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像做夢一樣

「來呀！讓我殺個痛快！一群虛偽的東西！」山谷之中，一個衣衫破爛，渾身是血的男人，怒吼著。

「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被人按著肩膀的男人，嘴唇哆嗦著喃喃道。「不！別這樣，霍岩！你會沒命的，快住手！現在還來得及！」

「哈哈哈哈，」那叫霍岩的男人大笑著，「老唐啊，你還不明白嗎？今天我必死無疑！但我絕不願平平淡淡的死去，我要完成我戰死沙場的夢，我還要讓他們知道今天殺我，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已經入魔了，各位道友！我們一起殺了他！」「對！我神州，容不下這種歪門邪道！」「我們一起將其誅殺！」一群打著名門正派旗幟的人，叫喊著了，殺向那個孤身一人的男人。而唐家輝只能在一旁看著，他也想站在兄弟的身邊，與他一起扛下這一切，可他被身後的人按著，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要啊！快停下來！為什麼？為什麼！」

「來渣渣們，你們說我修鍊魔功，那我今天就入魔給你們看看！」說著霍岩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稜錐形水晶，隨後毫不猶豫的，將其插進自己的眉心。

唐家輝眼神一凝「那是？！霍岩你瘋了快住手！你不怕死嗎！」那黑色的水晶插入霍岩的眉心后，立刻煥發出詭異的黑色光芒，同時還冒出血紅色的煙霧。「額啊啊！！」霍岩發出撕裂的慘叫聲，身體里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周圍的人震退了數十米遠后。身體呈垂頭喪腦的姿勢，呆立在原地。

此刻全場陷入寂靜，「他…死了嗎？」「好像是是死了。」「哼！那都是他咎由自取，修鍊魔功的後果。」「對！他咎由自取，這種人簡直就是江湖上的敗類，死有餘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兄弟同階無敵，怎麼可能會死？」唐家輝眼神渙散手腳顫抖，顯然是不相信這一切的。

「哼哼哼！哈哈哈哈！」全場的焦點此時發出一陣，瘮人的笑聲。「不好意思各位，地府不敢收我。」與此同時，霍岩的左右手同時炸開，左手裡流出的是，金色的鮮血並化成一把刀。又手裡流出的，是帶黑氣的鮮血並化成另一把刀。在兩把刀形成的同時，他雙手炸裂的傷口也跟著癒合了。

「怎麼可能！沒有幾個人能成功吸收那玩意，為什麼他能成功？」「不對！你們看他的左手，他不僅成功入魔了，而且體內的靈力還沒有跟魔力產生排斥，也就是說仙魔同修！」「沒想到，他竟有如此驚人的天賦，那就更不能留他了。各道友跟我一起拿下他！」戰爭又在這一刻重新開始。「來呀！渣渣們，讓我好好體驗體驗這新力量。」霍岩滿面猙獰的說道。

「不好！再這樣下去……」唐家輝此刻異常的焦急，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他身後的人，卻是興緻勃勃的一挑眉毛說道「沒想到啊，這傢伙還挺中用的。」

看著昔日的好友墜入魔道，並與各大門派展開殊死搏鬥，唐家輝的心情既複雜又難以平靜。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兄弟就陷入這般田地。

落日的餘暉灑在戰場上，看著霍岩的身影，唐家輝彷彿又看到了，當初在操場上打羽毛球的少年，可惜回不去了…這場角逐持續了整整三天。

臨晨，霍岩殺掉了戰場上最後一個敵人，但他依然走不了，因為在這山谷之外，是各大門派的精銳弟子，和他們的帶隊長老。

唐家輝抬頭看了看四周，覺得時候到了，背後的人也鬆開了對他的束縛。他緩緩地走向霍岩，而霍岩也轉過身來看著他，「看來路到頭了」霍岩面帶微笑的看著唐家輝「但是，我最後能死在你手裡，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你這又是何苦呢？」唐家輝紅著眼睛對霍岩說。

「怎麼跟你說呢？老唐，你看這滿山谷的人，那些所謂的天驕。我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也沒個人敢站出來討伐邪惡。」「你在說什麼啊？老岩。」「我是說，這群慫包不配殺我。」

「老唐，額啊啊—」霍岩慘叫著，表情震驚的看著拿刀捅自己的兄弟。「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可不是拍電影，在生命倒數的時候掏心窩子！」唐家輝目光決然地看著霍岩說，「睡一覺吧，會平安無事的。」說完又拿另一把刀捅進霍岩的心窩，隨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轉身離去。

「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竟然親手殺了我的兄弟。」唐家輝一步三晃，顫顫巍巍的走出山谷，來到之前那個人的身邊，那人問到「感覺怎麼樣？」

唐家輝抬頭看向天空，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像特么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