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理協會
「嗚呼,乾杯!預祝我們美好的大學生活。」二人正在樓下的火鍋店慶祝,彷彿剛才那一瞬間的尷尬只是一場夢。
「話說,東龍這裡進駐的心理協會辦事效率有點低呀。出現了你這種評級必定為超高危的傢伙,竟然這麼久還沒有動靜。」姚僧誤突然說道。
「你這是誣陷啊,我可是大大的良民,怎麼就超高危了?」王扶搖急了。
「呵呵,哪個良民會在母校的畢業典禮上公然屠戮師長,隨意改變同學體質,引發混亂,別拿人格說事,那是一方面,你自己絕對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事後篡改現實,普通同學背鍋。雖然公輸翟他的確不普通,但你那會絕對不敢肯定。不用否認,我只是二又不是傻。況且不談你個人性格,就單論暴君與賢王,這本來就是評級為超高危的人格,大部分都惹得生靈塗炭,你自己想想,蘇美爾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商王帝辛,甚至包括我朝太祖洪武皇帝。真正造福天下蒼生的只有寥寥幾人,比如你的始皇帝,可惜突然暴斃,也不知真假。」
姚僧誤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抄起手中的百帝悶了一口,感受到口中淡淡擴散的香蕉味,幸福地眯起了雙眼。
「咳咳咳,不過這關心理協會什麼事?」王總有些臉紅,趕忙進入下一個話題。
「呃,這個嘛,嘿嘿嘿。」這下輪到姚僧誤臉紅了。
「就是我們這些走人格體系的,那啥,就是還有一個別稱。咳,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就是神經病,瘋子。而心理協會也不僅是一個鑒定協會,是我們這些人在諸天萬界所有勢力的壓力下由一些絕對公平公正的法官,檢察官,心理醫生等等人格之人建立的自我監察審判組織。」姚僧誤咬牙說出了真相。
「沒事,我在覺醒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這也就意味著這幫人下手更狠對吧。」王扶搖神色淡然。姚僧誤表示你說得對。
「二位,背後隨意議論他人可不是君子之風哦。」一道慵懶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隨即一位內里西部牛仔打扮外披一件大風衣的中年帥大叔坐在了二人桌子旁的空位上,咬著一根雪茄,將所有煙霧吸入肺中,徐徐吐出。胸口還別著一朵玫瑰花。
嘶,雪茄過肺,是個狠人。王扶搖暗贊。「不過大叔,現在七月欸,你不熱嗎?」姚僧誤一臉「天真無邪」地問道。
......冷場了。
「這謝崑崙是傻子吧,上面為什麼會派他來接觸小王,話說一個遊俠是怎麼混入心理協會的,還不如讓咱倆直接上,我都怕這傢伙把小王的畫風帶偏了。」監控屏幕前的樊昕捂臉吐槽道。
「害,小王的畫風就沒正過,前兩天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睡了一晚上,早上吃的倍兒香。」徐林叼著可樂瓶子含糊不清地補著刀。
「也是,這謝崑崙好歹實力擺在那,雖然經過那件事後一直萎靡不振,但好歹不會被小王一個心情不好咔擦掉。」
「浪漫,至死不渝。兩個毛孩子懂什麼?」大叔聳了聳上嘴皮。
「介紹一下,我叫謝崑崙,心理協會下派的專員,負責對接王扶搖同學。」
迎接他的,是二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理由?」王扶搖開口。
