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詭異的失蹤案件
昏沉。
天空中布滿了厚實的烏雲,烏雲緩緩扭動,整個天空都是呈現螺旋狀,世界沒有一點光亮。
深沉、震撼、陰暗,強烈的壓迫感壓在心頭,心底不由的滋生出恐慌不安的情感。
模樣只有幾歲大小的男孩跪在椅子上,透過窗戶望著扭曲起來的天空,小小的眼睛之中難掩的恐慌。
忽然,盤旋的烏雲垂直向下,在男孩清澈的瞳孔中像是一把巨大的黑色電鑽沖向大地。
轟!
黑雲涌動的區域炸裂開來,黑色的氣浪向著四周滾滾衝散,充斥大街小巷,濃烈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無數怪物畸形的面孔於黑煙之中露出猙獰的輪廓。
黑煙來到男孩眼前的街道,化為一張五米多高的鬼臉,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厲嘯聲迎面向著他衝來。
「哼~」
心臟猛地咯噔了一下,沉悶的聲音忽然響起。
安謐的房間內,一位少年在床榻上猛然驚醒,上身彈起,瞪大的眼球中布滿了猩紅的血絲,額頭上密布著細汗。
少年名叫王也,今年十七歲,是一名普通學院的高中生。
「呼呼呼~」
王也下意識眯了眯乾澀的眼睛,胸膛不斷的起伏著,喘著沉沉的粗氣。
噩夢裡的一切彷彿都是無比真實,在剛剛厲鬼迎面撲來的一瞬間,他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胸膛,根本喘不過氣來。
事實上,這確實是王也親身經歷的。
在他五歲的時候,天空突現異景,詭秘蘇醒……
各種聞所未聞的不可名狀的詭異怪物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屠戮人間。
詭秘的蘇醒一下子打破了世界的安定。
所幸詭秘異形雖然出現的頻繁,但殺害的幾萬人相對於全人類幾十億的基數根本不值一提,普通人遇到詭秘事件的概率就相當於中彩票。
對於普通人的生活幾乎沒有什麼影響,除了整日擔驚受怕之外。
政府也正是關注到這一點,為了避免民眾恐慌,有關於詭秘事件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全面封鎖的。
漸漸的,人們恢復了往常安定的生活。
「滋啦~」
在王也神志還有些模糊的時候,一陣電流發出的雜音響起。
循聲看去,桌子的中間擺著一個老舊的收音機,從閃爍的信號燈可以看出它是開著的。
「之後的一星期都是以陰天為主……噝噝~」
王也不由皺起眉頭,「媽的,這收音機又自己打開,開關是進水了嗎?」
天氣預報結束后,端正肅然操著一副官腔的女聲伴隨著「滋拉」的雜音繼續向外播報:
「接下來是大京市的每日簡訊:近日,我市出現多人不明失蹤,警方正在積極的勘破此案,還請市民不要恐慌,晚上盡量避免外出,出行最好結伴同行……」
王也稍微精神了些。
這起失蹤案件最近在大京市裡鬧的是沸沸揚揚。
案件十分詭異,從城西、城南、城北都有失蹤案件的發生,地域跨度極大,甚至上午城西發生一起,下午城北便發生一起。
而且這些失蹤人員無論從職業還是血緣上都沒有一點關係,完完全全的就是陌生人!
行兇者的動機警方完全猜不透,毫無邏輯可言。
從目前的表現上來看完全是隨機的。
而這種沒有動機犯罪的犯人通常都是心理變態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沒有道德和利益可以束縛他。
那麼這些失蹤的人,恐怕性命堪憂……
所幸王也所在的區域還未發生一起失蹤案件,既然行兇者如此招搖,相信警方會很快將他抓捕的!
