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險
「秦墨,出來一下,我們長安報刊的楊記者需要跟你了解一下相關事情,我去上個衛生間,你們先聊一下。」
秦墨感到十分驚訝。這個時候,記者是可以來採訪的?還了解一下相關事情,記者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權力了?
「您好,我是長安報刊的楊巧雲。之前跟您聯繫過。」
「楊巧雲?」秦墨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您就那個勸我別發彈幕的那位?」
「是的,是的,請您看一眼這張照片。」
「什麼照片?」秦墨疑惑的把她的手機拿在了手裡。
手機中並沒有什麼照片,只是一條還未發出去的簡訊。
秦墨先生,你現在非常危險,保持冷靜,不要對消息做出任何反應,請您一定要聽我的指示。
秦墨抬起頭與楊巧雲對視,楊巧雲眼神中的篤定、嚴厲,讓他收穫到了一個非常肯定的信息。
不要說話,按我說的做。
何方按照章振東為他整理的破解之法一一試驗,終於,他成功地打開了這扇門。
微風入門,門內牆壁上的火把瞬間點燃,兩排火光將大廳內照耀,站在四個角落裡的四大神獸雕像,眼神冷峻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微風變成刺骨的寒風,而何方並不畏懼。他期待自己可以將寶物拿到手,然後親手交給自己的師父,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忠誠。
由於機械脊椎所帶來的疼痛,他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但這些疼痛與自己曾經的苦痛想比,微不足道。
深吸一口氣,他告誡自己一定不要分心。
看著四大神獸的雕像,思緒還是將他拉回到了過去,讓他想起了年少時被丟進的牢籠。
痛苦的回憶總像是無數個鋼針不斷地刺入他的腦神經......
動物屍體發臭的味道,食物腐爛的味道,排泄物的味道,寒冷,悶熱,潮濕,抽泣......
一想到那個地方,對,那個地方叫做貧民窟,他就感到自己的肌肉緊繃。
那個時候的何方,最想鼓起的勇氣,就是活下去。就當他絕望地想要了斷時,這個歷史悠久的同枝會拯救了他。
那時,他還以為自己只是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但光亮,再沒消滅。
新生,就要擁有新的身份。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名字,可以說,他痛恨自己曾經的名字。
這個名字所擁有的雙親,因為他的侏儒症,選擇拋棄了他。別以為被拋棄之前,他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豬圈,是他的住所,謾罵、毆打,是他的家常便飯,當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病死後,母親再嫁人,他甚至被拴上了鐵鏈。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他被按照豬肉的價錢賣掉,他再也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
他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只是每次逃跑,他並沒有得到過任何幫助,所有人像是看待牲口一樣的眼神,讓他覺得,起碼在豬圈裡,還有一口飯吃。
被救助后,何方已經不會開口說話。他的師父,也就是章振東每日與他講述各種各樣的故事來喚醒他的語言功能。
直到他講到『農夫與蛇』的故事後,何方終於開口。
「師父,我......我一定不會成為......那條蛇。」
師父和他相視一笑,從此,一名叫何方的少年,重獲新生。
航行因氣流顛簸導致乘客們臉色慘白。但章振東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的腦海里,總是考慮著各種事情。這包括同枝會的未來,包括事情的發展走向,還有何方現在到了哪一步。
他真的想給何方打一個電話,但他不能。這是同枝會的規矩,只能由執行者對進展進行彙報,而不能由策劃者來詢問進度。
這是出於安全考慮。但很多人並不這麼認為。
當這次計劃的詳盡展現在長老會眾人的眼前時,計劃的執行者就已經被確定了。他們非常相信這次計劃的可行性,同時,他們也要確保每一個環節的保密性。
不論何方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達到目的,章振東也只是從電話中獲知結果。
「你們不會傷害他的對吧?」章振東清晰地記著自己內心的擔憂。
「當然,他也是我們同枝會的一員。同枝會的每一份子都應當獲得足夠的尊重。」這是長老會許下的承諾。
為了保險起見,章振東還是與何方達成了一定的共識。比如說,章振東提供的計劃安排。
「現在,秦先生,你需要去一趟衛生間。」
秦墨點頭表示同意。走出房間,按照警局內的提示,走進了衛生間。正巧,劉志超從衛生間內走出來。
「你們聊完了?」
「沒有,休息一下,我覺得我的頭有點不舒服,過來透透氣。」
「嗯,我陪你?」
「不好意思,我想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
「好吧,隨你。」劉志超說完就向警局內走去。
「對了,」秦墨突然叫住了劉志超。「您有煙嗎?」
劉志超笑笑從衣服兜里拿出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