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大結局

264 大結局

這時,蒼燁茗敏銳地覺到床榻上居然放著三顆幽藍珠碎片,碎片邊上則是適才冥真被程汐刺傷所留下的一大攤血!蒼燁茗微微一愕,直覺冥真不會大意到把幽藍珠落下了沒帶走,正惑然不解間,他卻現那些碎片正在一點一點慢慢碎裂!

他的後背立刻僵地筆挺挺的,眼神微顫著從依舊昏迷著的蕭楓岑身上滑過,又落回到床榻上冥真留下的那攤血跡上。(閱讀網,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說!)他的腦海里先想到的就是邪王,那個手段毒辣狠厲絲毫不遜色於冥真的魔界第二人。星採珠不僅僅是魔界的寶物,更是冥真存在的象徵,現在星採珠碎裂了,難道是冥真出事了?

蒼燁茗驚地渾身一抖,他不是不知道邪王與冥真之間的關係,更清楚邪王對冥真的旖念,冥真是因為程汐才遭遇不測,以邪王的性子又怎麼會放過程汐,他一定會報復她的!

一想到這,蒼燁茗只覺腸子都悔青了,儘管邪王答應過不會傷害程汐,可他即便是要出爾反爾,以他蒼燁茗現在的本事也是絲毫奈何阻止不了的!

但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當下最嚴重的是:幽藍珠,不,是星採珠,它可千萬不能粉碎啊!如果它粉碎了,那麼碎片里殘存的神魂便會立刻脫卸出來!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一切都脫軌了!蒼燁茗煞白著臉,一時間通體寒,心頭震顫不已。

程汐還沉浸在震驚中沒能回過神來,驀地,身後的蒼燁茗驟然失聲驚呼到:「幽藍珠!」

這時,她恰巧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六根花蕊,聽到蒼燁茗的驚呼聲,於是又回頭去看。

冥真居然沒把幽藍珠帶走,三顆幽藍珠碎片在床榻上散落著,在她回頭那一瞬間,突然猛地炸裂粉碎。

「嘩啦!」一聲,簾帳忽然被人大力掀開,垠離大步邁進來,簾外的風穿透進來,猛力一吹,地上幽藍珠的齏粉全部被吹散開去,隱沒在空氣中,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程汐立時一驚,綳直了後背,一下子僵在原地。隨著幽藍珠粉末的消散,好像有什麼靈光從她頭頂極快地一閃而過,度驚人,叫人難以覺。

她眯了眯眼睛,像是抵擋不住什麼重大衝擊,一手扶住額頭,一手撐在地上,面色慘白,驚現痛楚。

但她依舊強撐著緩緩回過頭,愣愣地看著夾帶著風雪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垠離,眼睛睜得斗大,有不少異樣光芒從她眼底驟然閃逝,有震驚也有無措。半響,她雙唇微啟,卻只能蠕動著不住顫抖。

垠離是來找清文兒的,他剛想明白一些事,於是去了清文兒的帳篷,可清文兒卻不在,他以為清文兒來了這裡,所以趕過來看看。

垠離的視線飛快在帳篷里掃視了一番,沒找到清文兒的身影,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在蕭楓岑身上停頓了片刻,觀察到蕭楓岑雖然依舊昏迷著,但狀態明顯正常多了,垠離目露寬慰,視線繼而又掃過床榻上的血跡,他怔了怔,神色一變,轉而將目光停到程汐身上。只一眼,就察覺到程汐神色有異,垠離的眉心不自意地深蹙了一下,眼角餘光同時不著痕迹地掠過滿面驚然的蒼燁茗。立時,垠離覺室內氣氛實在詭異,不明所以的他抿了抿唇,心底不免暗暗驚詫。

「剛剛那個,是幽藍珠消碎了嗎?」沉默良久,程汐終於鼓起勇氣向蒼燁茗問。也許她心裡在隱隱猜測著什麼,聲色微顫,語氣中夾帶著濃濃的小心翼翼,這一問,蒼燁茗只覺心裡糾痛地難以言語。

聽到程汐的話,垠離呆了呆,心頭微微一顫,急忙邁出幾步站到蒼燁茗身前,吃驚地問:「什麼?幽藍珠消碎了?怎麼回事?」

蒼燁茗說不出話來,目露凄楚,無聲地凝望著垠離。

「蒼燁茗,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我知道你一定還知道什麼,藏著什麼,比如今天會生這一切的真相……」

