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切磋劍法

兵家三老聽到喊聲，急匆匆地從仙人峰走下來。

王越第一個來到洞口，看見洛南正盤坐在地上，狀態虛弱，關切地說：

「哎呀，南兒，洞口風大，趕緊起來，回洞里多休息休息吧！」

洛南沒有理會他的話，壓抑著怒氣說：

「不要叫我南兒！」

「我問你，昨天你到底是怎麼指導白與墨的？」

王越一聽，原來是這件事，回頭看了看童淵和李彥，又看了眼白與墨，然後誠實地說：

「南……洛南，昨天是我們三個一起給與墨做的示範，劍法槍法戟法都教了。」

童淵和李彥在一旁附和說：「啊對對，我們一起教的。」

「我的滅世劍法，還有你童爺爺的混元槍法，李爺爺的震宇戟法，都教給他了，毫無保留。」

「是啊洛南，昨……」

白與墨剛要插話，便被洛南打斷。

「你閉嘴！」

「王越，昨天你們教的時候，有注意到白與墨隨身帶的劍了嗎？」

「還有，他自己有一套劍法，你們昨天看過嗎？」

兵家三老被這麼一問，都啞口無言，齊齊看向白與墨。

昨天白與墨只是看，所以劍始終沒出鞘，三人這才發現，他手裡握著的居然是一把木劍。

王越畢竟是劍王，眼前一亮，大踏步來到白與墨身前，把木劍奪過來仔細端詳。

「這木劍……」

王越撫摸著三尺長的劍身，用力感受著精良的做工和細緻的紋路。拇指和食指劃過兩側的劍刃，看似鋒利，卻並不會割破皮膚。

【此劍絕非是一把普通的木劍，他怎麼會擁有這樣的劍呢？】

相比劍的來歷，更領王越疑惑不解的是，白與墨為什麼要用木劍，於是說道：

「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儔。」

「這木劍無儔，說的是不必藉助外物，單憑自己的功法便可隨手取物傷人，一草一木皆可為劍，境界極高。」

「與墨，你是個初學者，為什麼會選擇用木劍呢？」

白與墨當然不能把實情說出來，思尋片刻，回答說：

「這把木劍是父親留給我的，他曾教導我說，劍不傷人，亦不傷己，有劍為兵，用者在人，有劍如人，用者在心。」

「說的好！好一個在人在心！你父親一定是個德行極高、造詣極深的大家！」王越讚嘆不已。

童淵和李彥聞言，也都捋著鬍鬚，投來讚許的目光。

盤坐在一旁的洛南，收回鄙夷的目光，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男人。

王越又問：「那，此劍名為？」

白與墨尷尬地回答，「這個嘛，還沒有名字。」

王越略感可惜，把木劍還給白與墨，退後幾步，滿懷期待地說：

「沒關係，名字不急。來，把你的劍法展示出來，讓我看看。」

「好！」

只見白與墨起手舞劍，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王越並沒有嫌白與墨的劍法簡單，因為任何簡單的招式，都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組合，達到千變萬化。

「不錯，這樣吧與墨，為了充分施展你的劍法，我來用我的滅世劍法跟你切磋。我只用劍鞘，不會傷到你。」

「好！」

白與墨心中忐忑，因為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對戰，而且面對的還是大成造化境的劍王，

然而他也十分期待，想看看這把木劍和這套劍法到底有多大威力。

王越右手執劍，將劍鞘立在身前，左手放在身後，見白與墨已經準備好，便說道：

「現在是一成功力，來啦！」

言罷，王越率先出招，劍鞘向白與墨直刺了過去。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白與墨手中的木劍突然震動了一下，然後開始像不受控制一般，帶動著他的手臂和身體做出一系列格擋動作。

王越見白與墨的劍法基礎非常紮實，於是開始增加壓力。

「現在是二成功力！」

白與墨依然能將王越的進攻全部化解。

「三成功力！」

「四成功力！」

白與墨的身體壓力倍增，不過還能勉強見招拆招。

「不錯啊，五成功力了！」

當王越再一次提升功力后，白與墨終於要招架不住了，體力消耗極大，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

此時在旁邊圍觀的洛南雙拳緊握，激動地站起身來，急迫地朝白與墨喊道：

「白與墨，你是傻子嗎？幹嘛一直防守，趕快還擊啊！」

缺乏實戰經驗的白與墨，聽到洛南的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念頭一轉，轉守為攻。

但是當白與墨剛發起進攻后，連他自己和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他攻擊時所用的劍法，竟然是王越的滅世劍法！而且非常嫻熟！

如果不是因為王越有大成造化境，在速度和力量上佔有絕對上風，面對白與墨的進攻，他休想佔到一絲便宜。

「可以了，快停手！」童淵見狀當機立斷，大聲喊停。

白與墨的表現足夠驚艷，而且已經到了身體極限，童淵擔心他再進攻下去，會傷及內臟。

兩人聞聲，同時收手。

「與墨，你沒事吧？身體可還撐的住？」王越上前想要扶住白與墨。

白與墨呼吸急促，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沒事，前輩，就是有些太累了，呼——」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天賦啊，昨天才給你展示過的劍法，今天就如此熟練了！」王越拍著白與墨的肩膀，不斷誇讚。

「對了，剛才你怎麼不用自己的劍法進攻我啊？」

「我……」白與墨也在暗自納悶。

【就是啊，自己的劍法不用，反而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不是在侮辱人呢么？】

【說來也怪，自己剛有了進攻的念頭，這木劍就立即帶著我反擊，身體完全是下意識的肌肉記憶。】

【這也沒法跟他們解釋啊，只能靠舔了。】

「嘿嘿，我這不是想讓前輩檢驗一下昨天的學習成果嘛，所以就用滅世對滅世啦！」

「哈哈哈，好小子，你真是太讓老夫意外了！」

「以你的資質啊，隨著境界的提升，這劍法以後肯定會青出於藍的！」

「不過，你還缺少一樣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請前輩指教。」白與墨眼中充滿求知慾。

王越擲地有聲地說：「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