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二
大漢軍營的中軍大帳之中，霍去病坐在帥案后看著李敢帶回來的幾個奇異生靈道：「諸位是什麼人？為何說我等是你們聖父的族人？」
生靈的首領起身道：「我等俱是這方世界的聖族，世代居於此地，後來聖父來到此地，不但教會我們耕種漁獵，識文斷字，還授予姓名，只是聖父年事已高，沒有幾年就辭世而去。你們與聖父模樣一般無二，不是他的族人又是什麼？」
霍去病道：「你們聖父是誰？」
首領道：「聖父就是聖父，他自仙門而來，到達此地后見我等先祖仍在茹毛飲血，便教會他們漁獵，耕種，還讓他們用皮毛禦寒，再也不受風吹日晒之苦。」
見首領答不出什麼，霍去病索性換了個話題：「爾等既然在此繁衍，剛剛李將軍所說那些瓜果菜蔬可是你們種植？還有，李將軍說山北並未發現農舍村鎮，你等平日里何處安身？」
首領訕笑道：「實不相瞞，我們部族乃是聖族中的賤民，未曾習得建築生火之術，所以平日里都是在山洞棲身。再者，我等也與你們不同，白日里日光太猛，以致難以視物，所以都是晚上外出捕捉獵物。那些瓜果菜蔬據傳乃是聖父剛到此地之時種植，我等雖然也會食用，可絕大多數時間都是任其生長，以致越長越多，如今山北處處可見。」
霍去病道：「既然如此，就是說那些瓜果菜蔬可以隨意食用了？」
見首領點頭，他繼續問道：「不知道這附近你們有多少部族？大軍若是在山北駐紮，對爾等有無影響？」
首領道：「我等乃是此處較小的一個部族，只有百十餘口，從山谷向北向東幾十里，都有大的部族，因為我們數量太少，時時被他們欺壓，所以更遠處還有什麼，我也不知。只是如今天氣日益寒冷，多數部族會經過山谷向南遷移，所以再過些時日這裡便會有很多聖族經過。將軍若是想讓你們的族人駐紮北方，還是遠去一些的好，否則那些聖族一旦來到此地，也許會發生一些衝突，畢竟聽說有些規模龐大的部族很是好戰。」
霍去病聞言皺眉道：「照此說來，你們對此地也並不熟悉，原本還想請你們做嚮導，如今看來也指望不上。」
首領道：「此事不難，將軍麾下大軍可先行去往山北，然後將一些部族剿滅，並將其中熟悉地理者用為嚮導，其餘無用聖族可將其交於我等。」
霍去病聞言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首領一會，最後才開口道：「若是我出兵幫你剿滅這些部族，爾等又會如何答謝？須知我等來此本不欲過多停留，只是仙門突然消失這才滯留此地，等仙門重現便會離開。」
首領訕笑道：「將軍，且不說仙門何時才能重現，單是將軍手下人馬每日消耗都不在少數，若是困於此處，相信不會太多時日便會耗盡糧草。如今山北遍布聖族，他們中有些可能會隨意破壞那些瓜果，所以您還是儘快移師山北，搶收作物，以備長久才是。至於如何答謝？若是我的部族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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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甘願為將軍前驅，使您在此地暢通無阻，如何？另外如果將軍允許，我等還想和你們學習如何建造房舍，以及生火做飯。」
霍去病聞言大笑道：「好聰明的異族，你說的這些我答應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首領聞言起身深鞠一躬道：「回將軍，我的祖上也曾有幸被聖父親自指點，只是後來部族中落，才落到如此模樣。祖上當初被聖父賜姓李，所以我隨祖姓，名叫李廣。」
首領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的李敢突然暴起，長劍出鞘抵住首領咽喉道：「豎子大膽，竟然冒用家父之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霍去病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李敢：「你帶他們過來，就沒有問問人家叫什麼名字？」
見李敢搖頭，他嘆了口氣道：「那個李什麼，這個名字以後你不要叫了，要不然李將軍隨時隨地都會想要你的命。這樣，我給你取個名字，既然你姓李，那就叫李奴如何？畢竟以後你也算是我大漢的奴僕了。」
將李奴送出大帳之時，霍去病突然問道：「李奴啊，既然仙門就在此處，那中原為何看不到你們的身影？」
李奴回頭道：「將軍，我也不知道為何，這仙門你們進出無恙，可是我們聖族一旦想要穿過，必然會粉身碎骨。」
第二天一早，霍去病吩咐眾軍拔營起寨，並派兩千軍卒作為先鋒，在草地與山谷之間開闢了一條通路，隨後七萬人馬浩浩蕩蕩向著山北而行。