程汐望著蒼燁茗,目光幽幽的,神色是少有的肅然清冷,「那些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告訴我吧,別讓我到頭來恨你。」

程汐說得很慢,很輕,但卻一字一句清晰明了,音尾有顫音,是她心底涼的顯兆。

蒼燁茗不出聲,拉長了目光,許多道不明的情緒一點一點從他眼底逸出。原本他一直擔心程汐會吞下幽藍珠,可現在幽藍珠居然粉碎了,那些原本吸附在幽藍珠碎片里的神魂自然也得到了釋放,不需要程汐再去吞食幽藍珠就能主動匯聚到她身上,再加上清文兒死了,所以,所有的神魂都回歸了,所以,她蘇醒了……

垠離自然也知道幽藍珠就是星採珠,可他不知道清文兒死了,更沒想到程汐已經蘇醒了!他看看程汐又看看蒼燁茗,心頭飛跳不止,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緩緩憋住一口氣,壓制住內心那股強烈的顫動,擰緊了眉心,沉著聲音問道:「冥真呢?還有,你們見過文兒嗎?我找不到他。」

提到清文兒,程汐狠狠一顫。

微紅的眼眶立時濕透了,顧不上逼問蒼燁茗,她抓過垠離的手,把手裡的六根花蕊放到他手心裡,凝望著他的眼睛,強忍著哭意,用認真無比的語氣一字一頓緩緩道:「告訴我,你愛過他嗎?」

指尖顫了顫,垠離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回望向程汐,而後又極快地把求證的目光投向蒼燁茗,得到蒼燁茗的肯定,他的目光立時輕悠悠滌盪開,像一波碧綠幽然的湖水,深沉並且難以琢磨,唇瓣輕動,他艱難並且哀戚地從喉嚨里顫出一句:「我愛了你兩千年……」

程汐的眼淚一下子受不住滾滾逸出,「啪」地一聲,她出手很重,幾乎用盡了她此刻能提出來的所有力氣,垠離的頭被打得側扭開去,嘴角甚至被咬破了,滲出血來。

垠離側低著頭,額際的碎側倒下來,掩住他流光翻轉的眼眸,更將他眼底的憂傷層層埋蓋起來。他還沒有把話說完,她誤會他了,他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品靈才愛清文兒,那麼多天他躲著不敢見清文兒,就是想要好好地把自己的思緒理清楚,直到剛剛他才想明白,不是的,他對清文兒不是那麼簡單的錯愛!

「他死了!」程汐尖啞著嗓子撕心裂肺地暴吼,「兩千年又怎麼樣?一萬年又怎麼樣?有個屁用啊!他把這一生一世的情感全投注在了你身上,他愛你……過了他的生命……」

垠離顫抖著合上眼睛,雙唇輕顫,卻並不為自己辯駁,辯駁什麼呢?完了,清文兒已經死了,一切都太晚了……

品靈此花,修道成仙時,雄體一直是受到雌體抑制無法得見天日的。雄體沒有修為,更沒有兩千年的記憶,他一片空白地投生凡間,十世輪迴中,每一世,他愛一個人,那必是出自他的內心,一旦愛了,就是一生一世,他所有的生命都會用在那份卑微的愛上。這樣的愛,是全部,仙人從永世存在中抽取出來的有限的兩千年,比之它,又算得了什麼?

程汐哽咽著捂住嘴巴,渾身激烈地顫抖不止,這時,她腦海里又翻騰蹈海地陳列出各式記憶,在某一瞬間,她忽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是品靈?還是程汐?

不!不!她不是品靈,她是程汐,她從現代穿越而來,她是程汐!她不是什麼花仙轉世!不是!程汐搖著頭連連後退,刻意跟蒼燁茗還有垠離拉開遠遠一段距離,深吸一口氣,她的眼底浮現出一抹堅毅決絕之色,「我不是品靈,我是程汐,你,還有你,你們愛的都不是我!」她指指蒼燁茗,又指指垠離,銀牙暗咬,神色冷峻清寒到極點,「你們根本就不曾愛過我,在你們眼裡,我只是那個花仙子的替身,可我不是她!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們,我不是她!」

「就算我擁有她的記憶,就算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就算我是她的轉世,這一世,活在你們眼前的,真實存在的,是我程汐,一直就是我,程汐!」

程汐一字一句用極慢的語,指著眼前兩個臉色慘白的男人,說得極冷寒嚴肅,沒有歇斯底里的嘶號,也沒有煩躁厭惡的暴動,她表現地冷靜,冷靜到蒼燁茗無法用她已經失去理智來暗示他內心的震顫。

程汐?汐兒?品靈?

