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態度良好有獎勵

都快十天了，田道清發現所謂幽禁完全是看他自己的心情，願意得話就可以到禁地中溜達一下，無聊之中他還認真研究了那座山實在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除了陡峭一些難以攀爬外好像一切正常，也根本沒有他曾經認為的草木從不變化的情況，面對這一切他好像又覺得那晚看到得才是幻覺的可能性更大，特別是被困在國師的屋子一整天後又多了幾分確信。

再次來到銅殿中，他找了好幾回也沒有發現當初自己看過的那本日記，估計是被族中什麼人收到了什麼地方。從此就再也沒有進過銅殿一次，通常就是帶著幾本書在禁地之中找個舒服的地方看看，累了就回屋裡歇會，再後來就是每天進去或散散步或打打拳，不過他也發現每次出入都有人詳細記錄。

一個月很快就要過去了，田道清這期間沒有離開過仙岳峽谷，雖說無人加以限制可他還是覺得既然認錯就應該至少有個態度。這種「幽禁」只是每天去點個卯還是可以堅持的，當然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前些日子在外面閑逛已經沒有了趣味。

又是月例銀子發放的日子，田道清也趕了過去看看還能領多少，如果真的是不到兩成還要減半那自己可能確實該謀划謀劃了，至少可以考慮賣賣字畫貼補一下，要是到了連抵扣的都不夠那自己或許只能主動離開田家了。或許是自小就總是從鐵柔風和鍾麗娘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了對田家發自內心深處的不屑，所以他對這個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很不在意。

「不是要扣一半嗎？」田道清看著足額的例銀奇怪地問，芳姑姑答道：「又沒有人告訴我具體什麼時間扣，我哪裡知道什麼時候執行！」

田道清又問：「這個月沒有抵扣嗎？」芳姑姑嘴上不耐煩但臉上卻笑著：「族長都發話了誰還敢扣你半個子兒，怎麼你嫌多嗎？」田道清識趣地向這個唯一略有些交情的老婦人道了聲謝。

「這算是什麼懲罰，把各種費用抵扣都免了？」似乎一名子弟對此很不滿，可旁邊有人道：「你們天字門就知足吧！這幾個月就屬你們拿得狠，我們這才剛開始，等鐵柔風回來少不了也得和你們一起扛這個雷，真不值……」

那名子弟依然不滿：「不是說幽禁嗎？怎麼還能隨處亂跑！」一位小姑娘譏笑道：「我看是你打造那件墨骨鞭的材料湊不齊急了吧，眼看族中要檢驗實力，你要是再掉一個等級可能嫡系子弟的名份就懸了。估計族長只是說讓人家幽靜而已，安靜的靜，你明白嗎？」

對於這類話題田道清就算在場也從來不在乎，因為鐵叔從小告訴他規矩和公平只是上層定給下層的，只有實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準繩。慢慢地他明白鐵柔風就代表著他的實力，他在時從來沒有人敢輕易說這樣的話，更不敢對他怎麼樣。

還有幾天就要滿一個月了，田道清每天只是在禁地中點個卯就出來，然後基本上就是在小院和屋子裡折騰他近些日子淘來的各種破爛兒。族中自然是有很多行家，可田道清總感覺相互有一種默生感也從來不願意去請教，那件針絲甲被他裁得只剩一小塊可以套在大臂上也算是有些收穫。那件小巧的連弩太過殘破，不但沒了準頭而且力量也小，經過數月的不斷改造終於可以一下發出數十根飛針，總算是個成品。

田道清又去禁地時被看守攔下來說一月之期已滿以後不用再過來了，突然之間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覺，儘管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可是仍然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暢快，他頭也不回地飛身上馬直奔谷口。

