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誤會
清晨。
陳明允開車去村裡的供銷社買了一條華子,一瓶劍南春,前往了村委會。
他開車到村委會,拎著東西下車進去村委會辦公室之後,並沒有發現陳富貴。
於是,開車去了他家裡。
陳明允拎著東西,走進了陳富貴家裡,發現他媳婦王美鳳正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哇哇大哭呢。
他身邊還有村裡能掐會算,有陰陽眼,能走陰,人稱張半仙的張君寶。
此時,張君寶看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王美鳳,掐指一算,對陳富貴問道:
「你媳婦有沒有打什麼動物呀!」
陳富貴微微思索,說道:
「昨天,我媳婦和兒子海濤去地里給玉米上化肥,誰知道了在自家地里的墳頭聽到了一聲雞叫,於是,我媳婦上前查看,發現了一隻大公雞,那大公雞多了一個腳趾頭,目光凶的很!」
他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媳婦你也知道,性格吝嗇,摳門,就打起了這一隻雞的主意,她追著雞繞著墳堆跑,結果愣是沒有追到這一隻雞,她一怒之下,撿起了地上一個土坷垃,朝那雞扔去,一下子將雞中了雞的腦袋,直接將其砸的倒在了地上,我媳婦立馬跑了上去,一下子扭斷將雞的脖子,在幹完活之後,就拎著雞和兒子回家燉湯喝了!」
張君寶對陳富貴問道:
「陳富貴,那你兒子呢,他有事嗎?」
陳富貴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兒子不喜歡吃雞,就沒事,不過我兒媳婦喝了雞湯之後,就有事了,她立馬感到肚子疼,讓我兒子給送醫院了!」
張君寶伸手捋了捋山羊鬍子,面色凝重道:
「咱們村子有一個風俗習慣,就是人客死他鄉,靈魂是無法回鄉的,需要一隻領魂雞將其領到家中,在出殯的時候,更是需要這一隻雞將其魂魄領到墳地里。
領魂雞會守著墳堆七天,等七天後死者回魂,由其帶著回家看看,它才會飛走,據我所知,那張桂香下葬之後剛剛三天,還沒過頭七,你們家這回麻煩了!」
陳富貴一拍大腿,面露恍然之色,說道:
「村裡這麼多年了,都沒死在過外邊的人,而那張桂香正是在工地當小工,被高壓電的,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
張半仙,你可得救一救我媳婦和兒媳婦呀,尤其是我兒媳婦,她肚子里可是懷著我陳家的骨肉呀!」
張君寶沉聲道:
「這個,吃了人家的領魂雞,讓人家頭七回家無望,這個仇怨結的比較大,我給你想一個轍,那郭來順的媳婦張桂香生前放浪形骸,和村裡不少小夥子有染,死後想來也是一個風流。
只要你讓一個小夥子披紅掛綠,晚上十二點帶著香燭糕點,拎著一直大公雞過去,把雞還給她就行了!」
陳富貴一聽晚上十二點,一個人披紅掛綠,踽踽而行在山間的情形,不由身子打了一個冷顫,心嘆,幸好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不是小夥子了!
忽然。
他無意間看到拎著一條華子和一瓶劍南春走進自己家的陳明允,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
陳富貴走到陳明允身邊,滿臉笑容道:
「陳明允,我看你拎著東西過來,若我猜的不錯,你是來找我辦事的,我可是沒忘了你之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的我那一巴掌。
……
不過,叔也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只要你幫叔把這一隻雞送了,你的事我就給你辦!」
以前的時候。
陳明允乾果園,身上沒有一點錢,手頭總是緊緊巴巴的。
於是,拿著捕蠍燈,上山抓蠍子。
雖然村裡勞動力能走的都走了,但還有七八個老大爺跟他搶生意。
他覺得山上的蠍子不似以前多了,於是,只好去一些墳圈子,陰森森,沒人願意去的地方,膽子還是比較大的,毫不在意道:
「行,富貴叔,我去,不過我想在南山下再批一塊地,和劉總合作建造一個桑葚酒廠,你看這事行嗎?」
陳富貴一拍陳明允的肩膀,讚許道:
「小陳,你這孩子不錯,有魄力,有我當年的風範,你放心只要你把這領魂雞晚上給張桂香送過去,你的事,我保准給你辦的妥妥的!」
陳明允朗聲道:
「那多謝富貴叔了!」
「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這是叔應給做的,你在這裡吧,我去準備東西了!」
陳富貴說了一句,轉身朝門外走去。
張君寶上下打量了了陳明允一眼,戲謔道:
「年紀不小了,還是一個雛,你要是去的話,那個
張桂香一定會很喜歡!」
陳明允見張君寶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心中暗嘆,這個傢伙真是太缺德了。
竟然讓一個人大半夜披紅掛綠,去給一個電鬼送。
他稍稍愣神之後,對張君寶問道:
「張半仙,這去給張桂香送領魂,要注意一點什麼,還有,有什麼危害呀!」
張君寶笑道:
「也沒啥危害,就是會讓你損失一點陽氣而已,至於要注意的事情嗎,就是要順從一點,只有張貴香滿足了,她才會放過陳富貴一家人呀!」
陳明允記得以前見張桂香的時候,對於身材豐腴,長著一雙桃花眼,整天穿著各色花裙子的她第一感覺不是風情萬種,而是。
心想要是自己晚上披紅掛綠去給張桂香送,要是被吸幹了,這可就不好了!
