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戰一觸即發
第二天清晨,雞叫頭遍。
陽光便已坐起身來,他一直都有早起的習慣,所以便沒有不適感。
揉揉雙眼,下床穿上衣袍。
來到窗邊,向外張望,陸宅依舊燈火輝煌,不知是都已早起,又或是徹夜未眠?
陽光站在窗前,伸了一個懶腰,深深地吸了幾口,清晨略帶微涼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口中喃喃道。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陽光在屋內,做了幾個拉伸動作,便打開房門,欲下樓找些水來洗漱一下。
剛一開門,就聽到有腳步聲,原是昨晚的小丫鬟,正端著一盆水自樓下而上。
陽光見此,微微一笑道:「姑娘與我真是心意相通,我正欲下樓尋些水來,不曾想姑娘卻已送來了」
丫鬟聽此言語,臉飛紅霞低聲軟語道:「公子莫要調笑於我,遞茶送水,本是奴婢應該的!」
陽光回道:「好的,在下輕浮之語,姑娘切莫介懷於心,姑娘請進!」
陽光退後兩步側身站立,禮讓姑娘進屋。
小丫鬟蓮步輕移,來到桌前,將手中臉盆放於桌上,恭身立於桌旁。
陽光一瞥之間,見這小丫鬟眼眶發黑,眼中帶有血絲,便道:「姑娘,昨晚徹夜未眠?」
這小丫鬟身體一抖。
抬頭疑惑道:「公子怎知?」
其實她昨晚確實徹夜未眠,她自小院回到房間,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稍一閉眼,儘是陽光的笑臉。
在腦海中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她情竇初開,少女懷春,確實,動了愛慕之心。
但自己知道,兩廂之間,絕無可能,便又悵然若失,只好將萬千情愫歸於心底。
只道是心思百轉,思緒萬千,渾渾噩噩直到天明。
忽聽陽光提起,自以為心中所思為陽光知曉,不免大吃一驚,心亂如麻。
不料陽光卻道:「你這黑眼圈,如此明顯,眼睛紅得像兔子似的,我當然知道你徹夜未眠了。」
小丫鬟聽罷,心下大松,明了陽光並不知自己的心思。
又聽陽光道:「今日你可與我們一起下山去?」
「本是如此,卻因仙師前來,老夫人便覺不必如此,隧命我等老弱在山上等待即可,不必下山去了。」
「哦!這挺好,你長得如花似玉。難免會被陳家的那些粗俗之人看上,綁了去做夫人,那可不妙!」陽光邊說邊笑。
那丫鬟一聽,雙手拽著衣角,玉足輕輕一跺。
面帶紅暈嗔道:「公子真是討厭,竟說些羞人的話,你若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丫鬟臉上雖然帶著些許怒意,但心裡卻十分的歡喜,只覺得陽光說話真是有趣極了。
陽光連忙擺手,面帶歉意道:「好的好的!我不該取笑你!不過我還不是為你擔心嘛,誰讓你長得像仙女似的,簡直美得冒泡。」
丫鬟嬌笑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還是討厭!」
其實,陽光在地球上的時候就是一個單身狗,他哪裡知道女孩子的討厭,還有其他的含義。
沒心沒肺的大喊道:「走咯!吃飯去咯!」
丫鬟只好緊緊跟隨,靜靜地看著陽光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串串漣漪。
繼而又想到自己只是一個丫鬟,臉上一片失落。這一喜一悲之間,可謂是我見猶憐,只是陽光沒有看到。
來到飯廳,見大家已在用膳,便大步走至師傅旁邊坐下。
陸家眾人,見陽光來到,都微笑點頭一禮,陽光也一一微笑回禮。
陽光坐在師傅身旁,笑嘻嘻的對師傅道:「師傅,今日下山必有惡戰,可否賜予我一件趁手的兵器,我好祝師傅一臂之力,打的那些奸人屁滾尿流。」
師傅轉頭和藹可親道:「你既無功夫又無經驗,還是留在此地等候我們為好!」
陽光一聽此話,忽地站起身來。
神情嚴肅!
