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有蹊蹺
回去的車上，金瑞好奇地看著巫芸。
「看夠沒？」巫芸將剛才擦汗的紙巾團砸在他臉上。
「嘿嘿~老大就是帥。」金瑞托著腮，眼神迷離。
「滾蛋！」巫芸不想跟他說話，手機上多了二十七條未接電話，三十五個未閱讀信息。
金瑞提醒她：「老大！手機一直在閃。」
「我知道！」
「接啊！」
「接了說什麼？告訴我娘，時隔八個月沒回家的我，又要爽約了？他倆可做了一桌子的菜，塞滿冰箱的飲料，照片都拍了幾十張。」
金瑞咬著嘴唇，接不下去了。
桃子在角落裡閉著眼丟出一句話：「你就抽空回去一趟唄！」
「廢話！我回去像什麼話？」巫芸嘆口氣，半躺在座位上。
「現在啊，我們這輛車，就是家~」
桃子睜開眼看著她：「小金髮在群里的資料，我粗略過了一遍，這案子絕非江總說的，借調三天就能理清楚，你趁屍檢沒完成，回去吃個晚飯，現在才八點過五分，早得很、」
「也是哈！老大，這樣吧，你把我捎上，我也去找乾巴乾媽敘敘舊，我都一年多沒見他倆了。」金瑞覺得桃子的建議很可行。
巫芸推開他：「滾！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我家巫墨可是年輕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又是得到各個著名法醫認證的，法醫界未來的明燈，你沒聽老徐說嗎？她感覺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老大！不帶這麼捧一踩一的，我不是你最可愛的弟弟嗎？」金瑞還要往前湊。
巫芸沒說話，桃子已經一巴掌拍過去：「歇歇，歇歇。」
「老大！」金瑞委屈巴巴。
「你打他幹什麼？你的巴掌像熊掌，沒輕沒重的。」巫芸抬手就打，桃子被她打的嗷嗷叫。
金瑞趁著巫芸笑得開心，丟出一個問題：「江頭兒約您是不是有特別的案子？」
「你跟個猴子似的，什麼都知道，他打算讓我們三天後出發~有個案子需要我們去看看。」
開車的大美抱著方向盤大喊：「我們剛回來，怎麼又要走？」
桃子附議：「就是實驗室沒人了嗎？」
巫芸無奈地看著窗外：「哎呀~巧了，還真沒有~他們不是被借調，就是有案子，要不江主任今兒也不會跟著一起去現場，雖然他去了跟沒去沒什麼分別。」
「還有！不準抱怨。」
金瑞嘀咕：「只准州官放火！」
「就你話多！將群里沒有的資料，都發一遍，省得不斷重複案情，浪費口水。」
巫芸咂咂嘴，金瑞立即進入工作狀態。
車到市局，整個院子，幾乎沒有不亮燈的地方。
巫芸感慨：「看來他們是真的很忙！」
「老大~這案子你怎麼看？」往鑒證科的小樓走，大大美緊跟巫芸的腳步。
「還能怎麼看？用腦子看唄，老規矩，先將屍體的所有信息歸納，匯總社會關係，找出交叉點。」
「是~對了，這1704火情，沒有其他傷亡嗎？」
巫芸白了他一眼：「這都多少屍體了？你還嫌少？」
「哎哎！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案情，畢竟這案子有點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今兒這火情嘿，隔壁樓失火，消防員順便滅了這棟樓的火，你說這嫌犯是怎麼知道今天那棟樓會失火？」
巫芸腳步慢了：「我剛才就在想這個問題，好巧不巧的，隔壁起火，消防滅火，這邊又起火，消防又滅火，我們趕到時剛好在起火的客廳發現通往死者家裡的通道。」
「這也太巧了吧？」
桃子又追了一句：「你倆想的，我也想了，所以咱在等屍檢報告的時間裡，先在消防那邊仔細找找。」
「找什麼？」金瑞擠到他跟大美中間。
桃子嗅嗅還是熱感十足的溫度：「直覺告訴我，這幾件事沒那麼簡單，我猜是有人想借著火情告訴我們，1704有屍體，但消防來了，一般不會翻查沒有起火的房間，所以這個人是一定知道，警察會在1705查案。」
「發現那個門洞后，一定會將屋內所有情況摸清楚，那屍體就會被發現。」
巫芸乾脆停腳：「行吧！大美跟桃子，去消防那邊將細節搞清楚，回來前先將信息發群里，等你們回來，我們也看完了。」
「是！」
大美和桃子立即轉身。
「你倆順道吃點東西，回來時給我們帶點。」巫芸叫住他倆。
「沒問題！」
巫芸帶著金瑞進了鑒證科單獨的小樓。
法醫部門，在小樓的負二層。
不僅是安靜，還為了減少死者家屬情緒激動，衝進去鬧事。
自從法醫部門搬到負二層后，再也沒發生過被死者家屬鬧事的場景。
「老大~要刷卡。」金瑞對著門口的刷卡器發獃。
「眼睛出去旅遊還沒回來嗎？刷卡器上面不是有個可視對講嗎？你按啊。」
巫芸反手拍了他後背。
「老大！給點面子，給點！」金瑞縮著背按下可視對講鈴。
邊邊的腦袋出現了：「小金！你們來啦？老師說肯定是你們。」
「你丫開門啊！」金瑞都無語了。
「哈哈哈~」邊邊的笑聲差點送走金瑞。
進去后，穿過一條走廊，盡頭處是一排五間房。
解剖一二三四室，外加會議室。
邊邊在走廊盡頭招手。
金瑞頭皮有點癢，詭兮兮地說：「老大~邊邊像不像內鬼勾魂？」
「嘴巴是借來的，著急還嗎？這麼多話！」巫芸抬腳就踢。
剛拖來的女屍，在解剖二室。
其餘的都在一室。
巫芸和金瑞分頭行動，她去看徐冉負責的女屍解剖。
金瑞剛進一室外室，就被內室並排放的解剖床驚到。
「霍！真壯觀。」
一個戴眼鏡的白大褂走到電子閘門前：「你說什麼？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實驗室的，我來看看屍檢情況。」金瑞指指內室。
眼鏡後面過來一個抱著書畫板做記錄的姑娘：「讓他進來，他是實驗室金瑞。」
電閘門打開，金瑞順利進入。
金瑞終於看清楚解剖床上屍體，李曉光和他父親的。
然後依次是在他家發現的，一號男屍，二號男屍。
三隻紅色箱子里的屍塊，已經擺放整齊在空出來的解剖床上。
解剖一室，被擠得滿滿當當。
金瑞一時腦殘、脫口而出：「霍！這兒可真熱鬧！一屋子的人~」
所有人的眼睛刷一下，探照燈似的全部投射在他臉上。
金瑞多識時務啊~直接給自己嘴巴來了一巴掌：「叫你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