真是大意了,自己竟然答應了陳富貴如此荒唐的一件事。
自己又不是寧采臣,要是跟一隻鬼發生點什麼,那麼自己這一輩子的英名可就毀了。
他稍稍愣神之後,對張君寶道:
「張半仙,有既不讓我失身,又能將領魂送給張桂香的方法呀!」
張君寶十分無恥的說道:
「陳明允,你既然答應了陳富貴,那就自求多福吧!」
陳明允見張君寶沒有一點要指點自己的意思,一咬牙,把心一橫,心想不就是去給人送一隻領魂嗎,自己光明磊落,心懷坦蕩,去又如何!
坐在院子里,靜靜的陳富貴的到來,等待天黑。
陳明允感到脊背生寒,毛骨悚然,只敢往前走,都不敢回頭。
過了一會。
在一個通往陳富貴家地里的轉彎處。
陳明允遇到了提著一個捕蠍燈,往回走的馬芳華。
他心裡尋思,這娘們怪虎的,作為一個女人,晚上竟然敢出來逮蠍子。
一逮還逮到這麼晚!
「媽呀,我的老天爺呀!」
馬芳華打老遠見到披紅掛綠,左手拎著一直不停撲閃翅膀,很是活分的雞,右手拎著前一個袋子的陳明允之後,由於距離遠,她看的對方不太清晰,以為自己遇上色,要結冥婚呢,嚇得口中發出一聲尖叫。
掉頭慌不擇路的就跑!
村裡的地里,挖了不少旱井,是讓下雨的時候,存點水,用來澆莊稼。
陳明允怕馬芳華慌忙逃竄之下,不小心掉進了地里的旱井之中。
他腳底生風,跑到了馬芳華的身後,一下子拉住了她背後的衣服,說道:
「馬姐,我是陳明允呀,你跑什麼呀,我又吃不了你!」
馬芳華在掙扎了好大一會,這才平靜了下來,她身子微顫,面露膽寒之色,嘗試性的看了陳明允一眼。
下一刻。
她心中一顆石頭落了地,對陳明允問道:
「陳明允,你怎麼大晚上穿這成這樣出來,你要嚇死我呀!」
陳明允不緊不慢,說道:
「這不,王美鳳和她兒媳婦吃了張桂香的領魂雞,王美鳳瘋了,在院子里哇哇大哭,至於那個周甜甜,則是在陳海濤的陪同下,去了醫院!」
馬芳華倒也是一個心思玲瓏的人,她不等陳明允把話說完,盯著他手中提溜的大公雞,說道:
「據我所知,人客死他鄉,頭七回魂,是要領魂雞帶領的,陳富貴這是讓你去給張桂香送領魂雞的!」
陳明允笑道:
「我還沒跟玉湖結婚的時候穿這麼正式,去給張桂香送雞卻這麼正式,你覺得這事情不諷刺嗎?」
馬芳華沉吟道:
「我以前看過一部鬼片,不記得叫啥了,錢小豪演的,他去給女鬼送禮物,那女的喜歡白色的衣服,對方就給她買了白色的綢緞,還有一本紅樓夢,好浪漫,……誒,你這麼一打扮,還別說,蠻帥的嗎!」
「我也不想帥給一個電死鬼看呀,誰讓我和陳富貴有所仇怨,又得讓人幫忙,受制於人呢,……算了,跟你說了,我還得去送雞呢,這事弄的……」
陳明允嘆了一口氣,繼續朝陳富貴家裡的墳走去。
天色都這麼晚了!
孤男寡女發生一點什麼!
