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星

與不笑見面之後，我來到了香風街。

這裡的秋風帶著一股焦味，絕大部分建築已經成為了廢墟。路上能見到的人都是人偶假扮的，廢墟中還有一些搜救機器人在工作。但我用感知探測了這片區域，確定只有三十米外的一片空曠地帶還有活人。

……

我發現他們的同時，他們好像也發現我了。

「喂！這裡很危險！」這些人一起向我的位置跑了過來。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們都是學校的人，為首的人是精英隊隊長阿金。

「黑霧，你不是去天貓座了嗎？」阿金認出了我，就讓手下們去忙了。

「影子被蟲人打成重傷，醫院治不好，就讓我回來了。」我回答了他的問題，「你大概是什麼時候到這邊的？見到蟲人了嗎？」

「我是和水星一起到這邊的，不過水星只讓我負責疏散人群，所以我沒和蟲人接觸。」阿金回憶道，「我的這群手下們都是戰鬥結束后被準則叫到這裡的，他們也沒和蟲人有過接觸。」

雖然我通過不笑那部被炸毀的手機，獲取了一些蟲人的資料，但在為影子治療的時候我讀取了他的記憶，蟲人兩次現身時的形象有明顯差別。如果沒法搞清楚這當中的緣由，可能會在我準備幹掉它的時候發生變故。

我再度使用了感知，不過這次我將感知的範圍擴大到了整個香風街。這次除去阿金他們之外，我在一個廣場發現了一個躺著的活人。但從對方的體型來看，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水星。

「水星還在這邊嗎？」我向阿金確認道。

「她應該還在這邊，不過我不太清楚她具體在哪。」阿金回過了頭，「怎麼？要我問問她的具體位置嗎？」

「我已經知道她在哪了。」我做好了瞬移前的準備，「下次見。」

沒等阿金有所回應，我就離開了這裡。

……

這邊的情況比我剛剛所在的位置還要糟糕。地面上的彈坑更為密集，還存在大量的玻璃渣，焦味也愈發重了。

「你是怎麼做到在三分鐘內趕回地面的？」水星突然出現在了我左手邊，「我還特地查了一下鏡台的防衛數據，上次有物體突入大氣層還是五個月前的事情。也就是說你是傳送回來的？」

「準則對蟲人是什麼態度？」我轉移了話題，倒不是故意在隱瞞自己的手段，只是這顆星球上除我之外，恐怕只有兩人能理解這能力的原理。

「不想說就算了。」水星的情緒瞬間變低了許多，「他的態度是必須斬草除根，不過我們對蟲人知之甚少，目前沒法制定出一個萬全的計劃。」

「有準則的這個態度就行了。」我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計劃，「由我制定計劃並施行，你們只要能讓其他三家都配合我就好了。」

「那等他們開完會，我跟你去找他聊聊吧。」水星給了我一個白眼，「你可真行，竟然傳回來了那麼一個重量級消息。」

「其實讓老大辭職的人就是我。」我不禁笑了出來，「空翔想讓地面重新控制太空站，老大又擔不起向外星系開戰的責任。這樣也算是雙方都有所得，但太空站中一些偏遠的分站都發展地不錯。他無論選誰成為新任站長，也都只能收拾收拾天蠍座的爛攤子了，那幾個分站的人不一定會服的。」

這話我是故意對水星說出來的，希望空翔讓準則去當太空站站長的時候，準則能因此推掉人事任命。

「那邊的局勢真的到必須要開戰的地步了嗎？」水星沒有回應我的話，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可以不開戰，但地球人必須全部都從天蠍座星域離開。」

或許是因為沒什麼想說的了，水星聽完陷入了沉默。由於我正好也把想說的都說完了，就瞬移離開了香風街，前往了一處無人區。

「好久不見。」

看起來她像是在等著我的樣子。不過我才回地面不到兩個小時，見到的人不超過十五個，很好奇她是通過什麼方式得知這個消息的。

「換算成地球時間，我們也就四個月沒見而已。」我造出了一把椅子，「你對蟲人了解多少？」

「讓我的一個分身在你的超市上班，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她開出了這份情報的價格。

「我不想讓自己的夥計處於你的監視範圍之內，就算是很可愛的分身也不行。」這個情報的價格太貴了，我接受不了。

「不只是蟲人的情報，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會無條件告訴你的。」

「我現在只要蟲人的情報。」我再度拒絕了這個選項。

「把天蠍座如今的局勢告訴我。」她立即轉變了態度。

「成交。」我立即做出了一個u盤，並將自己對天蠍座局勢所知的一切都存儲了進去。

「他們不找你了解天蠍座當地的情況，反而找了四十六萬年前就離開天蠍座的不笑，感覺是個挺糊塗的選擇。」她開始讀取u盤內的情報，「你去找希爾查一下殺人怪蟲，它就是導致蟲人由人變成怪物的元兇。它具體來自哪裡我不清楚，但百分百跟你在太空站的那幾個熟人有關係。」

這可真是爆炸性消息。哦……對了，她前段日子的確引發了一個大爆炸。

「能透露是誰雇你……」

「不能。」我的話被打斷了，「僱主有交代我不能向別人透露太多。我只能說我在炸毀天貓座太空站的時候，發現了當值人員在進行四家明令禁止的研究。」

如果她能在找我的時候多告知我一點情報，我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能簡單一些了。比如這次向我透露的情報，天貓座太空站的當值人員都已經在那次爆炸中喪生，我根本無從查起。

「你希望我怎麼做？」我問道。

「很快就會出現其他類型的人形怪物了，我希望你在見到它們的時候能立馬動手幹掉他們。」她戴上了一張金色的鮟鱇魚面具，這往往是她準備離開的預兆。

明令禁止的研究和蟲人有關嘍？不過她又讓我去找希爾查什麼殺人怪蟲……

「能不能詳細說明一下原因？」

「我只能透露這些了。」說完她沒打招呼，直接就消失了。

「好吧，好吧……」我的手中出現了一部手機，「喂，水星，你還在香風街嗎？」

「在香風街的復原工程結束之前，我都會在這裡。」

在就好辦了。

「你有沒有其他事要做？我可以幫忙在香風街站崗。」我立即瞬移到了香風街，「就是麻煩你一件事，我想拜託你給準則帶幾句話。」

「我看你又沒安好心了。」水星出現在了我的身前。

「怎麼會呢……」我不禁笑了出來。

她肯過來，就代表我的目的要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