蒼燁茗糊塗了,他低頭望著眼前冷寒著一張臉的程汐,驀地,視線有些含糊,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一點一點浮起在他眼底。是誰?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是誰?不是品靈嗎?難道不是嗎?

垠離依舊側低著頭,嘴角微微鉤起,忽的,嗤的一聲,笑出聲來,眼底的憂傷也逐漸淡褪,轉而被一抹自嘲般的笑意層層覆蓋。

程汐看垠離一眼,抿緊了嘴唇,扭過頭,仰面盯住蒼燁茗,她不用多問什麼就可以確定今日之事必蹊蹺,蒼燁茗眼底閃躲輕顫的悲哀與無措已經足夠說明一切。她不想討論她是誰的問題,也不想再去爭辯他們該不該愛她,她現在有些心急,她腦海里不斷閃現冥真受她一刀時那種眼底含凄的悲涼模樣,她想見他,星採珠的毀滅讓她覺得很不安,她怕,她怕他出事了。

什麼欺騙啊,隱瞞啊,她通通可以不計較,她想見他,就是想見他,想地她整顆心像被人高吊起來一樣難受,可她現在還在意著一個問題:清文兒死的真相。而這個真相蒼燁茗一定知道!

「蒼燁茗,不要騙我,我只問你一句,文兒是冥真殺的嗎?」程汐緊盯著蒼燁茗,把他眼底掙扎糾結的苦楚悉數收進眼底,目光咄咄,不給他閃躲的機會。

蒼燁茗噔地后踏了一步,眼帘重重垂倒下去,視線落到地上,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從鼻腔里艱難地哼出一聲含糊的嗤笑聲。

程汐繃住後背,心裡頓時一涼,蒼燁茗卻又在嗤笑聲後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然後機械地抬起腳,一步一步,慢而艱卡地從程汐身邊擦肩而過。

帳篷里剩下昏迷中的蕭楓岑,默不作聲被憂傷包裹的垠離,還有咬住唇,幾欲失聲痛哭的程汐。

果然不是……程汐看也不看垠離一眼,拎起裙擺,一陣風似的刮出帳篷,她要去找冥真,儘管她不知道冥真會在哪裡,但就算他在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他!

程汐沒想到剛衝出軍營就會遇到堅,她忡愕了三秒鐘,隨後臉上綻出一朵大大的笑容。

邪王懷抱著冥真跪坐在軟塌上,面帶微笑,手指一下一下地捋摸著冥真纖長滑軟的烏,此刻兩個之間的氣氛是從未有過的溫馨祥和,這樣的情景邪王曾夢想過千萬遍。

如果此刻躺在他懷裡的冥真是清醒的,並且也可以如他一般面帶微笑,他覺得,他可以拿全世界去交換。

邪王輕笑出聲來,緩緩搖了搖頭,面上的笑容一點點冷卻收斂。

他低頭看著冥真,指腹輕柔地劃過冥真俊美的眼角眉梢,狹長的鳳眼淡淡地蒙著層白霧,眼底是一片濃郁地化不開的哀傷。

真,你好聰明,你明知道我捨不得你死,你明知道我愛你,愛到可以失去任何理智……

邪王勾起嘴角,苦澀的悲哀一點點從他眼角滲出,化作一些晶瑩的淚滴灑在他鮮紅色的衣袍上,染出一朵朵妖冶深紅的蓮花。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沒有星採珠冥真的法術就只能恢復到五成狀態,他還以為冥真是可以恢復全部法力的,他以為冥真吸出蕭楓岑身上的妖毒是不會有問題的,他以為頂多就是體虛一陣子,那樣他就可以趁機在混亂中將他帶走,他以為他的計劃是完美的,他以為……

一切,他都預謀好了,一直都進行的好好的,可結局,為什麼成了這樣?為什麼呢?是哪一步出了錯?是哪一步?!

