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揭幕

第十八章 揭幕

何州牧知道,眼前這兩人很有可能真的,是那傳說中難得一見的天機門人,以及蓬萊山上的有緣人。

也正因為如此,何州牧才不敢僭越地點出兩人的身份。

跟屬下人在前線的時候不同,可以不必想太多就跟兩人詢問

疑似仙門和天機門人跟確定之間的重量,相差太多了。

他們兩人的身份,何州牧不敢確認。

畢竟太特殊了,越是特殊,其中代表的含義就越重。誰知道這兩人原本到這承德皇朝的目的是什麼。若是所謂的替天行道呢?

這個天可是真的天啊,一個是天機,一個是仙,誰也說不準什麼。

所以何州牧只能疑似,不能確認。

包括他待會要寫的奏本也是,只會寫上疑似,不管這個疑似的疑有多低,他只能這麼寫。

何州牧沒有實地去過天蘇鎮,只是聽著底下人彙報過來的情資,才能知曉,然後推里這天蘇鎮的事情有可能有多麼嚴重。

事實上,何州牧覺得眼前這兩人所代表的含義,很有可能不輸於這天蘇鎮,甚或是還在其之上!

何州牧還保持著鞠躬的樣子,紋絲不動。天機見狀,也是沒辦法,只好開口道。

「何州牧言重了,方外人土,不求外物,還望不要多提,我們也不是為此而來的。」

天機當然聽出弦外之音,畢竟天機在入天機門之前,也是知曉自己的這重身份有多特殊,更別提還傻站在一旁的仙兒了,蓬萊山上的有緣人,一直是經久不衰的話題。

看上去,仙兒是在閉目養神,充當一處美妙的風景線,但事實上,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天機已經知道了,她只是在傻站著而已....

聽到眼前這位看似普通的青年說的話,何州牧是動都不敢動了。

當然不是為了討賞而來,可是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可千萬不要對我說呀。

就算是鎮守一方的何州牧,此時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其實也不能怪他,實在是不敢妄測天機門和仙門的人都在想些什麼。

於是何州牧馬上接過話頭來。

「看兩位這樣子,天蘇鎮可終於算是塵埃落定了吧?」然而卻見眼前這面貌平凡的青年和那氣質出眾的紫衣女子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肯定地道。

「不,州牧大人,這不是結束…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這很可能只是序章而已...」

然後天機再次低沉了下聲音。

「這也是我們來這裡找你的原因。」

只見天機這次拿出他從小便隨身攜帶的玉佩,上面刻著承德二字。

「這層身份是不得不拿出來用了,如今的事態,比我們想象得還要糟糕,所以我們需要去皇都,需要做很多事...很多事...」

「這...這個玉佩...兩位不是...方外之人么...怎麼..這是?!」何州牧看到這玉佩,又聽到這看去身份迷離的青年的話,臉色煞白,顯然是受到不小的驚嚇。

仙兒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玉佩,雖然說之前天機有稍微跟她提過一點,不過她是完全沒想到天機的原身便是這皇朝中人。

不過就算知道了,仙兒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便是那皇帝,又如何?

然後仙兒想了想,仙所留下的十二大紅字。

若是那皇帝,也許事情會好辦很多?這邊仙兒也在進行思考著。

那邊,天機也再次對著何州牧行禮道。

「早在離開皇朝之後,在下便是方外之人,此次歸來,實非為了霍亂天下,而是真的不得不為了,若是當今聖上能聽在下的勸言,在下便從此再不入承德!這天下可比承德大多了,在下也不敢只在一個地方停留過久。」

天機這話相當於擺明了自己不是普通的宗門子弟了。

不過聽到這語留餘地的話,何州牧還是感激地看了天機一眼

只要這青年沒有在自己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不管是哪一層身份,都代表著可以談判的餘地。

不過何州牧是實在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哪曾想到,這天下聞名的天蘇鎮會出這破事,偏偏解決了這破事的又是傳說中的仙門和天機門,好死不死地這天機門還真是帶有任務出山的,然後這派出的人居然還是跟承德皇朝有關的人...而且看這樣,血緣關係應當還不淺...這幾天何州牧作為牡州的主管,勞心費力的,尤其是現在,整個心思急轉,甚至都有些羨慕起在天蘇逝去的鎮守了...再看著旁邊那個仙門的紫衣女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恐怕也是有從仙門得到仙命,這才下山來。

接著何州牧便收斂起心神,不再胡思亂想了。

托起眼前的青年,不再讓他對著自己行禮,就算是裝不知道,也是有個限度的。

「敢問方士,想要向聖上諫言的是什麼?」

何州牧的心跳得極快,就怕聽到眼前的人蹦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語。

「望聖上能夠頒下新律法。」「是何律法?」

「...承德境內,禁止修仙!」

「敢問這修仙,具體是指著什麼?」若是指蓬萊...一定要是指蓬萊!

「氣,萬物之氣,包括蓬萊的仙氣!」何州牧嘴巴張著,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律法,比何州牧所能想象到的其他要求更加驚人...然後又想到前幾天看到的十二個大紅字。

不要修仙!不要修仙!不要修仙!

再聯想到眼前兩人的身份。

渾身顫抖,因為何州牧終於意識到了,這恐怕不是仙人派弟子下山,遊戲人間,然後弄出權力更迭的故事。

而是真真正正地要世人不要修仙?!

「可...這怎麼可能辦得到?!」

是啊,怎麼可能做得到,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其存在,人分百百種,種種皆有其際遇。

伙夫弄久了都說不定能煉化廚火,馬夫弄久了都有可能通曉動物之情。

更別提何州牧這一類的書生了,書生讀的書多了,有了感悟之際,自然便化作文氣回饋其身。

這方世界,絕大數的人,都是擁有氣的,凡人大多是參雜了多種的氣息,若家庭和睦,便有了闔家歡樂的氣息護佑其中,其認識的人多,受到追捧,便有了人氣,可免受些許郁意,其人又在其工作領域上略有建樹,便有了行當里的氣。

事實上,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的,仔細想想,上述的人,正是有了這些的氣作為正向的循環,才能在這世間生存下來。

反之,若有其中一環收到了影響,而變成負向循環的話,這人便是走向破滅之路,一出人間慘劇就此發生。

而那些宗門中人,則是專修一氣,其宗門為何,大多都有了定數了。

宗門如此,士卒如此,文人亦是如此。

所以,何州牧才會如此失態,在這飽讀詩書的一方大員的眼裡,這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然而...

「不是可能不可能的問題了...而是必須這麼做!州牧大人,在下方才已經說一次,還望不厭其煩再聽一次!」

天機盯著何州牧,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

「天蘇真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天蘇鎮之變只是序章而已...只是序幕而已!」

是的,天機說的沒錯。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帷幕剛剛拉開。

但是天機卻不知道已經發生的和正在發生的,遠比他腦海想定的還要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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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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