路上，鷹擊司馬趙翼將一份名單遞於霍去病：「將軍，由長安至崑崙一路之上並無一人折損，只是到了昆崙山中折損了五十三名士卒，十七名隨軍女眷。」
霍去病點頭道：「既然如此，你速速安排那些寡婦重新與人婚配，此地除我等之外再無大漢子民，以後征戰四方折損一人便少一人，還是早些使這些婦人誕下麟兒的好。」
到了山谷之前，看著眼前的山峰，霍去病對李敢道：「好一座雄峰，你看山峰高聳入雲，山頂處必定如仙境一般，既然此山無名，我等將其叫做天雲山如何？」
……
兩個月後，大漢鐵騎離當初進入此地的谷口已有數百里之遙，看著不遠處篝火映照之下正在修建的城池，李敢對霍去病道：「將軍，這是我大漢在漢川的第一座城池，建好之後，我軍才無後顧之憂，只是不知將軍如何命名此城？」
霍去病略微思索了一刻說道：「當初大將軍北擊匈奴，擊敗白羊王與樓煩王，收復河南之地。后陛下遷左近百姓於河南地修築新城，命為朔方，那是我大漢在原匈奴地修築的第一座城池。今日我等深入漢川，為陛下開疆拓土，這第一座城池也稱之為朔方如何？」
李敢點頭道：「好！只是將軍，我等征伐此地雖是陛下之命，可那件最緊要的事又該如何處理，傳說龍嶺自天雲山向南仍有千里，途中不但俱是原始叢林，而且裡面瘴氣密布，稍有不慎就會命喪其中，如今兩個月已經過去，若是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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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命，我等如何處置。」
霍去病道：「當初我答應陛下一年為限，如今才過兩月，時間還有不少。再者，昨日探馬回報說仙門仍未出現，就是我等覓得神物也無法返回長安。所以還是先將心思放於朔方之上，哪怕不能如期取的神物，你我也要將漢川納入大漢之手。」
就在此時，被霍去病賜名李奴的聖族首領小心的走到二人跟前道：「二位將軍，如今已有萬餘聖族勇士在助大軍築城，所以這座城池估計再有一個月時間就可將城牆修建完畢。只是今年天氣好像與往年不同，才進九月就有了寒意。聖族與漢人大軍不同，冬季寒冷之時不能自如活動，要麼就是在藏身山洞做假死狀以待來年，要麼就是往南方遷徙，以避過嚴冬。若是在這種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過冬，聖族必死無疑，所以小奴想等城牆築好后便先領他們向南遷徙，等來年開春再回來協助二位將軍。」
霍去病點頭道：「既然如此，朔方建成之後你就帶著族人南歸吧，只是這段時間還要督促族人，不能懈怠。」
看著李奴遠處的背影，李敢道：「此物野心不小，如今手下已有萬餘，若是這樣就放其離去，明年必定不會再回。」
霍去病道：「我當然知道，你我兩月內滅其種族數百，殺敵不下十萬，他卻連眉頭也不皺，如此狠人也是難得。以後他若是得勢，勢必為我之大敵，只是這漢川遍地都是此物，日復一日前來襲擾毫不煩人，他若是真的能將所有同類聚攏，我等一舉擊破，未必不是好事。這些東西長的如同鬼魅，卻以聖族自居，實在有辱斯文。李將軍，以後我等稱其為鬼戎如何？他們既然冬日不出，我等便在朔方建成后利用寒冬清掃這片土地，再於天雲山谷口築起城關，截斷其歸路，就會將這片沃土徹底納入掌中。到那時我大漢鐵騎才能縱橫漢川無往而不利，也只有到那個時候，你我才算是站穩腳跟。」
也就在這時，已經遠去的李奴看著正在修築的朔方喃喃自語道：「漢人真是神奇的生靈，偌大一座城池憑空而起，這是何等的氣魄，我聖族若是也能如此，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聖父啊，您的族人到底是何種生靈，彬彬有禮卻又嗜殺成性，那麼多的聖族倒斃於地眼睛都不眨，卻對我等又是這樣客氣。」
霍去病並未在意遠去的李奴，而是對李敢說道：「走吧，再去看看那頭瑞獸，我總覺得它帶我等來到此地目的並不簡單。難道龍嶺真的有那些奇珍異獸？若是真有，到時候抓一隻鳳凰獻給陛下也不錯。」
李敢笑道：「將軍過於樂觀了，這瑞獸都是肉體凡胎，和傳說中的騰雲駕霧毫無關係，那所謂的鳳凰又能神奇到哪裡？」
二人往城內走的時候，李敢突然道：「將軍，若是仙門不再出現，中原還會有人記得我們嗎？」
霍去病朗聲道：「有，哪怕中原忘記了我們，我們的子孫也不會，我們要在這裡為後世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讓他們永遠記得你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