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源之石
「拿到涵養真氣的本源之石並不困難,城中心有一家舞廳。舞廳老闆我認識,他們出售這種石頭,你只需要過去,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好的,」陳逸知道地址后,準備出發去地鐵站。
「等一下!」清河尊者叫住陳逸,「你不會穿這身衣服過去吧。」
「我這身衣服怎麼了?」
清河尊者苦笑著說:「去舞廳不可能穿校服呀,你這樣過去別人以為是砸場子。你衣櫃我能動嗎,我幫你找件合適的衣服。」
陳逸的出租屋是陽台改造的,本身並不大。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套桌椅和帶洗衣機的廁所擠在十八平米的地方,連轉身的位置都沒有。父母幫他租這樣一件屋子就是希望他刻苦學習。而選擇陽台也是因為陽台採光好,有助於保護視力,學習累了可以遠眺綠色。
因此他休閑穿的衣服並不多。清河尊者翻找許久才挑中一件稍顯街頭風格的短袖和短褲,比較適合舞廳的氛圍。
「你的衣服也太少了,有時間買點新衣服吧。」清河尊者嘆口氣,說道。
「沒有辦法,學校里我穿校服,晚上睡覺換身睡衣,周末回家,用不上去歌舞廳的服飾,」陳逸無奈地聳聳肩。
兩人乘坐地鐵,從城市的邊緣來到中心。一條江將城市分為南北兩岸,舞廳就建在河邊。據說它原先為廢棄的倉庫,最近十年伴隨科技的突飛猛進,才被一個大老闆盤下來改裝成歌舞廳,要知道在二十年前,大戶人家的享樂方式仍然是坐馬車去勾欄聽曲。這老闆也算時代的弄潮兒,當年力排眾議買下倉庫,如今一天的流水估計就有幾十萬,賺得盆滿缽滿。
「你去哪裡,有買門票嗎?」陳逸剛想抬腿進去,門口兩個壯漢保安攔住他。
「還要買門票啊,第一次來不知道。」陳逸掏出錢包,入場券要七十元。這對他來說是不少的數目,平時食堂吃一頓飯才八塊。
大門裡面是典型的歌舞廳景象,沒有開大燈,通過牆上的數條燈帶照明。最前面是駐場歌手的舞台,動感的音樂使人翩翩起舞。舞台周圍的區域沒有座位,眾人只能站著,那裡消費自然便宜。若忍住不點飲料和小食,入場券的七十元就是當晚開銷的全部。而後排與側方的卡座則要昂貴許多。六零八,四七八的套餐幾乎每桌都點。好處是跳累了能吃點東西休息,順便完擲骰子的遊戲。不過能坐卡座的年輕人家裡大概有些積蓄,承擔得起縱情一夜的成本,玩到東方既白再開車回甜蜜的家。
「我們現在去哪裡?」陳逸問道。
「你先往駐場歌手的位置走,在大熒幕背後應該有扇小門。握住門把手向右旋轉一百八十度,再向左旋轉二百七十度,門就會自動開。」
清河尊者所言非虛,熒幕背後果真有扇不起眼的小門。可任憑陳逸遵守規則扭動門把手,門都沒有打開的跡象,絲毫未動。
陳逸剛想詢問清河尊者是怎麼回事,門卻突然從裡面打開,黑暗中伸出一隻手將他拉了進去。
「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子,連買入場券的規矩都不懂,來我這裡作甚?」有一個人凶神惡煞地說道,語氣很壞。
門內不同於門外,寂靜無聲。牆壁的隔音效果竟然出奇地好。
「我來買本源之石,」陳逸實話實說。
「哦?」黑暗中的男人對陳逸的話語很驚訝,「你年歲不大,竟然知道本源之石,說說看他有何功效?」那人似乎來了興緻,有意考一考陳逸。
「能夠滋補人的真氣,或給予常人修鍊的能力。」在來的路上清河尊者已和陳逸詳細介紹過本源之石,陳逸不過照葫蘆畫瓢,複述一次。但清河尊者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自從陳逸進入這道門后,就一直沉睡在身體里,任憑陳逸呼喚都不出來。
「哈哈,不錯。正常來講知道門的密碼,我就應該放人入內。可你怎麼看都不像修鍊中人,經脈混亂無比。這句話當然沒有小瞧您的意思,您修鍊的功法小弟可能聞所未聞,看走了眼。但我們這裡同樣有規矩,我只是按照規矩辦事而已。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海涵。」
這句話說完后,那人再沒有聲音。他似乎在黑暗中緊盯著陳逸,可陳逸卻看不見他。
沒過多久,周圍的溫度急速上升,陳逸感覺身處蒸籠。水蒸汽混雜著二氧化碳湧入雙肺,汗珠一顆顆從皮膚的毛孔中冒出。儘管他大口喘著氣,肺漲到極限,憋紅了臉,依舊喘不上氣,像有人勒緊自己的脖子。舌頭像狗一樣無助地向外伸著,兩顆眼珠向上翻轉。
就在他即將昏暈過去的時候,一位少女的背影浮現在眼前。少女短髮齊肩,身著白裙,向不遠的亮光奔跑而去。陳逸腦海里剩下的最後想法,就是緊跟少女抓住那微小的亮光。亮光處應該便是希望。
眼見那亮光越來越大,陳逸的意識也慢慢恢復,炎熱與窒息感消退。幾秒鐘之後,他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原地。剛才的經歷像夢一般,周圍仍然漆黑,少女消失不見。
「恕小弟眼拙,沒看出來您刻意壓低修為。先生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預料啊!」隨後燈光打開。陳逸終於看見說話的人。那人坐在旁邊的耳室,大概三十四歲的中年大叔,應該是交易場所的保鏢。
他意識到陳逸看向自己,不好意思說道:「真的多有得罪。剛剛我本以為您不會修為,故意下了重手……算了,您第一次來,我帶您去見賣家吧。當作賠禮道歉。」
那人說完向前引路。兩人穿梭在彎彎曲曲的長廊之中。這裡內部的裝修與外面截然不同。長廊兩側刷成白色的油漆。幾盞白熾燈掛在天花板上,樸實無華。與外面豪華的歌舞廳相比,就像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長廊盡頭有一扇門,中年男人幫陳逸抵住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