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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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二姑坐在窗前,回想著今天遇到王麻子被送野花,孫大娘給自己拿飲料來關心自己的模樣,讓二姑不由的心生感動。

二姑看著窗前飄飄零零的柳絮,感覺自己終於有了歸宿。小村莊里漸漸的寧靜下來,因為夜晚到了,彷彿所有的人都在為明天生活而努力著。

天剛亮,鄰居家的雞就開始叫了起來。二姑早早的起了床,洗完臉梳好頭髮,換了一件新衣裳。在陳自立和錢守淮都在睡覺的時候,二姑悄悄的出門了。早晨的小村莊空氣格外的清晰,路邊的野花隨風飄動。不同於中午的炎熱,早上還有些寒冷。二姑兩手掖在咯吱窩下,肩膀往前聳了聳,繼續往前走著。前面過來有早起的上山砍柴老人,挑著一擔子的柴向二姑一面走來。二姑見狀連忙和老人打招呼,說上山砍了這麼好的柴,今天火燒的肯定旺。

老人聽后笑了笑同樣的說道,看你這快步向前走,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吧。

二姑彷彿被透了心思的小姑娘紅了臉,解釋說道,從今天早上我就開始工作了。

老人聽后說到好的,你快去。

謝過老人後,二姑不覺的加快了步伐。早晨的風迎面吹來,吹的二姑精神抖擻。

二姑到了雜貨鋪,看到了孫大娘正坐在窗戶底下,小桌子旁剝著玉米。二姑看了看孫大娘直接走進了雜貨鋪裡屋。

大娘,您這剝玉米幹什麼呀?二姑說。

孫大娘回應道,我這剝玉米中午好在這裡給你煮一鍋稀飯,留你吃飯。孫大娘此時並不知道,二姑答應了他的請求,去雜貨鋪工作。孫大娘的話音剛落才反應過來,二姑今天來的如此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二姑急忙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到你這雜貨鋪工作,每天我來做飯,每天中午啊,我都可以在這裡吃飯,只要您不嫌棄,我不嫌多了一個累贅就好。孫大娘聽后捧腹大笑說道,正好我也缺個給我做飯的人呢。二姑聽見此話就和大娘一起剝起了玉米。兩個人邊忙邊閑談著,孫大娘談起了在井中的遭遇。孫大娘告訴二姑當時自己的心裡有多麼的害怕,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就拚命的掐自己,讓自己清醒起來,不要暈過去。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看到我的大兒子死去,我對老二的關懷無微不至。彷彿對老大的內疚都化成對老二的關心。

二姑聽完后沉默不語,一會兒二姑娘孫大娘講述了自己在外面的遭遇。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母女一般敞開了心扉在談話一樣。

早上的時光總是那麼快,一轉眼就到了10點多。二姑也擦完了房子內所有的角落,孫大娘在椅子上睡著了。二姑拿起擦完的抹布,準備去河邊清洗。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二姑。二姑回頭看,原來是柳生抱著大胖。柳生見到二姑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二姑看到柳生如此高興,本想揮手讓他同自己一道去河邊走走。可是傻傻的柳生站在原地,認為二姑讓他遠去。他就向後退了幾步,二姑看到柳生這樣的動作,害怕柳生一不留神摔倒了,也把身上抱的孩子給摔傷了,就急忙跑過去拉住了柳生。柳生在原地愣了一下,看著二姑拉著自己的手,柳生就一直望著二姑。二姑使勁的拉著柳生,可柳生不動,無奈就從背後推著柳生,讓他進了雜貨鋪內。

二姑前腳剛從雜貨鋪內出來,柳生就從雜貨鋪後面跟過來。二姑問道,大胖在哪裡?柳生回應道,媽醒了。柳生邊說邊用手指指向雜貨鋪里,二姑聽到這句話后,就讓柳生放心了的跟在自己的後面。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來到小河邊,二姑在前面走,柳生就模仿著二姑的動作。劉生就像個孩子一樣,跟在二姑的後面,二姑一回頭就停在原地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也不動。二姑讓柳生在岸上等著,自己一屁股溜下河梯。二姑在水裡盪著抹布的同時,也向柳生問了話,害怕柳生覺得無聊。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烏雲密布。不一會兒小雨點兒就慢慢下下來,伴著指頭尖兒大的冰雹。二姑加快了速度,轉頭向柳生說道,我馬上就洗完了,這雨可能越下越大,你要不先回雜貨鋪?

柳生在岸上搖搖頭,表示自己還要待在這裡。二姑沒有法子,只好越洗越快。雨越下越大,河中的水也開始變得渾濁起來。二姑聽著急湍的河水,感覺柳生沒了動靜,就問問柳生大胖幾歲了。可是過了幾秒沒有柳生的回答,二姑就急忙轉頭看。不料柳生從岸上溜下了河中,向自己跑來。二姑有些驚嚇,沒有站穩就倒在了河中。剛好在剛剛二姑站的地方有一塊碎石砸了下來,二姑驚魂未定。柳生跑過去準備扶二姑起來,二姑看一到前面的山正在發生碎石滾落。就急忙向柳生喊到,就站在原地不要亂動。可是二姑的提醒對柳生來說遲了一些,一塊兒碎石砸到了柳生的後腦勺上。柳生一下子倒在了河中,二姑見狀急忙爬起來,兩手拉住柳生的肩膀,將柳生拖到岸上。