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況且是這裡是荒郊野外,更有一種偷的刺激!
我這一朵花兒,乾巴的都快枯萎了,也該滋潤滋潤了!
陳明允這小子出純粹就是想偷吃,然後,又怕沾染上麻煩!
他這麼有錢!
我要是和他發生關係,對方稍微接濟我一下,到時候我能拎上名貴包包,用上好的化妝品,不用再虧待自己這一張嘴,可以整天大魚大肉,吃好喝好了!
想到這裡。
馬方華鼓起勇氣,尾隨陳明允,悄然跟在了他身後!
過了一會。
陳明允走到了陳富貴家地里,張桂香的墳頭,他長出了一口氣,將香燭點在張桂香的墳頭。
然後,放上了糕點,給捆著的大公雞鬆綁,扔在了墳頭。
做完這些。
陳明允對墳頭說道:
「桂香嬸子,我把雞給你送過來了,四斤多的大公雞,來的時候喂得飽飽的,……王美鳳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一勢利小人,你死的這麼慘,他竟然連你的領魂雞都吃,真是無恥之極,喪盡天良,絲毫沒有人味,不過人有人路,鬼有鬼道,你看在我給你帶來香燭糕點的份上,放她們一馬,我這就離開了!」
陳明允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話,剛想走,卻發現面前的白燭和香都被一陣陰風給吹滅了。
頓時感到脊背生寒,毛骨悚然。
躲在一旁不遠處黑暗中的馬芳華見到這一幕之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面露驚懼之色,直接嚇得暈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
陳明允見到張桂香的墓冒出了一蓬白煙,他咂摸了一下嘴唇,心想她這是出來了嗎。
與此同時。
心中把陳富貴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心想自己這是被他給坑了。
陳明允運用天眼看,見穿著一件白色衣服的張桂香飛進了馬芳華的身體里。
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暗嘆,馬芳華這娘們怎麼來了。
馬芳華在張桂香的入體之後,整個人身子一顫,然後,她雙眸宛如含著一汪春水,縱身飛到了天空。
刺啦刺啦~
伴隨著一聲聲衣服破碎的聲音,她的衣服瞬間朝四面八方飛去。
很快,馬芳華便不著寸縷的飛到了陳明允面前。
卧槽?
這是個什麼情況!
陳明允在短暫震驚之後,自然不願稀里糊塗被佔了便宜,他朗聲喊道:
「請賜我天地的力量,降下天雷,誅邪!」
下一刻。
天空烏雲匯聚,一道道閃電在天空閃現。
緊接著。
一道閃電劈在了馬芳華身上。
陳明允見附在馬芳華身上的張桂香身影消散,灰飛煙滅了。
陳明允看著身子白花花的馬芳華,做為還是一個雛的他不可謂是不激動。
不過激動歸激動。
陳明允並不喜歡對方,自然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他脫下身上的衣裳,裹住了馬芳華,背著她下了山,開車朝她家駛去。
第二天,陳明允開車去陳富貴家,讓他帶著自己村委會批了一塊用來蓋桑葚酒廠的地。
這地跟刺梨飲料廠的地一般大小,一共七萬,十四畝。
之後,他打電話將地批好的這件事告訴劉清歡,讓她在刺梨飲料廠旁邊建廠以後,開車回到了家門口。
見徐老半娘,風韻猶存的馬芳華畫著精緻妝容,在門口等他。
陳明允下車之後,面露一絲疑惑之色,問道:
「馬姐,你在等我?」
馬芳華見陳明允這一副表情,面露慍怒之色,質問道:
「昨天,人家一大清早醒來,感覺嘴唇發苦,雙腿發軟,身子更是跟被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光溜溜的,一件也沒穿,……誰知道你昨天晚上是怎麼折騰人家的呀,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
院子里,田小娥聽到馬芳華的聲音,不由感到一臉鬱悶。
心中暗自感嘆,我不比馬芳華年輕嗎,不比她白,不比她純情嗎!
