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距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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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黑暗是一段距離，那麼生命在其中可以行走多久？死亡的過程，只是在走過一段不斷剝蝕消融的記憶隧道。一旦走到盡頭，等待你的是黑暗的終結還是無盡黑暗的另一個起始？
……
「特納叔叔，為什麼你命人禁止我調查我父親的下落？難道這其中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唉，我的好侄女！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和你的爸爸一樣固執？放著好好的律師不當，偏要來我的手下做什麼特工！」
「特納叔叔，我記得你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小時候，你總是抱著我和我的父親一起去散步。你們總是在交談，有說不完的話。」
「我……唉，曼麗，你的父親——我的老朋友傑米·唐已經故去十多年了，你為什麼還不懂得放手呢？」
「不！我怎麼可以放手？在我還只有十幾歲的時候，爸爸就失蹤了，一去十多年沒有消息……你知道嗎，媽媽就是因為這才提早離開人世的……我和媽媽一直都相信，爸爸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
「唉，那是個意外！」
「意外？不錯，那是個意外！可是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曼麗，你知道你的父親生前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我知道，他是一名特工，美國中央情報局最有本事的特工……正是因為這個，我大學畢業后才放棄了律師的職業，也到中情局做了一名和他一樣的特工。」
「好侄女，我知道你個性堅強，認準的事決不放棄。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從未希望過你有一日也步他的後塵！」
「那是我的選擇！」
「不錯，那是你的選擇！可是人生便是如此，一旦你有所選擇，就意味著必須放棄一些東西……以前你父親就是因為他的選擇……所以，他被迫放棄了你們，你和你的媽媽。」
「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父親他到底去了哪裡？特納叔叔，我今天一定要知道，我相信你肯定了解內情，對不對？」
「……」
「特納叔叔，求你了！我進入局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弄清楚爸爸的下落，這也是媽媽的心愿……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唉，好吧……曼麗，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你就不得不作出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你一旦了解了這件事，就必須去完成一個任務！它可能會很危險，你可能也會和你的父親一樣……你願意嗎？」
「我願意！」
「好吧，那你聽好……」
……
「曼麗小姐！曼麗小姐！」一陣劇烈的搖晃突然將沉思中的曼麗驚醒。眼前卻是一片深沉的黑暗，感覺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將自己與周圍的環境緊緊隔開了，頭腦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倦怠。
「曼麗小姐！你怎麼了？」一個關切的聲音問道，曼麗伸手摸到臉上，才發覺蒙著的黑布竟然還沒有取下。
她一把扯下臉上的布，頓時感到眼前一亮，發現克萊爾正站在她的身邊，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
「哦……」曼麗晃了晃暈沉的腦袋，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我們在哪兒？」轉頭望向四周，發覺眾人正站在一間密閉的屋子中間，四周沒有門和窗戶，頭頂上熒光燈發出淡淡的白光，屋子四周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曼麗小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克萊爾目光炯炯認真地盯住曼麗，看得她一陣茫然。
「呃？」曼麗突然一陣暈眩，用力吸了口氣，腦中的記憶一閃一滅。她突然記起自己和涼子等人上了直升機后，飛機一直在空中飛行。途中自己似乎感到一陣極度的疲倦，便打了個盹。想不到自己清醒過來，竟然已經在一間密室中了。
「曼麗！」羅娜走過來輕輕搖了搖她的手臂，道：「你真怪，從那些人把我們趕下飛機，就沒聽到你說話。那些人把我們扔在這裡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是嗎？」曼麗轉頭再次打量了周圍一番，不覺皺起眉頭道：「這裡難道沒有出口？」
「不知道！」克萊爾苦笑一聲道：「我們都是蒙著臉被推進來的，這好像是一間石屋，你看周圍都是石頭。」
「那我們是從哪裡進來的？」曼麗心中一驚，訝然道。
「曼麗！你……你真的很奇怪！」羅娜瞪大了眼，定定地望著曼麗道：「你不是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嗎？我們一直在走路，那些人用槍指著我們，不許我們摘下蒙臉的布，等我們停下來就已經在這裡了。曼麗，你……」
「哦……」曼麗呆了呆，沖著羅娜勉強一笑道：「Sorry，我頭好暈……」
「曼麗，我們恐怕有麻煩了。」娜塔莎慢慢走到曼麗身邊，眼中蘊含著一層深深的憂慮：「他們一定是把我們關在這裡了，怎麼辦？」
曼麗的思緒仍然有些遲滯，她用力地轉動著腦袋，卻感覺到裡面空空的。