「行,我也不和你扯那些有的沒的。你們大秦目前來說很明確,沒有復甦,所有過河卒都還在沉睡,至少在大學開學前無法復甦,而病虎不能也不會下場保你倆。所以在你入學前的這兩個月是個空檔期,僅憑一個實力全無的你和在黃金之前反覆掙扎的姚僧誤,根本挺不過現世王家不顧一切的截殺,但若是心理協會下場,他們就會有所顧忌,最多只是這一代的拼殺,你倆還有一線生機。有需有求,合作關係不就來了。」
大叔吐掉燃盡的雪茄,從保濕盒中又掏出一支新的,大拇指彈進嘴中,咬掉茄頭吐了出來。搓了個小火球彈起直接附著在茄尾上,輕輕吞吐幾口,小火球順勢沿著茄衣上移,吞噬掉茄標后熄滅。猛吸一口后徐徐吐出。靜靜地看著王扶搖。
「為什麼幫我?」
「因為你走的是人格體系,超高危,也代表了最大的潛力。況且現世王家,得位不正,心懷鬼胎,一直在暗中針對我們這些老牌勢力。你們戰神一脈的王家若能撥亂反正!」
「好,我答應。」不等謝崑崙說完,王扶搖就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對心理協會只有...額,你這就答應了?都不在問問其他的?」大叔也愣住了。
「因為你說的對呀,我現在確實沒什麼依仗,況且超凡之路,步步如天塹。沒有你們我倆卻是擋不住王家,倒不如賭一把。"
「好小子,倒是我扭捏了。」
大叔要了瓶灰雁,用茄頭沾了沾,吸了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並表示記在王扶搖賬上,隨後留下一道靈簡和一封黑函就拎起酒瓶子瀟洒的走了。王扶搖倒是沒計較什麼,快速將東西裝進包里便繼續和姚僧誤享受起了沒事。
......
酒飽飯足,二人漫步在傍晚的長街上,看著一輪明月緩緩破開雲霧,靜靜地注視著人間。公子佳人,郎才女貌,引得路人一陣陣側目。
「你是怎麼想的?」王扶搖轉過身來,看著姚僧誤。
「我?我覺得你做的對,咱們現在確實需要一頂足夠大的保護傘,否則根本無法活到九月一號。」姚僧誤回答道。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王扶搖平靜地看著姚僧誤。
姚僧誤看著王扶搖,神色變換,終於卸下了那副傻白甜的偽裝,沉吟了一會開口道。
「嗯......我其實也不知道我爹是什麼意思,但我能確定的是,不久要出現變故了。在任何地方很多事其實都一直在發生。太平,都是被粉飾出來的;而人族,從來都像是一輛在懸崖上飛速行駛的跑車,看似春秋鼎盛,位列十族第一,但是卻幾乎與所有人為敵,內部也永遠暗藏殺機,且不說歷史上那麼多的王朝去了哪裡,就連第一個飛升的虞朝,在大唐飛升后的那段混亂時期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不見了身影。現在的東龍嘗試新體系,一方面是創新,最主要的,還是留傳薪火。畢竟諸天萬界,甚至同為人族的臨近中土那幾界,最為忌憚的終究是脫胎於神代體系的人格體系,而且只有我中土漢家兒郎才能踏足。所有走此道的飛升者,只要不夭折,最低都是無盡海上飛升六萬里的立教教祖,而九萬里之上橫亘萬古的九位永恆身影我們漢人就獨佔了五位。若不是走人格體系心性過於極端,彼此間爭鬥不休,我們漢人早就已經橫斷諸天。」
姚僧誤喝了口水,緩了緩繼續說道。
「有時候,過於強大,也是種罪過,我剛剛說的人族,其實只是單指漢族。現在的局勢是,五位永恆身影的紛爭已經快要到達頂點,這點世人皆知,不足十年,或許只能留下一兩位,而諸天萬族也早已從同仇敵愾擔心滅亡轉變為了爭霸諸天的野心。漢族內部且不說大大小小的勢力,單單是歷代王朝,也從未一條心過。雖然都不願漢族滅亡,但綿延數千年的恩怨,也不是就能直接消弭的。十年之期一過,迎接所有世界的,將會是一場浩劫。而我爹......」
這一晚二人把酒夜話。姚僧誤滔滔不絕地講著,王扶搖靜靜地聽著。
直至.....太陽緩緩地從江畔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