抱拳恭身朗聲道:「師傅,您既已下山與他人爭鬥,卻要弟子在此等候,豈不讓他人笑話我,貪生怕死不忠不義。弟子既已拜入師傅門下,便當與師傅同生共死,禍難相當,絕不一人苟且偷生!」
此話說的大義凜然,豪氣衝天,連陽光自己差點都信了。
其實陽光心裡想的是:「這麼大的熱鬧不讓我去看,那不是太可惜了,我只不過是想去打打醬油,當個吃瓜群眾而已。」
其他人卻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認為陽光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
忍不住為他喝彩道:「好樣的,好男兒自當放下生死!仙師便允了他吧,與這樣的好男兒並肩作戰,我陸家士氣更甚!」
師傅實感欣慰,又聽眾人言語。
哈哈大笑道:「你既有此心,老夫便允了你吧!既然是生死搏鬥,刀劍無眼,為師實是有些為你擔心,這是一件由金鋼所鑄的軟甲,穿在身上,可保你不被刀劍所傷。」
說著,便拿出一件金色馬甲,馬甲閃著淡淡的金光,看上去如絲綢編織一樣,十分柔軟。
陽光心中大喜,這不是《鹿鼎記》中刀槍不入的軟甲嗎?這穿到身上,不就成了韋小寶了嗎?
師傅將軟甲遞過來,陽光欣然接受。
當即除下外衣,將軟甲穿上,活動活動,感覺十分貼身,穿上十分舒服,一點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僵硬。
又弓身拜道:「謝謝師父,弟子定不會辱沒了師傅。」
師傅拍拍陽光的肩膀,面帶微笑,坐下繼續用膳。
眾人用過早膳,帶上武器裝備,到庭院之中站立等待。
只聽老夫人站於台上,慷慨激昂道:「爾等皆是陸家好兒女,此次下山,陸家生死興亡,緊繫於身,望諸位奮力殺敵,再續我陸家千年風光!」
只聽下面山呼海嘯。
「奮力殺敵,再續風光!」
「奮力殺敵,再續風光!」
……
士氣直衝雲霄,豪氣震天動地。
一個時辰以後,陸家浩浩蕩蕩下山來到血蟒鎮中。
血蟒鎮今日似乎有些異常,往日的喧囂不在,街上空無一人,店鋪都關了張,連房屋之中也沒了人影。
看來大家都知道陸、陳兩家要在此進行決鬥,怕殃及池魚。
估計已是躲得遠遠的了。
陽光抬頭向四處張望,果不其然,四周遠處的山林之中,人影幢幢,竟是比以往還要熱鬧許多。
陸家一行人來到血蟒鎮中央空地處,遠遠便看見有幾百人手持兵器在那等待。
走得近了,陽光心中也是微微吃驚。
這陳家果然勢力龐大,只是人數已比陸家多上了許多,更別說對面儘是精兵強將。
個個滿臉橫肉,殺氣騰騰,一看便是經常打鬥之人。
難怪陸家之前人人自危,這兩家實力目前確實懸殊。
也不知師傅有何能力能力挽狂瀾?