「一大早便聽這晦氣事……」
在簡單的眯了一下眼睛養神之後,王也抬頭看向門側掛著的一副日曆,日曆的邊角蜷曲,顯的有些凌亂。
日曆是橘紅色的,上面寫著太陽曆2017年,距離詭秘蘇醒已經過去了12年。
一眼看去,房間內的簡陋顯而易見,幾乎沒有幾樣東西,陳舊的椅子,亂糟糟的書桌,老破的電風扇,內圈嵌著髒兮兮的污漬。
王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甩了一下手腕便是揮出一陣淅瀝的小雨,落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地板的顏色暗淡、斑駁,沒有塗漆,灑落的汗水很快滲了下去,上面暗淡的顏色更加的深沉。
「叮鈴鈴~」
忽然,床邊柜子上的鬧鐘劇烈的震動起來,發出喧囂的聲音,蓋過收音機的聲音。
剛從噩夢中驚醒的王也肩頭猛的一震,隨後眼神帶著一絲哀怨的看著震動的鬧鐘,「媽的,還沒我起的早呢!」
在拍掉鬧鐘和收音機上面的開關后,王也順勢掀開身上單薄的被子,站起身,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
可能是因為噩夢的原因,一夜的睡眠反倒讓他感到有些腰酸背疼的。
而且,可能因為那時的場景對於他來說太過震撼,幾乎隔三差五他就會做這樣的噩夢,像是夢魘一樣魂牽夢繞的纏著他。
還有一個夢境他也是經常做的,不過不是一個噩夢,只是……有些弔詭。
那是一個全封閉的房間,只有一扇高兩米左右的黑色大門,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大門十分沉重,就像是嵌在牆上一般,任憑他怎麼推都推不開。
每一次他進入那個夢境都是一段非人的折磨,他只能無所事事的在房間內呆著,什麼事都幹不了,直到現實中的他蘇醒。
感受著時間變得枯燥,整個人像是發霉了一般。
隱約間,他似乎能聽到門後傳來的詭異叫聲,像是門后就是一個地獄!
每次聽到這種聲音他的心臟便會不自覺的產生悸動。
不過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他在被枯燥等待的折磨下造成的精神異常。
舒暢了關節之後,王也拔出窗戶的插銷,打開窗戶,清晨略微帶青的朦朧的光線照進房間內。
窗外是一個十字街道,左右兩側的街道幾乎沒有人,只看到一個穿著粉紅色健身服的女人在晨跑。
這樣的生活習性王也就不用想了,要不是今天做了噩夢,鬧鐘起碼要響個兩次才能叫醒他。
隨後,王也轉身拿起搭在一旁椅子上的藍白校服穿了起來,鞋子學院沒有做固定要求,所以王也一直穿的都是自己的黑色帆布鞋。
校鞋對他來說不襯腳,有點硌腳。
鞋子邊緣的黑皮已經被蹭下來了一些,露出白白的毛絮,看得出來磨損的有些嚴重,應該穿了有一些年頭了。
穿好衣物后,他來到衛生間,裡面也是十分簡陋,一個洗漱台,一面鏡子,一個蹲便器,還有一個塑料花灑。
地上鋪著的瓷磚已經泛黃。
王也順手扯下一旁架子上掛著的一條幹巴巴的白色毛巾,不但干,還硬,毛巾的料子也不咋地。
毛巾他好久沒有用過了。
因為今天起的比較早,他不用趕時間去上學,所以也不用火急火燎的。
如果是放在以往,他基本上都是捧水抹一把臉就完事了,根本沒有時間像現在這樣悠閑的洗臉。
拿著毛巾的王也皺了皺眉頭,在洗漱台上敲了兩下,「跟個磚頭一樣。」
他又用手在毛巾上撫了一遍,有點剌手,不免吐槽了一句,「敢情還是磨砂材質的,用這玩意,鐵杵都能被磨成針了!」
抱怨雖抱怨,但是他也知道家裡是個什麼樣的環境。
他五歲的時候,也就是2005年詭秘剛剛蘇醒的時候,他的父親王科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失蹤,生活的重擔也便全部落在了他母親葉曉的身上。
原本的房子本來還可以,但是遇上了土地變革,他們家被拆掉了。
拆遷款沒有給全,黑心老闆又跑了,當時葉曉還懷了他的妹妹,因為一系列心靈上的打擊,她難產了。
雖然最後母女平安,但是支付了一筆十分高額的費用,幾乎掏光了他們的積蓄,葉曉的身體還落下了病根,無法過度勞累賺錢。
因為葉曉還要養兩個孩子長大,所以他們只能居住在這窮鄉僻壤,過著十分拮据的生活,才能勉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