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Job
41.工作
道之又換了一個賭桌,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也注意到道之,但他從來沒有押大小,更不會跟著道之一起下注,在換賭桌后,沒一會那個中年男人過來了。
從中年男人的神情來看,他已經在這裡賭了很久,對大多數人來說賭場里只有籌碼的概念,多數情況下籌碼不完時間不止,中年男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道之也還沒有,中年男人始終用自己的方式玩,有贏有輸,確切地說輸多贏少。道之又換了一個賭桌,中年男人也來了。
中間道之去了次洗手間,賭場的洗手間設計的很特別,地上有流水,像是把賭徒的財運沖走,然後來到吸煙室,正在拿煙的時候,一根煙遞了過來,道之抬頭原來是剛才那個中年男人。
「為什麼只押大小?」中年男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玩法,不是嗎?」道之。
「你運氣不錯,為什麼只用那麼小玩。」中年男人。
道之笑了一下,他一向不太相信運氣這東西。
「贏了多少?」中年男人又問。
「我想你也不是來贏錢的。」
中年男人也笑了一下,贊同道之說的話。
「我注意到你好像沒怎麼輸過?」中年男人接著問。
「隨便玩玩,何必太在意輸贏。」
「一起去喝一杯?」中年男人覺得他是個能夠交流的人。
「為什麼不?」
他們來到酒吧,酒吧里人很多,不少老外,他們只好坐在吧台上,酒保是個亞洲女孩看了他們一眼,似乎很忙的樣子並沒有立刻過來,接著一個外國老頭也坐在吧台,女酒保很快走到老外面前,老外要了一杯啤酒,然後付了一杯啤酒的錢。另一個酒保端著托盤從大堂桌子回來,是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女人,看樣子有點像馬來西亞或南亞血統,托盤沒有放下就微笑的問我們要喝點什麼。
「威士忌加冰。」道之。
「兩杯。」中年男人付錢的時候給了超過80%的小費,酒保很是感謝。
「你是做什麼的?」中年男人。
「我,來之前還是個老師。」
「現在呢?」中年男子
「現在沒什麼職業。」
「教的是什麼?」中年男子。
「文學。」
「文學。」中年男子默默的念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感觸。其實很多人都有過喜歡文學的階段,只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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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的說是詩歌。」
他們聊了很多,從文學聊到社會,又到國家發展,道之了解到中年男子叫趙仲謀,是做生意的,從他的氣度來看應該不是小生意,趙仲謀聽到道之對經濟發展的分析也非常專業就問:「你怎麼也懂這些。」
「我開始是學經濟的,讀到博士,研究的是中國經濟,後來回國。」道之。
「為什麼選擇回國?」趙仲謀好奇。
「原因很多。」
趙仲謀沒有追問。
道之把最後一點酒喝完了,當道之把杯子放下時,先前的那個女酒保立刻過來微笑著用不標準的中文問是否還要喝別的,趙仲謀建議再喝一杯,這次趙仲謀只給5%的小費。
「既然你現在還沒找工作,來幫我吧,我給你原先10倍薪水。」趙仲謀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具體做哪方面的,就開這樣的工資給我?怎麼知道我值這份工資?」道之沒有驚訝,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當然,我有我的依據。」趙仲謀。
道之沒有過多追問,從趙仲謀給小費的舉動來看,他是一個大氣有原則且很精明的老闆,但10倍的薪水對道之並沒有那麼大的誘惑力,他對這份工作目前還不感興趣,即便他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工作。
趙仲謀認為文學和經濟學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東西,跨越非常大。詩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是一種追求內心世界的審美理想,經濟學可以說是人們千方百計的實現利益最大化,對個人也好,對公司也好,對國家也好。在文學上能當老師,經濟學也能讀到博士,說明這個人骨子裡是理想主義,又能在現實社會有相當的應變能力和足夠的操作技巧,賭桌上一直贏說明了他對外界變化有明銳的預見性,卻只用小賭注來賭,證明他不貪婪,超脫,做事不一定只為錢。這樣的人一但願意為自己所用,其價值不可估量。
「我暫時也許還想再教一段時間的書。」道之。
「想來的時候,隨時打這個電話,工資我可以再加,絕不會低於現在給你說的。」趙仲謀說著遞給道之一張金色的名片,一面中間是個名字趙仲謀victorchao,另一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
他們又聊了很多東西,談起趙仲謀高中時也很喜歡文學,只是後來考了金融。
這個夜道之沒有再去賭場,kristin計算著,道之每次下10塊的賭注,大小翻2倍,道之從賭場拿走了19980塊錢,不到2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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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自己提議的那筆錢,這真是很小的一點錢。讓賭場緊張的是,道之連續贏了999次,如果他只有10塊,第二局變成20塊,第三局40,第四局80……天呀……
道之骨子裡並不是賭徒,到此刻他還把自己當作一個喜歡詩歌的人,人們習慣中還稱為所謂文人,雖然現在的文人幾乎都是狗屁。那些無處不在的狗屁文人們,也應該表現出對文化歷史的喜愛,就算裝樣子也應該裝的像一些,不然如何假扮清高去騙吃混喝,忽悠人。
有時道之會到大三巴前面空地坐著,星光下看著這座牌坊,想到,這座古老教堂的殘垣斷壁,經歷了400多年的滄桑歲月,曾經是那麼的輝煌,那麼的高傲,那麼的不可一世,曾經想在這片土地上打開他們信仰殖民的大門,但是這座高大的天主教堂在同化中華文化的同時也要承擔被正統視為異化的代價。任何一個想殖民中華的外族最後只有兩個結果,一個被我們同化,另一個是消亡或離開,這座牌坊就是最好的證明。
道之又來到媽祖閣,這座廟沒有大三巴的張揚,在低調隱約中蘊藏著一種堅毅,她的存在比大三巴還早近100年,與大三巴的殘垣斷壁相比,至今這裡依舊香火旺盛,因為他代表的是典型的中華文化,只有民族自己的信仰才能這樣的生生不息,延綿不斷。
香港和澳門講著同樣的語言,同根同源,但是澳門無論經歷了什麼,他們始終都沒有放棄本民族的文化,澳門眾多的文化古迹就一個很好的說明。
道之喜歡澳門,喜歡保留的老城區,他特意在老城區住了一段時間,清晨迎著清風走在小巷中,中午烈日之下,把汗水留在狹窄的街道上,黃昏,他站在街邊同夕陽一道撫摸這座城市。舊建築里浸著人民的勤勞樸實和智慧,這些凝聚成一種精神,滲透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讓城市充滿著活力,這讓道之感覺到非常舒服。。
在外獨自漂泊的這一段時間,道之有種回到當初讀大學時的感覺,他偶爾會懷念大學那段純純的求學時代,這也許是他還想做原來那份工作的原因,道之也知道那個單純的年代再也回不去了。
接著又陸陸續續到國內各地走了走,一晃半年多過去了,直到道之接到兩個重要信息,一個是藝增上海得知他沒有工作,讓他回去。另一個是黎秀艷的信息,說國外大學面試是在下周,但自己沒有收到參加面試的通知,別的同學都有。
「等等。」道之簡單的回了這個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