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逃跑
不讓她跟著就是為難她做事,小老闆已經發了話,交代她要緊盯著這個人的行為,她不過按指示工作,有什麼義務受這種鳥氣啊?
「我是病人,不是犯人,更不是什麼瓷娃娃,我沒有弱到每走一步都得經過醫生允許的地步,你們整座醫院這麼大,病患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而且病情比我嚴重的人多得是,你們不去照顧他們,跑來我這裡關心,你們的醫生是有多閑啊?」婁泠惡言以對。
婁訊拍了拍婁泠的肩膀要她冷靜:「護士小姐,我知道你是受了命令要看……不,是照顧好我姐姐,我明白你有難處,可是我想請問一下,病人狂躁成這樣子,難道就對她的康復有幫助嗎?」
「我……」終於有人理解我的處境了,護士心理感激流涕,可是她的難題依然存在啊。
電梯一到,婁訊將婁泠推進了電梯。
婁泠見護士站在電梯門外動也不動,便揚嘴角一笑,一改態度:「你是在擔心我會跑掉,然後你要負責任吧?好啊,我也不為難你做事,你就跟著來啊。」
來自貴賓層的護士真的不相信她們,跟著她們進了電梯,來到五樓的空中花園。這座空中花園除了美觀別緻之外,還能眺望遠處景色。護士就站在姐妹倆的身後,婁訊坐在石椅上跟婁泠說有笑,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
一個小時過去了,護士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這裡是五樓,要是偷走的話必須要回到護士站才有電梯離去,就連安全出口的樓梯也設有監控,要怎麼走呢?也許人家真的只是出來看看風景、透透氣,可領導的話不能不從啊。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一名清潔工倒地抽搐,旁人急急忙忙地找東西塞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咬到自己的舌頭。
「快,我們去找人來幫忙。」婁泠一聲令下,又往另一個方向看去,眨了眨眼睛。
婁訊推著婁泠飛快地來到五樓護士站。
類泠慌張的說:「外面有一個清潔工突然倒地,而口吐白沫,情況很嚇人,現在只有一個護士在搶救,請你們快去幫忙。」
有的護士通知醫生,有的護士立刻往空中花園的方向跑去,有的護士拿器材。
本來她們還愁著要怎麼脫身才好,沒想到機會來了,連老天爺都她們一把,這層樓的醫生及護士都不認識她,她們趁著大夥在忙的時候,不經意地躲進洗手間。
婁泠換好一身乾淨的衣服,步出了洗手間,病人的衣服掛在洗手間里其中一格的廁所衣架上,輪椅就放在那一格廁所的門外。
姐妹倆通過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婁泠坐上了婁訊的小車,隨婁訊揚長而去。這場逃跑真有這麼多巧合之處嗎?
「為什麼你會同意護士跟上我們呢?」婁訊問。
「你又怎麼想到去空中花園散步的幌子?」婁泠反問。
兩個人相視一笑,姐妹就是從同一個肚子里出來的親人,強烈的心靈感應不是假的。
「你是醫院貴賓的貴賓,他們只是打工的,你有什麼閃失,他們可是難逃責備,所以他們必定緊盯著你不放。如果我們到一樓散步,逃跑的意向太明顯了。選五樓空中花園的原因是,醫生和護士都不認識你,而且可以有效地掩飾我們逃跑的意向,加上我看巡視過樓層的格局,整棟樓千遍一律同一個樣,找個理由上洗手間才好換衣服。」婁訊解說。
「哈哈……你是犯職業病去到哪裡都研究一翻人家的建築格局、裝修設計。」婁泠哈哈大笑,「不過真有這麼一個巧合,我讓護士跟上,是因為我看到了有一個不乖的老人家在家人陪同下去了五樓,可是他應該沒有我幸運。他的家人不會讓他亂來,而我的家人卻是幫我逃跑。如果他一逃跑,我們就可以趁亂逃。」
「沒想到幫上我們的竟然是清潔工,這是真正純屬意外了。幸好我反應快,趁著護士沒有反應過來就跑得老遠,否則我們還是跑不掉。剛才那個清潔工只是癲癇症發作,抽幾下就沒事了。而現場幫忙急求的人們根本不知道這一道理,一味被肥皂劇的劇情騙了,又塞東西,又捶胸口,明明沒事都會被搞出事呢。」婁訊好笑地說。
「那是當然,否則我怎麼說謊,明明沒有吐白沫都說成是有吐白沫,我也故意避開不說抽搐,一說這詞就知道只是癲癇發作,護士站的人不會重事的呢。正因里是醫院,你才敢懶得管,若是管了我們就逃不了呢。」婁泠為姐妹倆的智商和默契感到驕傲。
婁訊接話,又調侃說,「如果清潔工沒病發,老人家也沒逃跑,你要怎麼辦?」
「你不是都幫我想好了嗎?我所想的並不在你的計算範圍內。」婁泠自信地說,「老人家絕對會逃跑,因為我看到他眼底的倔強,他一副想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的樣子。」
「就是你對他擠個眼神的老家人嗎?」婁訊淺笑。
她的姐姐也是一個倔脾氣的人,自信不僅僅來自於直覺,還有來自於她手中的把握,她不打沒把握的仗,不是怕輸,而她骨子裡有兩個定義是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勝利,輸也要輸得心服口服。
醫院五樓的空中花園——
「咦?!你們怎麼都跑出來呢?」負責監督婁泠的護士好奇地看著一幫緊張兮兮地跑過來的男男女女。
「剛才有人過來告知說,這邊有人倒下還吐白沫,情況很嚴重,所以我們就趕來了。」帶頭為首的一名醫生到處張望。
忽然,清潔工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看著這陣丈,心裡莫名地感動。他沒想到自己的偶爾發作的病會得到院方這般關心,他決定以後要努力在這裡工作。
「沒有吐白沫的……」護士四處張望,尋找婁泠的兩姐妹的身影,卻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在這裡了,她瞬間石化,然後尖叫,「啊~~~~不見了。」
在場來幫忙的醫生和護士一臉懵逼的樣子,清潔工熱情地上前跟他們握手,熱淚凝眶地不停地道謝,無一不是被這個場景嚇到。
「我剛才正陪著婁家兩位小姐,陪了一個小時多,她們都沒什麼異樣,突然這位大叔癲癇發作,所以就在一旁觀察他的情況,忽略了婁家兩位小姐,結果……她們不見了。」
這下子,她會失去這份工作嗎?一旦被邵氏醫院趕出去的醫務人員,基本上都很難再在這領域裡混了,她要提前找工作了吧?甚至要轉行,嗚~~
經她這麼一說,在場的醫護人員都瞬間從懵逼轉為石化,同樣的悲鳴聲從他們的腦海響起。
「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連赫勛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向著前來報告的醫生和護士咆哮。
反而坐在大班椅上的邵逸帆淡定地看著好友發怒沉默不語。
「連先生,我們很抱歉,當時情況非常混亂,沒注意到婁小姐的動向,可是我們在五樓的洗手間內發現了輪衣和衣物,估計她是有預謀逃跑。」護士頻頻解釋。
「整個醫院只有幾個醫生和護士去搶救病人嗎?整棟樓其他人都去哪兒了?就是因為她古靈精怪才要求你們看緊一點。」說完,連赫勛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