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同的世界，相同的苦難

「嗯，可以做到。」秦長生肯定的回答道。

李妙妙問道：「你都可以不受幻境的干擾，為何還要主動介入？」

「我以為你想對我做點什麼，所以就來了，」秦長生說道：「這依然是測試嗎？」

「從現在正式開始，直到後面都不再是測試了，老闆交代要我幫著你走一段艱辛的路，」李妙妙回答道。

「走路？需要人帶嗎？」秦長生疑惑：「幾個意思。」

「就是用幻境給你製造出不同的人性，讓你經歷一下，生而為人，苦難很多，」李妙妙說道：「不過從剛才的結果來看，你已經不需要我來帶路了，還是讓老闆親自教導你吧。」

秦長生沒在說話若有所思。

這種幻境跟上次略有不同，反而更像是老師給學生留下的課後作業。

這時候李妙妙酸酸的說道：「別想了，老闆現在依舊只是欣賞你而已，往後你是否能老闆的學生，還要看你的表現。」

「你在羨慕和嫉妒我，」秦長生說道。

「羨慕，」李妙妙大方的肯定：「多少年來，老闆的學生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我和春實就沒法成為老師的學生。」

「為什麼？」秦長生不解。

「你也知道，在這廢土世界，成為超凡者的方法其實還是有一些的，比如白天的單金，在荒原之中通過魔氣的腐蝕，自然覺醒的超凡者，」李妙妙說道：「但老闆成為超凡者的方法又是另一種，是最古老的，也是最艱難的，我和春實都沒有熬得過第一關，也許老闆覺得，你或許可以熬得過去吧。」

「成為超凡者，需要熬什麼？」秦長生愣了一下。

李妙妙神秘一笑：「那是一條九死一生的道路，每一次實力的提升都需要經歷一次絕境，感受一次死亡的是痛苦，才能邁向更高的地方。」

「為什麼選著了我？」

「因為老闆說你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既然如此痛苦，那你為何還要羨慕和嫉妒？」秦長生問。

「因為這條修行之路，擁有無限的潛力和可能，而我和春實被擋在第一關的面前，上限早已註定，」李妙妙有點神往的說道：「路雖然走起來充滿了艱辛和痛苦，道路上也滿是荊棘，但你知道，只有堅定的走過充滿荊棘的大道，後面才會出現光明的坦途。」

秦長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其他的疑惑：「白先生多少歲了。」

「問這個幹嘛？」李妙妙奇怪道。

「沒事，就是有點好奇，」秦長生說道。

他有此一問是因為：如果他來到廢土世界的時候，本世界的時間相對他而言處於靜止，那麼也就是說，他要比尋常人蒼老的更快。

不是說他身體機能衰老的快，而是他把生命平分給兩個世界了。

到時候他的同齡人才四十歲，他卻已經是六十多歲的面貌與身體機能了。

所以他想知道，白逍遙那種超越凡俗的能力，是否可以讓人延年益壽。

李妙妙看了他一眼：「老闆的年齡，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的，不妨你猜猜看。」

秦長生思考著說道：「50歲？」

「沒有這麼年輕，」李妙妙說道。

「70歲？」

「不對。」

「100歲？」

「停停停，別猜了，老闆可是這個世界上頂尖的超凡者，」李妙妙說道：「普通的超凡者壽命在150到200歲之間，然而像老闆這樣的頂尖強者來說，壽命都會在300歲左右，老闆今年152歲。」

秦長生頓時震驚了，要知道白逍遙的外貌看起來不過三十七八歲的樣子。

「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老闆這種人就算活到四百多歲我都不奇怪，」李妙妙說道：「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了，在我的記憶中老闆的樣子就沒有變過。」

「你們為什麼跟著他？」秦長生問道。

「沒有為什麼，我、春實，還有許多人，我們都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人，」李妙妙躺在礁石，她將胳膊枕在腦袋下面仰望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風平浪靜，烏雲都消失不見：「你生在皇室，所以不會知道生活在底層，就是想要或者，這樣最基本要就有時候都是奢望，成為孤兒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然而我們都是一些幸運的孤兒，還有成千上萬的孤兒在冰冷夜裡死去。」

「也許是父母走在路上剛好遇到了幫會人員，發生了摩擦，或許是你剛取錢被人盯上，或許是被人販賣到荒原上，反正大家就這麼隨隨便便就死了，死法離奇且簡單。」

「更有甚者，當你交不起房產的貸款時，銀行把你的房子拿走，把你趕到大街上，沒人會管你的死活。」

「那個時候你的人生已經就會跌倒谷底，幫派瞅見空閑，將你抓走，當做一個試驗品，更惡毒的虐待你然後拍攝視頻做成虛擬人生去賣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人站在你面前說『跟我走，你將會獲得不一樣的人生』。」

「不管他是誰，也許帶你走進更深的深淵，你都會毫不猶豫的跟他走。」

秦長生默默地做一個聽眾，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自己的人生與對方的人生相比，那點苦難並不算什麼。

「你們覺得，他是在利用你們嗎？」秦長生好奇道。

「不覺得，因為我們是可用之人，」李妙妙說道：「他要做的事情，一個人做不來。」

秦長生愣了一下，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所謂的破曉與圓環會的目標是什麼，也不知道圓環會要抗衡的龐然大物是什麼，是皇室嗎，還是其他的？

但白逍遙收養李妙妙、春實他們，明顯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吧，但李妙妙他們好像並不介意。

說到這裡，李妙妙起身：「今天說的有點多了，早點休息吧。」

幻境散去，秦長生坐在冰冷的床板上，抬起頭看了眼昏暗的燈光。

現在他見過白逍遙那不動如山的能力后，他覺得，想要得到對方的青睞，成為對方的學生，再多的小聰明都是無用的，畢竟是一百多歲的人，肯定是個人精，只有真誠以待，才能換取對方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