齡、杜如晦、李靖商議后，輪流負責為太子教學。因此，第一天則是房玄齡負責，期間李承乾神情專註，並且筆墨紙硯隨侍在旁，一有心得即刻記錄下來，事後有所不理解之處，反覆向房玄齡求取解惑，最終舉一反三，可謂是令房玄齡都震驚的咂舌不已。
翌日，杜如晦，亦是如此。隨後李靖來了，這下可就熱鬧了，李靖可不講道理，直接真刀真槍的上。李承乾從小鍛煉的體制，價值就出來了，在李靖的教導下，對各類兵器的使用也越發嫻熟。如練兵方案一般，早上實際訓練，下午則是教導李承乾用兵之法。而且，模擬戰場，六率就多了一項任務，陪這倆師徒進行實際的指揮作戰。
一連數月，武德九年也就過去了。第二年，李世民改年號為貞觀！《易經·繫辭下》「天地之道，貞觀者也」。這兩字表示天地之道，也就是天地間萬事萬物的發展是有其一定的客觀規律的，這個規律就是「正」。
一月是朝賀，以及祭祀天地的一天。祭天，顧名思義就是祭祀上天，內容呢還有祭祀祖先，祈求一年內風調雨順，順便問問上天對於新一年的展開有沒有什麼看法和指導，當然...這是扯淡的！唐朝祭祀后，還要皇帝和皇后，親事農桑，然後才算結束。
祭祀天地這套是從漢朝漢武帝哪裡傳下來，說白了，就是一群儒家作怪，專門用來裝逼的，以及整你皇帝的。至於怎麼整，多苦逼這裡就不詳細敘述了。唐朝的祭祀是兩年一輪，頭一年祭天、下一年祀地，祭詞的時間分別在冬至和夏至。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元日大朝會之後的祭祀，規模比較小，說白了意思意思，做個形式。而這個，就被李二陛下交給了李承乾這個大唐太子，帝國儲君來做了。雖然李承乾來做，但是皇帝和皇后也在場，乃至文武百官也在場。而且...今天好冷的說！
李承乾都必須披著一身絨毛大裘，但在祭祀流程中頓時感覺難受極了...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李承乾都想把這大裘給扔掉了。這祭祀嘛，他見過，但上一世沒幹過！之後，李二和長孫皇后，換上尋常百姓服飾，裝模做樣的用耕犁鼓搗了一下，這就完了。沒辦法，你覺得李二和長孫皇後會種地嘛？
現代人看來其實不難，看一下就會了，但這兩位貴為天下最尊貴的一男一女，看都看不到！而這一天，也格外的令眾人上心，無他...傳聞中的太子殿下，終於出現了！除卻李二夫婦、房玄齡、杜如晦、李靖外，在場的人幾乎都沒看見李承乾大半年了！
李承乾給眾人最深刻的印象，無疑於自圜丘壇之上，轉身看向眾人的那一幕...鷹眸狼相！銳利的目光，冰冷的神色，高高在上，陽光普照在李承乾身後，為其雕刻了一道陰影下的輪廓身姿。而且，身著太子冠冕、長袍，更是極具震撼力！
在古代，這種面相和目光，都會令人想起一句相貌言語：鷹視狼顧之相！這無疑於是眾人第一時間，將之與李承乾聯立起來的想法。
普通人有這種相貌，怕是直接被拖出去打死的多。但...李承乾是太子！一個太子有此等相貌，只能說...英果類天！天是誰？李世民！虎父無犬子！
而這一幕，李二和長孫皇后也看到了...不得不說，這一幕真的極其具有視覺衝擊感！那一刻的李承乾，彷彿真的宛若雄鷹、猛虎一般的富含威懾力！
回宮后，李二陛下拉著一眾天策府的老臣們一起在兩儀殿內，一起商議新的一年的工作部署。而李承乾，沒有閑著，去了一趟最近新開張的『常樂齋』。輕車熟路的來到頂層雅間，不少人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都坐吧。」
待到眾人落座，大家都是等著李承乾開口...
「如何？此次諸位收穫幾何？」
「太子殿下英明啊！此次我家商隊按照太子殿下規劃路線，一路向東返回，去時貨物滿載，來時貨車一空，全是此次來迴路上按照太子殿下規劃路線，賺的比我三年還多啊！」
「殿下真可謂奇才啊！殿下，恕草民斗膽，殿下讓我們按照不同路線，期間有些合作，可是將整個大唐各地市場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頓時，眾人都看向了上位的李承乾。李承乾一如既往，目光沉寂、神色冰冷。
「此次諸位都得到了好處，那麼...」
「我等必然為太子殿下，鞍前馬後，責無旁貸！————————」
商人逐利，為了利益，什麼狗屁道德情誼，值得了幾個錢？感情？多少錢一斤？老子有錢，稱上十幾斤來玩玩！而深受軒轅紀熏陶的李承乾，可最喜歡這種人了！
經過眾人商議后，直至傍晚時分，李承乾才離去，而隨之出現的是一群宛若親兄弟一般的商賈們，有說有笑的相繼離去。
至於李承乾承諾了些什麼，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好吧，其實很簡單。首先，李承乾依舊作為眾人貿易路線的策劃人，為眾人策劃最佳貿易路線。至於準不準確，太子調集戶部各地調查文案，輕鬆的不得了。其次，李承乾為他們做靠山，讓他們不必再顧忌世家、勛貴家族的商隊。最後...李承乾分發了眾人每人一枚東宮特製的令牌，作為憑證。同時，實施分紅制度，你一趟下來所得和大家一起所得誰多？你在此次貿易中貢獻佔比多少，從總的利益之中就佔了多少，而李承乾也不是免費的出謀劃策，上供錢和策劃費總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