邪王難過極了,一種類似於絕望的無助感像一縷縷茂密的海藻,鋪天蓋地地埋倒下來,緊緊纏繞住他,一絲喘息的空間也不肯給他。

感受到臂彎間冥真的體溫越來越低,邪王慌張將他緊擁起來,死死地往懷裡按,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鑲嵌進懷裡。可愣是這樣,那種即將要痛失一切的悲戚感還是像一盆盆冷水不住地從他頭頂往下澆,涼地他連喘一口氣都覺得寒徹心扉,無論他怎麼用力去抱冥真,他只感覺他的懷抱是空的,好像什麼也擁抱不住。

真,你一定早就看穿我了吧,所以,這樣的結局一定是你一早就預料好了的,你就那麼憎惡我么?憎惡到,一定要我……死嗎?

邪王閉緊了眼睛,後背狠狠打著顫,他保持著緊擁住冥真的姿態,嘴角慢慢噙上一抹淺笑,有悲涼,有無奈,也有濃濃的眷戀。

好吧,如果那是你要的,那麼,我成全你,只是……我不會祝福你。

邪王嘴角上翹的弧度逐漸加深,他蠕動著嘴唇,在留下一個深刻哀怨的詛咒后,他艷麗絕美的身影如煙般消逝,這一次,一消失就是永恆。

一命換一命,冥真,你欠我的,你記住,以後,任何你覺得幸福的時刻,你都會想起我,你的心會了瘋似的糾痛,永生永世,你都不會將我遺忘……

紅影徹底消失的瞬間,冥真緊閉的眼睛顫抖著睫毛緩緩睜了開,他抬眼無神地望著頭頂上方,幽藍色的一雙眼珠子幽幽滾轉了幾下,驀地,一串冰冷的淚珠從他眼角吧嗒滾下。

右手慢慢舉起放到眼前,目光一寸寸從小指邊上的疤痕滑過,不出意料,那疤痕變成了妖冶的血紅色,艷紅如新鮮的血液,心口立時絞痛起來,好像有一隻大手抓住他柔軟的心房,用力擠壓,帶來窒息般難以決裂的劇痛,層層加重,逼得他不得不皺緊眉心,悶哼出聲音來。斷指之痛,原來就是這樣,當真是痛徹心扉。

冥真翻身坐起,皺眉捂住心口,臉色一片煞白青。

不要怪他心狠,也不要怪他心機深沉,他說過,只要是他所摯愛偏執的東西,即便是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

邪王的小伎倆怎麼逃得過他的眼睛,只是他還真沒料到邪王的殺手鐧竟然是清文兒。

許是心口實在太疼,冥真皺眉哼了哼,眉心皺出一道深深的褶皺。

但即便是清文兒,他也有辦法化解,他下了兩個賭,一賭邪王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二賭程汐對他的愛已如毒藥入心!

星採珠的粉碎是他刻意為之的,他親手策劃了程汐的蘇醒,為的就是要讓她看清蒼燁茗和垠離,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怕程汐會因為想起垠離就亂了心緒。因為清文兒死了,只憑這一點,他賭程汐不會在清文兒剛死就接受垠離,清文兒的死絕對是最有效的隔膜,從此,程汐與垠離之間必有一道跨不過的陰影!而蒼燁茗就更不足為懼了,不說程汐從沒有喜歡過他,就憑他和邪王聯手欺瞞程汐的事,就足以讓他在程汐心中地位一落千丈。

心口的痛楚慢慢緩和了下來,遠處傳來幾聲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冥真慢慢舒出一口氣,軟靠在床頭,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深沉的笑。

他贏了。

番外一夏侯珩篇

一月後,雲瑞皇帝夏侯珩從戰場抱回一個牌位,以白布覆蓋,無人知曉其上書寫了什麼。

據說太尉大人英勇就義了,還據說侍郎大人清文兒也不幸遇害了。聽聞此消息,有人歡喜,有人憂。

翌日早朝時,夏侯珩追封清文兒為宸瑾公,坐實了清文兒已死的消息。但太尉夏侯真是否真的已遇不幸,無人能確定。

宸者,帝王也。朝內百官一時議論紛紛。

又一年過後,未央宮皇后誕下大皇子夏侯煜,在其滿月宴上,夏侯珩親封其為太子。

當夜,夏侯珩秘密離宮,去時,懷裡抱著一隻以天山池水蓄之的古玉小壇,壇里浸泡著六根雪白晶瑩的花蕊。

從此,雲瑞國由太皇太后蕭氏掌權,立時長達二十年,時至夏侯煜弱冠之年,蕭氏薨那一日。

番外二蕭楓岑篇

暗冥教不復存在了,蕭楓岑隨蕭清玄搬回了蕭府,熟識他的人都現他自從回來以後就變了,雖然他依舊腿不能走,但他能看到東西了,也許是這個原因,他變得愛笑愛說話了,也不再亂脾氣了。