陽光在心中也為師傅捏了一把汗。
既來之則安之。
師傅既然已經來了,定是有把握。陽光也不再多想。
只見對面一濃眉大眼,滿臉麻子的中年大漢放聲嘲笑道:「哈哈哈!你看這陸家老夫人,真是貼心,竟然還帶著這些個娘們,是怕兄弟們殺人殺累了,好為兄弟們放鬆放鬆!哈哈哈!」
「你看陸家這些男人,一個都不爺們兒,不如跟了兄弟我們,好讓你們夜夜做新娘,天天不下床!那豈不美哉!哈哈哈哈!」又一個大漢嘲笑道。
陳家之人皆前俯後仰,哈哈大笑。
陸家之人個個滿臉鐵青,眼中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一刀一個將陳家之人殺個乾淨。
陽光也覺得對邊的人說話無恥下流,竟比自己還下賤。
心中也不免恨意直涌,真想一人一巴掌牙都打掉。
只聽老夫人沉聲道:「休要在這裡乘口舌之快,誰能笑到最後還未知,怕不是到最後哭也哭不出來。」
卻聽又一大漢嘲笑道。
「夫人說話可別閃了舌頭,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清楚?我勸夫人還是別做抵抗,免得無謂葬送了陸家這些晚輩的大好頭顱!」
正當兩家相互辱罵之時。
一老者從陳家眾人之中緩緩走出,兩邊的壯漢隨即紛紛側身後退,眼中儘是恭敬之意。
大長老瞧得此人,血涌沖頂,披頭長發衝天而起。
怒聲質問道:「你這老兒,怎麼也和這群豬狗牛羊混在一起了?」
這位老者便是那南湖修鍊者。
上次大長老去求他出面幫忙,他拒絕了,如今卻站在陳家之中,著實讓大長老氣不過。
那老者不動聲色,語氣平和地說道:「怪只怪陸家誠意不夠,沒有給我足夠的好處,也休怪我不仁義。」
大長老聽完,越是氣憤,一聲長嘯,拔空而起,雙手緊握大刀,一刀便向那老者頭上劈去。
雙方見此情形,紛紛拿出武器,向對面殺去。
大戰一觸即發,兵器相交之聲,雙方對戰大喝之聲,受傷者慘叫之聲,交雜在一起,如同一團亂麻,場面混亂不堪。
只見大長老凌空飛劈,刀鋒如匹練一般。帶起呼呼風聲。
就在刀鋒將要觸及到老者頭頂之時。
那老者卻面無表情,周身藍光吒起,一層淡淡的光幕環繞其身,猶如透明的蛋殼一般護住了全身。
大長老的刀鋒剛觸及到光幕,只聽那老者輕哼一聲。
「滾!」
然後轟的一聲,刀鋒如同劈在精鋼之上。
大長老只覺雙手一麻,大刀便被彈開,接著人也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倒飛出幾丈,才重重摔落在地,口中鮮血仍不住流淌。
陽光震驚!
「這武者和修鍊者差距也太他媽的大了吧,這大長老想來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竟連那修鍊者毫毛都傷不了。」
再看那老者,站在原地仍是動也未動,連身上的光幕也未曾閃動一下。
只聽那老者譏笑道:「浮遊竟想撼動大樹,點點螢火卻想與日月爭輝。」
「真是自不量力!」
大長老牙關緊咬,將那大刀杵在地上,雙手用力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笑了笑,擦去嘴角的鮮血,便欲繼續上前。
忽聽師傅關切道:「大長老,你姑且在旁休息一下,讓我來會會他」
語罷,師傅雙眼盯著那老者,眼神一凝,周身竟也散出藍色光幕,雙腳毫無動作,竟直接緩緩的飛起懸浮在了空中。
冷聲對那老者道:「你我上來鬥法,免得傷了無辜!」
陽光看到師傅如此,簡直驚得呆了。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神仙嗎?
我竟拜了神仙為師,心中又是一陣暗爽。
正當陽光心中暗喜,吃吃發獃之時!
對面陳家一光頭大漢看到他一動不動,便想來個偷襲,一刀結果了他。
那大漢提刀衝來,便是斜斜的一刀砍在陽光後背。
只聽「鐺」的一聲,刀鋒結結實實的砍在了陽光後背之上。
陽光吃痛,直接「嗷」的一嗓子。
向前撲出兩米摔倒在地。
這才回頭一看,一個光頭大漢提刀,冷冷地看著自己。
陽光心想:「真他媽不要臉,居然敢偷襲老子,還好老子有護身軟甲,不然豈不是被你當成柴火劈成兩半。」
心中大憤,站了起來。
但感覺腰背疼痛難當,這一刀雖未要了陽光的老命。
確實結結實實挨了一刀,後背如同被燒火棍敲了一棍,還是有些受不了。
這光頭大漢,心中也是嘀咕:「這一刀居然沒有要了這小子的性命,連血都沒留一點,想來這小子身上定穿有防禦重寶。」
定睛一看,那刀鋒劃破外衣處,竟好似泛著點點金光,心下明白,果然有重寶。
在看了看陽光那狼狽的樣子,似乎一點功夫也沒有。
不覺心下大喜,這不是給我送寶貝來了嗎?
便繼續揮刀向陽光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