她努力地回想著先前發生的細節，感覺到似乎曾有過一陣搖晃，一定是那時屋子的入口就被封閉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入這裡呢……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
曼麗一時間陷入了深思，屋內頓時靜默下來。眾人或站或倚或坐，每個人的身影在室內都留下淡淡的影子，眾人的心緒不免有些起伏起來。
凱瑟琳面色獃滯，舉止木然，一頭美麗的金髮也變得乾澀，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從大家進入這間石室之後她便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石壁上不動，目光定定地想著心事。她不久前剛剛遭逢巨變，心中哀痛一直無法遏止，周遭的任何事情都難以引起她的關注。對她而言，靈魂失去了寄託，無論處身哪裡都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涼子默默地望著凱瑟琳，心中有些感傷，深深為她感到難過。進入這間石屋的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心頭油然而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覺得自己即將永遠與他人分離了。
在她的腦海中，簡力文那漫不經心的笑容突然浮現出來，這令她感到一絲欣慰，但更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惆悵。她想到臨上機前，簡力文曾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直到現在她內心的那種驚心動魄都無法消除。從上直升機后，她的心中就不停在盤旋，內心深處一直委決不下。
茫然之間，她默默掃視著石室內每一個人的表情，希望透過每一個人的表情能看出背後所深藏著的不同的內心秘密。可是她卻毫無所獲，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默，也許每個人的表情之後總有一些有意無意的情感流露。但有多少是自己可以肯定的呢？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了，難道人真的是那麼可怕嗎？
涼子想著想著，突然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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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納叔叔，為什麼你命人禁止我調查我父親的下落？難道這其中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唉，我的好侄女！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和你的爸爸一樣固執？放著好好的律師不當，偏要來我的手下做什麼特工！」
「特納叔叔，我記得你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小時候，你總是抱著我和我的父親一起去散步。你們總是在交談，有說不完的話。」
「我……唉，曼麗，你的父親——我的老朋友傑米·唐已經故去十多年了，你為什麼還不懂得放手呢？」
「不！我怎麼可以放手？在我還只有十幾歲的時候，爸爸就失蹤了，一去十多年沒有消息……你知道嗎，媽媽就是因為這才提早離開人世的……我和媽媽一直都相信，爸爸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
「唉，那是個意外！」
「意外？不錯，那是個意外！可是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曼麗，你知道你的父親生前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我知道，他是一名特工，美國中央情報局最有本事的特工……正是因為這個，我大學畢業后才放棄了律師的職業，也到中情局做了一名和他一樣的特工。」
「好侄女，我知道你個性堅強，認準的事決不放棄。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從未希望過你有一日也步他的後塵！」
「那是我的選擇！」
「不錯，那是你的選擇！可是人生便是如此，一旦你有所選擇，就意味著必須放棄一些東西……以前你父親就是因為他的選擇……所以，他被迫放棄了你們，你和你的媽媽。」
「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父親他到底去了哪裡？特納叔叔，我今天一定要知道，我相信你肯定了解內情，對不對？」
「……」
「特納叔叔，求你了！我進入局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弄清楚爸爸的下落，這也是媽媽的心愿……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唉，好吧……曼麗，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你就不得不作出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你一旦了解了這件事，就必須去完成一個任務！它可能會很危險，你可能也會和你的父親一樣……你願意嗎？」
「我願意！」
「好吧，那你聽好……」
……
「曼麗小姐！曼麗小姐！」一陣劇烈的搖晃突然將沉思中的曼麗驚醒。眼前卻是一片深沉的黑暗，感覺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將自己與周圍的環境緊緊隔開了，頭腦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倦怠。
「曼麗小姐！你怎麼了？」一個關切的聲音問道，曼麗伸手摸到臉上，才發覺蒙著的黑布竟然還沒有取下。
她一把扯下臉上的布，頓時感到眼前一亮，發現克萊爾正站在她的身邊，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
