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不會等人做選擇
「汪老頭，這個世道，怎麼到了這個地步？」生於和平年代的他，再怎麼想象也一時無法接受現在他從汪時中口中得知的事情。
原來獵鬼人真的是只有鬼一直存在他們才不會消失，原來他們存在的根本不是因為人們需要，而是獵鬼人需要鬼！獲取遠超常人的力量也就意味著要變成和鬼一樣的東西！
這到底是怎樣的世界！
江彥在震驚中久久無法平復心緒。
「江小子，現在你還想著學我身上的本事嗎？」雖然汪時中在詢問他，但他心中其實早就知道了答案。
「等我好好想想......」江彥現在沒辦法做任何決定，神情恍惚的離開了汪時中的房間。
「你好好想想吧。」說完汪時中又閉上眼睛淺淺睡去，當晚他僅僅出手數招，將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弄得更糟了，也不知下一隻鬼士來臨時，自己還能不能對付。他現在只能抓緊時間休息恢復，爭取下一隻鬼找上門來之前有一戰之力。
......
江彥聽了老人的話，心情沉重的走到外面準備散散心，結果看到正在艱難推磨的江淺月母女兩人。倆人正在準備一天的食物，也就是將玉米用石磨研磨碎，方便人消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家畜的存在，早就被路過的官兵強搶了去。江彥見兩人幹活十分艱難，二話不說的上前幫忙。
「麻煩小江了啊，老頭子身子越來越虛弱了，原本他不這樣的，只是為了控制山裡鬼的數量，很多時候不僅要去山裡殺鬼，還要回來忙農活，屋裡放了好些他殺鬼留下的血珠，據他說這些東西熬成『血葯』能彌補他身體虧空，但他想了想一直都沒這麼做，雖然我也不想他身體越來越差，但這些詭異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好。」顯然汪氏並不知道過多的關於鬼的事情，只是覺得這些東西邪異，最好不要碰為好。
「汪大爺他，原來一直沒有碰這些東西啊......」江彥一邊推著磨，內心又是掀起驚濤駭浪。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去確實有著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代價。
對於這個老人，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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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又知道了一些更為深入的東西。他哪裡是自私的人，只是生活如此，別無他法罷了。
一連數天江彥都在幫著汪淺月一家人忙著各種農活，相較於汪時中原本就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江彥這個年輕勞力確實幫了他們一家人不少忙，這個家裡，如果老人去世，真的太需要一個男人來支撐這個家了。
江彥和這家人相處並沒有掩飾自己有時候異於常人的言行舉止，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長時間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不過不加掩飾自己有些怪異的行為也能讓他們儘早適應，不會產生什麼奇怪的想法。
「江大哥，你會留下來嗎？」這些天汪淺月和江彥倒是親近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麼生疏，很多時候年齡相近的倆人還有著不少共同語言。
這時汪淺月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這些天的相處她也對這個有時候思想十分跳脫的江大哥有了初步的映像，雖然從江大哥那時常涉獵天南海北的言語中知道對方的身世可能並不像他所說的失憶那麼簡單，但她還是免不得去依賴這個現在家中彷彿支柱般的人。
她早就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他能活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年了，他一直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歸宿，現在的江彥也是最好的選擇，當然，如果江彥選擇繼承汪時中的衣缽的話。
「我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江彥總是用不確定的言語遙望遠方，他現在迷茫異常......
這些天江彥看著這個小家裡逐漸安頓了下來，不再想著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雖然他知道如果真的想生活的更好一些，那勢必需要到山下去闖蕩，用一身本事換取富貴。但在這個『亂朝』，沒有過硬的身手，可能『鬼隱山』都下不去就被半道出現的鬼殺了！
武藝，在亂世真的是生存的根本，他所住的小家中就有人能夠教導自己本事，但江彥還是沒辦法突破自己內心那道坎。
雖然他不知道做什麼選擇，但鬼可不會給他所謂的時間慢慢思考！這個世道就是如此！沒有人能夠做好準備后再決定做不做這件事！
夜幕降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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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殺來！
原本處在大堂休息時的江彥睜開雙眼，通過手中的長刀他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視線，他立即翻身而起，走到汪老頭所在的房間。
「汪大爺，如果我能活著回來，請你教我滅鬼的武藝吧！」
說完江彥就提刀出了門。
汪時中知道，世道總是在逼迫一個個人做出選擇，根本不管他們同不同意，也不管他們今後的命運是怎樣，時代的年輪就這麼侵軋下來！人們只能向前，回不了頭。
當年汪時中也是在自己的師傅手下修行，只是他在服食了第一份『血葯』之後就再也沒有服用過任何其它關於鬼的『血葯』，以至於現在他的身體日漸虛弱，這也是他不斷殺鬼，使用超越凡人力量的代價。
江彥走出大門，將自己才做的新門鎖好，雖然他知道這木門在鬼的轟擊下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但他也想給自己留下些心理安慰。
在走出離房屋大概數百米距離之後他停了下來，他不敢離遠，如果沒有這把唐刀的保護，他怕其他的鬼進入到家中去襲擊其他的人。
「出來吧！」
說著江彥拔出長刀，筆直的刀身在月光下閃著森冷寒光，他直接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裂口，瞬間鮮血流出！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人形陰影浮現！
江彥知道，鬼出現了！雖然在他割破自己的手吸引鬼出現時他已經下了決心，但等鬼真正出現他的內心還是忍不住產生恐懼的情緒。雙手雙腳都有輕微的顫抖，等人形鬼出現在他附近時他才看清這隻鬼的模樣。
這隻鬼如常人一般站著，模樣和人差距也不大，身穿一身早已不成形的破爛衣裳，面色青黑，披頭散髮，嘴生獠牙，瞳孔猩紅無比！
在鬼靠近他一段距離后，直立的鬼江彥憑藉手中長刀感知到了一股陰冷無比的氣息向他襲來！他近乎本能的朝著一旁撲到，只聽彷彿什麼東西凍結的聲音響起，江彥剛才所在位置出現了一塊如人手臂粗細的冰柱，在月色下閃著瑩瑩寒光！
「這是『術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