二姑左右張望,看到遠方一個撐著傘的男子跑了過來。二姑站起來向男子大聲喊到快過來救人!男子將傘收了起來,輪著自己的手臂,加快了步伐。

原來是陳自立來給二姑送傘的。還沒等陳自立開口說話,二姑就將柳生拖起來示意讓陳自立將柳生背起來。二姑拿著兩把傘跟在柳生的後面,陳自立氣喘吁吁的向衛生所跑去。

到了衛生所后,葛醫生給柳生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向陳自立和二姑說道,還是要立馬送去醫院。陳自立騎來了三輪車,和二姑一同將柳生搬到了三輪車的車斗里,二姑和柳生一同在車斗里。陳自立騎著三輪車向縣城走去。

到了縣城醫院,二姑叫來了醫生和護士。陳自立扛著柳生,進到醫院大廳,將柳生放到了一個在過道的手術床上。原本擁有手術床的家屬出來叫喊道,誰這麼缺心眼?將病人放到自己的擁有的手術床上。陳自立來不及解釋就推著柳生和二姑會和。醫生和護士拉起了白幕,隔絕了無關人員。

二姑和陳自立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二姑和陳自立就像兩個流浪的人,濕透了衣服和頭髮,蹲在醫院的過道里顯得格格不入。原本被搶手術床的家屬想來和他們理論理論,但是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就放棄了。在二姑的臉上貼著打濕的碎發和泥土,還有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就像許久沒有發過怒的,就在這一天,老天發怒了。陳自立不知如何詢問二姑事情的過程經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二姑。就像二姑提了個建議說此事我們先不要訴孫大娘。二姑沒有聽進去陳自立所說的話,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生所在的位置。外面的雨漸漸小了起來,就像醫院裡的人獲得了平靜。醫生摘下口罩向二姑走過來,問誰是家屬?陳自立看了看二姑,醫生說你是他妻子吧?本想反駁的二姑,由於急迫的想聽到有關柳生的情況,就點了頭。

陳自立驚訝的看著二姑。

醫生告訴二姑,柳生極大可能會有失憶,另外還有幾處皮膚擦傷。二姑向醫生點了點頭,認為家屬聽清楚病因后,醫生就讓二姑去收費處繳費。

二姑和陳自立兩眼相望,表示兜里都沒有拿錢。就在這時,孫大娘被攙著走進了醫院,孫大娘遞給二姑一個手帕,讓二姑去先繳費。二姑,我拿著手帕去繳了費。陳自立和二姑看到孫大娘來了之後,也無需再隱瞞此事了。就摻扶著孫大娘進了病房,孫大娘只是坐在病床前,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兒子的手,孫大娘沒有哭,也沒有鬧。二姑只覺得心裡一直有個疙瘩,過意不去。就向孫大娘說大娘都是我的錯,就不該讓柳生和我一塊兒去河邊。孫大娘沒有立馬回應二姑,只是拍著自己兒子的手,臉上是笑卻又不笑的樣子。過了一會兒,陳自立因為村中原因回去疏散群眾,清理碎石。孫大娘就同二姑說道,人的一生災難總是一定的,這災難不由的人來說。到了時間點,該來的還是會來。二姑接了下去,這一陣子也該我看管柳生,二姑立馬改了口,我要看管柳生一輩子。

孫大娘聽後有些許震驚,就默默的說道,我兒一定會好起來的。

就這樣,二姑在醫院柳生的病床前搭起了一個小鋪子,昨天晚上就是在這裡陪著柳生度過一夜的。第二天早上,柳生就開始睜了眼。二姑急忙向柳生問道,柳生,你還記得我嗎?柳生看了看二姑,搖了搖頭。二姑有些許氣餒,就依然找來了醫生。

醫生給柳生做完全身檢查后,給二姑說道,柳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現在記憶有些缺失,平時的話注意給他看看以前的東西,幫助他恢復記憶。二姑點了點頭,謝謝了醫生。

二姑走到柳生的病床前,用手撫摸著柳生的額頭。柳生睜眼看看這個眼前的陌生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躺著。

到了中午,陳自立給二姑送來了雞湯。二姑一口沒喝,就全給柳生,柳生原本準備坐起來身來吃,被二姑勸說著躺下去。二姑用勺子一口一口的餵給了柳生,柳生突然說了話。

柳生用手指向二姑,你是林花,二姑撓了撓頭,不知道柳生說的是誰,看見柳生這般模樣,只好點頭回應。

自從二姑答應自己是林花后,柳生對二姑的情感就變成了戀人的情感。下午孫大娘過來看看,準備和二姑換班。二姑向孫大娘詢問道,柳生口中說的林花是誰。孫大娘解釋說道,是柳生之前的大姐姐,柳生特別喜歡她,但是他們一家最後搬去了城裡。但二姑又追問道,柳生對林花的情感不一般,他彷彿把林花看成了自己的愛人。孫大娘說道,的確,林花是個漂亮,性格又好的女子,當時只有他願意和柳生一起玩,柳生對她產生了依戀。最後他們一家子搬到縣城去,柳生的病情就惡化了,變得有些許暴躁。二姑聽完林花的事情后,覺得可以讓林花這個人設讓柳生回憶起來以前的東西。

晚上陳自立將大胖抱過來,柳生給大胖讓了床位,大胖子病床上左爬右爬,不一會兒,大胖顫顫巍巍的扶著牆站了起來。大胖的兩個小腳開始挪動起來,準備向前走。陳自立看完大胖的舉動后,急忙拍打著二姑,讓二姑也見見。二姑將大胖會走的事情告訴了孫大娘,孫大娘拍了拍手,說道真是長大了都會走路了。晚上,病房內洋溢著小孩兒會走路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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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的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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