「哦……」曼麗晃了晃暈沉的腦袋，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我們在哪兒？」轉頭望向四周，發覺眾人正站在一間密閉的屋子中間，四周沒有門和窗戶，頭頂上熒光燈發出淡淡的白光，屋子四周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曼麗小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克萊爾目光炯炯認真地盯住曼麗，看得她一陣茫然。
「呃？」曼麗突然一陣暈眩，用力吸了口氣，腦中的記憶一閃一滅。她突然記起自己和涼子等人上了直升機后，飛機一直在空中飛行。途中自己似乎感到一陣極度的疲倦，便打了個盹。想不到自己清醒過來，竟然已經在一間密室中了。
「曼麗！」羅娜走過來輕輕搖了搖她的手臂，道：「你真怪，從那些人把我們趕下飛機，就沒聽到你說話。那些人把我們扔在這裡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是嗎？」曼麗轉頭再次打量了周圍一番，不覺皺起眉頭道：「這裡難道沒有出口？」
「不知道！」克萊爾苦笑一聲道：「我們都是蒙著臉被推進來的，這好像是一間石屋，你看周圍都是石頭。」
「那我們是從哪裡進來的？」曼麗心中一驚，訝然道。
「曼麗！你……你真的很奇怪！」羅娜瞪大了眼，定定地望著曼麗道：「你不是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嗎？我們一直在走路，那些人用槍指著我們，不許我們摘下蒙臉的布，等我們停下來就已經在這裡了。曼麗，你……」
「哦……」曼麗呆了呆，沖著羅娜勉強一笑道：「Sorry，我頭好暈……」
「曼麗，我們恐怕有麻煩了。」娜塔莎慢慢走到曼麗身邊，眼中蘊含著一層深深的憂慮：「他們一定是把我們關在這裡了，怎麼辦？」
曼麗的思緒仍然有些遲滯，她用力地轉動著腦袋，卻感覺到裡面空空的。
她努力地回想著先前發生的細節，感覺到似乎曾有過一陣搖晃，一定是那時屋子的入口就被封閉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入這裡呢……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
曼麗一時間陷入了深思，屋內頓時靜默下來。眾人或站或倚或坐，每個人的身影在室內都留下淡淡的影子，眾人的心緒不免有些起伏起來。
凱瑟琳面色獃滯，舉止木然，一頭美麗的金髮也變得乾澀，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從大家進入這間石室之後她便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石壁上不動，目光定定地想著心事。她不久前剛剛遭逢巨變，心中哀痛一直無法遏止，周遭的任何事情都難以引起她的關注。對她而言，靈魂失去了寄託，無論處身哪裡都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涼子默默地望著凱瑟琳，心中有些感傷，深深為她感到難過。進入這間石屋的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心頭油然而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覺得自己即將永遠與他人分離了。
在她的腦海中，簡力文那漫不經心的笑容突然浮現出來，這令她感到一絲欣慰，但更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惆悵。她想到臨上機前，簡力文曾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直到現在她內心的那種驚心動魄都無法消除。從上直升機后，她的心中就不停在盤旋，內心深處一直委決不下。
茫然之間，她默默掃視著石室內每一個人的表情，希望透過每一個人的表情能看出背後所深藏著的不同的內心秘密。可是她卻毫無所獲，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默，也許每個人的表情之後總有一些有意無意的情感流露。但有多少是自己可以肯定的呢？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了，難道人真的是那麼可怕嗎？
涼子想著想著，突然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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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唉，曼麗，你的父親——我的老朋友傑米·唐已經故去十多年了，你為什麼還不懂得放手呢？」
「不！我怎麼可以放手？在我還只有十幾歲的時候，爸爸就失蹤了，一去十多年沒有消息……你知道嗎，媽媽就是因為這才提早離開人世的……我和媽媽一直都相信，爸爸有一天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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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不錯，那是個意外！可是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曼麗，你知道你的父親生前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我知道，他是一名特工，美國中央情報局最有本事的特工……正是因為這個，我大學畢業后才放棄了律師的職業，也到中情局做了一名和他一樣的特工。」
「好侄女，我知道你個性堅強，認準的事決不放棄。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從未希望過你有一日也步他的後塵！」
「那是我的選擇！」
「不錯，那是你的選擇！可是人生便是如此，一旦你有所選擇，就意味著必須放棄一些東西……以前你父親就是因為他的選擇……所以，他被迫放棄了你們，你和你的媽媽。」