看著田道清離開的樣子，族長遠遠地站一座閣樓上沉吟道：「他看不懂可以理解，難道鐵柔風也會看不懂嗎，他們真能沉得住氣！留下一個孩子這麼久……」

「公子可是好久不見了！」趙三殷勤地上前打招呼，田道清象徵性地回應：「一個月而已，族中有些事情，最近可有什麼新消息？」

「玉卿子姑娘居然連六王爺想單獨聽琴的面子都不給，但好像也沒惹來什麼麻煩有點奇怪，王爺的脾氣可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說起來還是您夠厲害能有機會單獨聽琴。對了，有一個人前半個月來這裡找了您好幾回，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好像說是十皇子府上的人，還特別囑咐錦書齋掌柜說皇子望邀請您一起聊聊。」

田道清連田家都看不起更何況這種世俗官宦場，於是淡然一笑：「看來最近是不湊巧，有緣自然會見也不必要強求。」說完就去了妙香居。「你說他怎麼這麼牛氣，人家好歹也是位皇子，請他就這麼不給面子？」有人問趙三。

趙三故作高深半仰著頭背著手沉聲道：「你懂什麼，人家怎麼說也是和田家的大公子地位不差多少，否則怎麼能對上七公子的脾氣，這種階層的人你硬往上貼反而不招人待見。」

看著對方略有鄙夷的神情馬上彎腰賠笑：「我們掌柜就是這麼告訴我的。」有人從背後拍了一下趙三的肩膀：「我看你是閑得荒，學我說話學得這麼像，怎麼不學我也多開幾個鋪子……」信馬由韁數日的田道清剛回到仙岳峽谷，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來訪。

「公子，族長說您上個月表現很好，特別讓我給把祖上傳下來的一些好東西送給您作為獎勵，不過切不可以告訴其他人也不要從族中帶走。」族長最貼身的弟子親手將一個粗布包裹的盒子交給田道清就走了，他打開一看裡面是四本書已經沒有封皮的書，每一本書都只有幾十頁而已。翻開之後全是奇怪的符號，與之前在禁地書櫃之中看到的似乎有些像，如果說差別的話就是這四書尺寸要小一些而且質地也非常薄隱隱透著一絲涼意，外觀上基本上就是四個小冊子。

田道清禮節性地找族長答謝，也是想問問這東西怎麼才能看得懂，族長好像早有預料：「此事涉及田家先祖的傳說，能否把握住仙途就看你個人的機緣了，只要努力或許某一天就可以看得懂。另外，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隨時查閱族中的任何地方的任何武道秘法，不過切記不要告訴給旁人，比如武侯府的那個人，這個你應該能夠明白。」

田道清弄不清楚族長的真實目的，不過他卻十分清楚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緣由，真要是有仙途也不可能這麼便宜了自己這個外人。可反過來一想，鐵柔風不在就算知道又能如何，還不如就這麼順其自然。

「你覺得他能解開其中的意思嗎？」獨自坐在閣樓上的族長似乎在對什麼人說話，一個聲音答道：「我怎麼會知道，不過從你的描述來看就算他不懂，可是那兩個人說不準很有可能看得明白，我基本可以斷定鐵柔風的修為絕對不可能是在你們這種地方能達到的。」

族長又問：「那他們如果真是外邊來的，能看得上這四種功法嗎？」

「神師根本是胎裡帶來的，除此之外不管他們是哪一路修士應該都會心動，這可是當年修仙名門的不傳之秘，如果這都看不上眼那也不用打人家主意了。我讓你籌備的東西怎麼樣了，只要能夠開啟巫詛之術我就會多幾分把握到時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族長好像對此十分不相信，也極不耐煩：「你說得那些太過虛幻不切實際，很難讓我相信，除非你能拿出十足的證明。還是這些典籍對我們田家意義更大，雖然殘了不少子弟，但還是沒想到那三本書居然可以讓年經人幾個月之內拿下武試三甲，其他典籍哪怕只是破解一部分也是非同凡響，我們還真有希望這是觸摸仙途的……」

「最受不了就是你這種目光短淺的小家子氣，那晚我引發的異象難道還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嗎？以你的天資到如今的年紀才達到這點修為根本就是這個鬼地方的問題，什麼高深莫測的功法在這裡也是茫然，我勸你還是死了什麼家族傳承的心吧。等哪天帶你出去真正見識一下就明白我所言不虛，這樣吧！過幾天我幫你收服一下那頭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