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泉眼
這是一個狐狸的頭，是個骷髏。
我想起來，上次四眼給我看一幅狐狸圖，跟這極其相似。
這個骷髏眉心位置被鑲上一個倒三角形的標誌，金燦燦的，它的被眼睛鑲上了青色的珠子，應該是個青眼狐狸。
四眼抬頭看我，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我知道是那天晚上讓他有陰影了，再有就是怕我突然又像中邪一般，但我這次沒有，應該是宋青給我下的葯起作用了。
骷髏底下是一小塊狐狸的皮，至於為什麼知道是狐狸的，那得問宋青了，我感覺他對狐狸很有研究，又或是他學識淵博，也許他來之前仔細地了解了這個東西。
「是金的。」大張帶著手套把那個骷髏拿在手上，「不過這個金不太純，是古時候的冶鍊技術。」
我看見四眼想要碰它的手又縮回去了，像是個燙手的東西，想碰但又怕，我知道他是怕鬼，但看四眼的樣子我就是感覺很好笑。
馮野撿起地上黃色的符紙，細細研究上面的符咒，像我這樣不懂行的人，看起來像鬼畫符，雜亂無章的，但馮野看的津津有味。
「這個狐狸皮上的文字跟那本古籍上的有重合之處。」宋青指著攤開的狐狸皮，上邊寫著幾行看不懂的文字，他指了指其中的幾處，一會兒又陷入了沉思。
我偷偷把四眼叫過來，問他，「四眼，你上次給我看的狐狸圖，是想要說什麼？」
「你不知道吧，如果消息無誤的話，那張狐狸臉其實暗藏著我們此行的地圖，而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倆狐狸眼睛連線的中點所在的地方。不過後來，為了確定我們現在進山的位置是否有錯，我跟大張在周圍看了一圈，發現這裡的地形有出入。」
「按照圖上所示，這裡應該是有一條河的，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年，乾涸了也有可能。」四眼指著那張圖，「那條河是圍繞在我們入口的，但是現在那條河消失了，莫名的多出了我們這邊的一口小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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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幹涸了呢？」我問。
「不太可能，依圖上所示加上旁邊的文字描述來說的話，那是一條大河，先不說乾涸不幹涸的問題，首先這麼大一條河，憑空消失得沒有痕迹。其次，這麼一口小泉眼是這圖上沒有的，也可能是後面出現的，不過，可以證明這裡的條件還不錯。你看，」四眼指了指周圍的植物，「這裡植被茂盛，可不像是缺水的地方啊。」
眼睛的連線中點？那不就是眉心下面一點，我猛然想起來，是那個倒三角形！是青眼狐狸臉上金色的倒三角形。
我轉頭看著那棵樹，伴著微弱的光，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四眼當晚看見我的眼睛放青光，像極了樹底下的青眼狐狸，不過我居然可以看見古時候的景象，就像在我是當年的目擊者一樣，我有種猜想，會不會是這山中遊盪的魂魄給了我它的記憶？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走出帳篷，伸了個懶腰。閉上眼，感受著山中的清晨。走到泉邊，用手捧著喝了一口今天的第一捧泉水，真甜！
草上都是露珠，濕噠噠的，我墊了個東西，坐在上邊，等待著太陽升起。突然，我腦子裡生出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地下水？就是那條溪流，排除靈異事件，它會不會原本就是在地下的？
我把這個想法跟宋青說了，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有這個可能。」隨即叫上四眼和大張，在那討論著什麼。
我看眼地圖，按照四眼的說法，圖中所示的溪流，大致是圍繞著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但是我在周圍走了一圈，並沒有任何痕迹，全部都是大樹，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那邊的泉眼吸引了我的注意，這是一個小泉眼，只有一個巴掌大，底下是石頭堆砌而成的。底下的石頭在日復一日的打磨中已經非常光滑了，我伸手試著去摸了摸它，這水流會彙集到哪呢？
早上的溫度還是低，這水有點冰，像放進冷藏室冷藏過一樣，一股涼意席捲全身。我嘗試著把碎石扒開，把頭探過去，碎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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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碎石，我再往外扒拉了幾塊，下面的縫隙是黑乎乎的。旁邊的泥土隨著泉水的流下慢慢散開，不一會兒，裡面一片渾濁。
宋青跑來洗手，看著已經渾濁的水，頓了一下，瞟了一眼拿著石頭的我，嘴裡嘟囔了一句：「凈搞破壞。」
我把石頭丟了，往旁邊走了走，看見走出來的馮野，正想招手，突然宋青喊了一句，具體是什麼，我沒聽清，但當我走過去時，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小洞口。
底下的石頭已經全部塌下去了，能掉落下去，說明底下有一個空間，而且還不小。宋青一把拉過我，把我的頭側著按進洞口，我瞪大眼睛，我感覺我的頭皮被一陣涼意包裹，一會兒，宋青問：「你聽見了什麼？」
那一瞬間，我本以為宋青終於要對我下手了。但是，我沒想到，我竟是個工具人！
「底下有水流聲。」我不情願地開口。
「原來真是一條地下河。」宋青若有所思地開口。
最後馮野把我拉了起來，我終於體會到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感覺。我頭髮濕了，淌著水，馮野拿過來毛巾給我擦了擦髮絲。我一瞬間恨從心起，把這仇記下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從這裡下去，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叫大張先下去探路，我們在上面收拾東西。大張把那個洞口擴大，拓成一人半寬的洞，然後帶著一點裝備下去了。
「這張狐狸皮上邊的信息已經有人翻譯出來了，這是上面指示的路線，而且，」宋青把狐狸皮拿出來給我看，指著上面的某個詞，「這代表洞口的意思，既然地圖上有出現地面上沒有的河，這說明不是偶然。」
我有點明白，那是故意畫上去的，否則，底下有沒有地下河誰會知道，如果不從那條河上經過，那就破壞了它原本的意思，或許，還會遺漏什麼關鍵信息。
四眼在那邊扒拉著碎石，試圖把頭探下去，突然，那塊地方塌下去了，四眼整個人被卡在了洞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