怎麼陳明允就和馬芳華髮生了關係呢。
難道說他喜歡老苞米,自己是不是應該裝的老成一點呢。
她稍稍愣神之後,打開了門,看到了沉默無聲的陳明允,以及一副糾纏不休模樣的馬芳華
女人都喜歡爭風吃醋。
馬芳華見田小娥出來之後,面帶笑意,陰陽怪氣道:
「我家明允就是厲害,田小娥,我看你最近氣色好了不少,也白胖了不少,看來他平時沒少滋潤你呀!」
田小娥一想到陳明允將她抱進草窩,對方那一副恨不得將她吃干抹凈的模樣,俏臉微紅,沒好氣道:
「什麼,我只是在明允家暫住而已,我們兩個可是小蔥豆腐,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馬芳華見陳明允不吭聲,湊到他身邊,笑容燦爛,說道:
「明允,田小娥就一小姑娘而已,怎麼會疼人呢,……昨天晚上,你是快活了,我可是啥感覺也沒有,要不,我今天晚上給你留門,你過來一趟,田小娥,我勸你守口如瓶,別把我們兩個的事說出去,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在村裡宣傳一下,你是一個外表羞澀,內心悶騷,故意勾搭我家明允的人!」
田小娥心想自己和陳明允每次那個親親,似乎都是自己主動,她面色通紅,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冷聲道:
「馬芳華,你可是有老公的人,你就不怕老公知道這一件事嗎,……不,明允怎麼會看上你這一棵老蔥,一定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馬芳華面露一絲膽怯之色,反駁道:
「田小娥,明允和玉湖兩人相親相愛,你儂我儂的,你做一個小三,第三者插足,勾搭人家,還好意思說我,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呀!」
田小娥不甘示弱,唇齒相譏。
「馬芳華,我和明允之間的關係乾淨的很,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呢,……我看是你一把年紀了,想老牛吃嫩草才對!」
……
剪不斷,理還亂!
陳明允聽著兩女的話,感覺自己宛如身處地獄一般,很是難受。
他稍稍愣神之後,整理了一下語言,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跟馬芳華說了一遍。
馬芳華見陳明允目光真誠,心裡有些難受,心想自己這豐腴,宛如羊脂一般的身子,他怎麼沒有對自己起意呢。
她稍稍愣神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對陳明允質問道:
「不對,明允,若真如你所說,你沒那個啥我,……第二天醒來,我怎麼會感到嘴唇苦澀,雙腿發軟,精神頹靡呢!」
陳明允一臉正色道:
「馬芳華,你被髒東西衝撞了,自然會難受了,……這還是你身體好,若是你身體不好,十有八九會大病一場!」
「這個,……明允,那我回去了,你啥時候想修電燈了,就來我家修電燈呀!」
馬芳華一臉落寞表情,轉身離開了。
田小娥見馬芳華走了,她嘴臉揚起,一副勝利者表情。
伸手將陳明允拉進了院中,她低著頭,一臉羞怯道:
「陳明允,我們兩個之間的好事,多少次,都是被打擾了,……你難道不想成為一個男人嗎,你這樣,讓我很煎熬呀,你是一個男人,就應該敢作敢為,這優柔寡斷的性格可不招人喜歡呀!」
陳明允見到田小娥眼中秋波流轉,宛如含著一汪春水,心中不由升騰起來一股火苗來。
不過,他覺得自己第一次,應該交給自己的心上人李玉湖,不然的話,自己的人生就是不完美的。
他稍稍愣神之後,湊到田小娥耳邊,嘀咕道:
「現在大白天的,你急什麼,……那個啥,晚上也不行,我和玉湖還沒結婚呢,她是一個性子高傲,眼睛里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等等呀,到時候我一定滿足你!」
田小娥聽到這話,面色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根,心中有了盼頭,動情之下,她踮起腳尖,雙手環抱住陳明允的脖子,親了上去。
陳明允見家裡院子大門還開著呢,不由感到心驚膽顫,但又捨不得推開田小娥。
他一個公主抱將田小娥抱了起來,先是走到門口,以防萬一,鎖上了門。
然後,抱著田小娥進了屋。
很快,田小娥呼吸急促,身子發燙,髮絲凌亂,眼神迷離,顯然已經動情。
陳明允此時已經喪失了理智,不再去考慮太多。
正可謂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哪管明朝躺街睡!
直接將田小娥抱到了自己床上,緩緩解開了她的上衣。
就在這時。
劉清歡駕車到陳明允家裡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走到門前,敲響了門,喊道:
「陳明允,你在家嗎?」
陳明允聽到劉清歡的聲音,面色微微一變,收回了一頓操作猛如虎的手。
心中暗嘆,自己的定力怎麼就這麼差呢。
差點做了錯事!
他稍稍愣神之後,對身下身體發燙,髮絲凌亂,脖子上有著一些草莓印,兩個大白兔探出半個腦袋的田小娥道:
「你整理一下衣服,藏柜子里,我去問問劉總什麼事!」
陳明允從田小娥身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瞅了她一眼,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