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和談條約
馮沁柔不耐地看著馮源,「你夠了!我現在很煩,沒工夫理你。」
馮源冷笑,「煩?煩什麼?馮沁柔你還算人嗎?」
馮沁柔面色大變,眼裡的殺氣幾乎要化為實質。
西門氏在一旁看著一對兒女針鋒相對,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跳出來,她拚命拉著馮源,「源兒你別犯糊塗。
咱們如今怎麼回京城?馮家完了,你爹死了,你的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也都被流放了。
你回了京城,只能跟著一起被流放!」
說不定還會更慘!
要知道馮源可是被馮沁柔扣在突厥那麼長時間,難道就沒人懷疑馮源跟突厥有牽扯嗎?要知道馮源可是有個突厥閼氏的親妹妹。
西門氏能想到的,馮源也能想到,只是現在這些他已經全都顧不上了,「咱們是人!堂堂正正的人!
突厥殺我朝百姓,我們卻要在突厥的庇護下苟且偷生。娘您知道我活得有多難受嗎?與其如此,我寧可死!也好過現在這樣生不如死,跟狗一樣活著。」
馮沁柔冷笑,「難受?我看你是閑的無聊,在我這裡胡說八道!
我告訴你,爹會死,馮家會亡,都是我幹得。只可惜,我不能親手殺了我想殺的人。」
聽著馮沁柔滿是可惜的語氣,馮源心神劇痛,不可置信地看著馮沁柔,就連身子都在輕輕搖晃,「你是不是瘋了?你還配當一個人嗎?」
雖然早就有猜測馮家會出事,怕是跟馮沁柔有關,但馮源還是不斷為馮沁柔找這樣那樣的借口,他實在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馮沁柔曾經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啊!
「瘋了?我是瘋了。你口中的那個爹,他配當我們的爹嗎?
我跟娘坐過大牢,他就厭棄我們,讓我們生不如死地在馮家活著。那些庶出的孽障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誰給他們的膽子?不還是你口中的那爹?我只是把他們欠了我和娘的,都討回來罷了。」
想到死去的馮慶,西門氏一時間哭得淚如泉湧,咬著唇看著馮沁柔,「那畢竟是你爹啊!」
馮沁柔不以為意地嗤笑出聲,看看馮源,又看看西門氏,覺著這來真不愧是母子,這會兒他們可真是像極了,一樣的心軟,一樣的蠢。
「想回京城,那是不可能的。你們就老老實實在突厥待著,這樣還能保住一條命。
這也算是我這個當妹妹的最後為你做的一件事了。」
馮源腦子犯蠢,不要命了,但馮沁柔還不想馮源死。
戰爭還在繼續打響,有了洪老將軍在前線指揮作戰,再加上明盛帝不斷調兵,總算是徹底壓制住了突厥大軍。
再打下去,哪方都負擔不起了,和談是必行之策。
明盛帝派了鄭王去主持和談的事。
這讓鄭王原本暗淡的氣焰頓時高漲起來,這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明盛帝看中鄭王的表現。
齊盛林第一個慌了,「恆兒你說話啊!你皇祖母不會真的屬意鄭王吧?
一旦鄭王上位,咱們就全都完了!」
比起慌了的齊盛林,齊恆就要淡定多了,他扯扯嘴角,「父王這話錯了,只要上位的不是凉王府,那咱們就全都會完。」
「如果是你平王叔上位,我想他是會留著我們的。」
齊恆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不能不承認平王的確是個好人,也在乎和齊盛林的兄弟之情。
可那又如何?義安郡主可不會這般善良,更不會留下他們。
「皇祖母只是讓鄭王去主持和談,父王您不必如此擔心。」
看著齊恆這般冷靜鎮定,齊盛林慌亂的心也漸漸定了下來,他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恆兒,你比父王有本事多了。咱們王府還是得靠你。你心裡也清楚,咱們輸不起,你要記著咱們這一大家子啊。」
「父王放心,兒子一直都記著,從來都沒忘記過。」不止是這一大家子,還有他慘死的母妃還有方家,這一切的一切,他終有一天是要討回來的。
鄭王去前線和談了,很快就送回來了一份纖細的和談條約。
齊恆哪怕再當然,可在看清這上面寫了什麼,也忍不住動怒了,「賠償突厥二十萬兩黃金,還要割地?
本世子的記憶如果沒出問題的話,咱們應該沒敗吧?突厥沒大勝吧?」
這哪叫和談條約,分明就是戰敗國應該給戰勝國付出的利益!
鄭王這是去和談的?他是跪下給突厥人當狗吧他!
這一刻,齊恆對鄭王的印象可以說是跌入了谷底。
何止是齊恆不滿這份和談條約,大多數官員都是不滿意的。
也就鄭王的死黨拚命挺著鄭王,不斷為鄭王說好話。
明盛帝沒說什麼,只是將這份和談條約打了回去,意思很明確,她不認!這份和談條約不成!
沒多久這份和談條約就傳開了,雲楚看到也快氣壞了。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和談條約,又要賠錢又要割地,他們敗了嗎?憑什麼要給這麼多?
一團團怒火在雲楚的胸腔燃燒!她有些理解清末時期那些愛國人士有多憋屈了,看著無能的清政府一次又一次地低頭,答應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將屬於他們的國土一寸又一寸割讓,將他們的金錢一點又一點送給貪婪無恥的侵略者。
那滋味兒可真是不好受啊!
「娘您怎麼了?」
正憤怒的雲楚感受到一雙小手在她的臉上摸著,低頭就看到了一雙寫滿擔憂的大眼睛。
雲楚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又重重吐出,緊緊摟著強強,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她心裡才舒服了點,「強強你要記住,落後就要挨打。所以咱們必須要強!不能讓人欺負,你明白嗎?」
「不挨打!要變強!」強強消化了一下雲楚話里的意思,握著拳頭,朗聲說道。
「說的好,不挨打,要變強。」
雲楚看向門口,果然就看到齊恆站在那兒,也不知道他都站了多久。
齊恆摸了把強強的腦袋,親了下強強的臉頰,「不愧是我兒子!連你這麼個小兒都明白的道理,可一些大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