阿玲依舊跟在他身邊照顧,就像一名普通的小丫鬟,霍嚴曾經反對過,但收效甚微,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喟嘆著由著阿玲去了。

這一天,阿玲照例給蕭楓岑送來飯菜,跪坐在他身前給他布菜的時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笑了笑,輕柔地說:「阿玲,我昨夜又做了那個夢,我還是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我能感覺到她一定是一個女子,而且,我一定深愛過她,因為每一次我在夢中看見她的時候,都覺得好開心,這一次我看見她和你一樣可以輕盈如風般在空中自由地飛翔。」蕭楓岑說這些的時候,整個人柔柔的,全身流淌著水一般溫和的氣息,眼裡滿滿的,全是幸福。

阿玲布菜的手頓了頓,慢慢揚起臉,對上蕭楓岑眼裡的溫柔笑意,抿著唇點了點頭,將眼底的失落小心翼翼地掩藏起來。

蕭楓岑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些菜進碗里,吃了幾口現阿玲低垂著腦袋不說話,秀從她肩頭滑落,蓋住她一半的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了一種朦朧的飄渺感,這種感覺,和他夢裡女子的身影有一種說不出的相似。

指尖顫了顫,筷子啪嗒掉地,蕭楓岑咽下嘴裡的飯菜,聲音微微著抖,「阿玲,你知道的,我喪失了一些記憶,我不記得過去十年的所有記憶,你告訴我……」

蕭楓岑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喉結,壓低了聲音,緩緩道:「你是她嗎?你是我夢裡那個人嗎?」

阿玲慢慢抬起頭,眼底已經蓄滿了淚水,她張了張口,卻現喉嚨乾渴,一個音節也吐不出來。於是,她只能用力地,不住地點頭,在看見蕭楓岑毫不懷疑地露出狂喜的表情時,她的心狠狠一痛,雙手緊握,指甲嵌進血肉中,才終於忍住了沒有哭出聲來,還沒緩過神來,卻被大力擁進一個她希翼已久的懷抱。

這一秒,她終於再也抑制不住流下淚來。

上天啊,我可不可以卑鄙一次,如果這是你給我的一次幸運,那麼,請你讓他永遠都不要想起那丟失的十年記憶,讓我充當他心中深愛的那個她吧,我是那麼,那麼地愛他啊……

番外三後記

天山下,靈池邊。

三隻雪白的小老鼠賊頭賊腦地藏在一塊大岩石后,偷摸往靈池方向瞄看。

「壹,你說,他這樣做有用嗎?」3搔了搔後腦,皺著眉頭問。

壹摸了摸下巴,極其深沉地搖頭,「說不準,得看天意。」

一旁的2冷嗤一聲,淡淡道:「哼,人死了才知道自己是愛他的,會不會太晚了?我要是上天,我肯定不會答應他!他以為靈池水是萬能的嗎?隨便泡泡就可以讓幾根花蕊大變活人?」

2斜睨垠離一眼,嘴角一撇,帶著一抹濃濃的嘲諷。

3張大了嘴看她,一臉驚愕,大概是覺得她說這話太狠心了點。壹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轉過身背靠著岩石,忽然露出一臉十分嚴肅的表情。

「別管他了,咱們現在自身難保了。」

「什麼意思?」2皺眉看著她。

壹垮下臉來,有氣無力地道:「昨夜我夢到太白金星了,他要我們去人間當一回凡人,作為我們修道成仙的最後一個磨難。」

「真的嗎?」3一蹦而起,一臉欣喜,她還是那個孩子性,一說可以去凡間玩,她高興極了。

2瞥她一眼,對壹說:「從嬰兒開始?」

壹一臉沉重地點頭,2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無所謂。

壹別有深意地看了2和3一眼,嘴角往下一撇,幽幽嘆了口氣。

十個月後,某處幽靜深林里,三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徹雲霄。

在門外等得焦急的冥真又驚又喜,忍住心頭錐痛的不適,一個箭步沖了進去,幫忙接生的老嫗滿面笑容地迎出來,歡天喜地恭賀道:「恭喜啊恭喜,三保胎吶!」

給讀者的話:

撒花,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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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魔君霸道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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