「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父親他到底去了哪裡？特納叔叔，我今天一定要知道，我相信你肯定了解內情，對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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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曼麗，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不過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你就不得不作出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你一旦了解了這件事，就必須去完成一個任務！它可能會很危險，你可能也會和你的父親一樣……你願意嗎？」
「我願意！」
「好吧，那你聽好……」
……
「曼麗小姐！曼麗小姐！」一陣劇烈的搖晃突然將沉思中的曼麗驚醒。眼前卻是一片深沉的黑暗，感覺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將自己與周圍的環境緊緊隔開了，頭腦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倦怠。
「曼麗小姐！你怎麼了？」一個關切的聲音問道，曼麗伸手摸到臉上，才發覺蒙著的黑布竟然還沒有取下。
她一把扯下臉上的布，頓時感到眼前一亮，發現克萊爾正站在她的身邊，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
「哦……」曼麗晃了晃暈沉的腦袋，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我們在哪兒？」轉頭望向四周，發覺眾人正站在一間密閉的屋子中間，四周沒有門和窗戶，頭頂上熒光燈發出淡淡的白光，屋子四周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曼麗小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克萊爾目光炯炯認真地盯住曼麗，看得她一陣茫然。
「呃？」曼麗突然一陣暈眩，用力吸了口氣，腦中的記憶一閃一滅。她突然記起自己和涼子等人上了直升機后，飛機一直在空中飛行。途中自己似乎感到一陣極度的疲倦，便打了個盹。想不到自己清醒過來，竟然已經在一間密室中了。
「曼麗！」羅娜走過來輕輕搖了搖她的手臂，道：「你真怪，從那些人把我們趕下飛機，就沒聽到你說話。那些人把我們扔在這裡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是嗎？」曼麗轉頭再次打量了周圍一番，不覺皺起眉頭道：「這裡難道沒有出口？」
「不知道！」克萊爾苦笑一聲道：「我們都是蒙著臉被推進來的，這好像是一間石屋，你看周圍都是石頭。」
「那我們是從哪裡進來的？」曼麗心中一驚，訝然道。
「曼麗！你……你真的很奇怪！」羅娜瞪大了眼，定定地望著曼麗道：「你不是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嗎？我們一直在走路，那些人用槍指著我們，不許我們摘下蒙臉的布，等我們停下來就已經在這裡了。曼麗，你……」
「哦……」曼麗呆了呆，沖著羅娜勉強一笑道：「Sorry，我頭好暈……」
「曼麗，我們恐怕有麻煩了。」娜塔莎慢慢走到曼麗身邊，眼中蘊含著一層深深的憂慮：「他們一定是把我們關在這裡了，怎麼辦？」
曼麗的思緒仍然有些遲滯，她用力地轉動著腦袋，卻感覺到裡面空空的。
她努力地回想著先前發生的細節，感覺到似乎曾有過一陣搖晃，一定是那時屋子的入口就被封閉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入這裡呢……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
曼麗一時間陷入了深思，屋內頓時靜默下來。眾人或站或倚或坐，每個人的身影在室內都留下淡淡的影子，眾人的心緒不免有些起伏起來。
凱瑟琳面色獃滯，舉止木然，一頭美麗的金髮也變得乾澀，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從大家進入這間石室之後她便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石壁上不動，目光定定地想著心事。她不久前剛剛遭逢巨變，心中哀痛一直無法遏止，周遭的任何事情都難以引起她的關注。對她而言，靈魂失去了寄託，無論處身哪裡都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涼子默默地望著凱瑟琳，心中有些感傷，深深為她感到難過。進入這間石屋的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心頭油然而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覺得自己即將永遠與他人分離了。
在她的腦海中，簡力文那漫不經心的笑容突然浮現出來，這令她感到一絲欣慰，但更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惆悵。她想到臨上機前，簡力文曾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直到現在她內心的那種驚心動魄都無法消除。從上直升機后，她的心中就不停在盤旋，內心深處一直委決不下。
茫然之間，她默默掃視著石室內每一個人的表情，希望透過每一個人的表情能看出背後所深藏著的不同的內心秘密。可是她卻毫無所獲，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默，也許每個人的表情之後總有一些有意無意的情感流露。但有多少是自己可以肯定的呢？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了，難道人真的是那麼可怕嗎？
涼子想著想著，突然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