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因為向前進剛開始工作，靜月這一段時間還是會每天去公司跟他交接工作。

她剛來到公司，劉夏就遞給了她一張請假單。

「怎麼回事？」

劉夏：「黃總說今天還有點不舒服，還得在醫院待一天。」

「我知道了！」靜月拿著單子走了進去，進去后就立馬打電話給黃霂。

「喂！」黃霂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出生病的樣子。

靜月坐到辦公椅上，「你怎麼又請假！」

「我身體不舒服，」說完她還故意咳了幾聲嗽，「真不舒服。」

「黃霂，你少給我演戲。你根本就沒有事，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自己老老實實來上班，要麼我讓何顧去接你來上班。」

「停！」黃霂趕緊阻止，「我自己來。你放心我馬上就到。」

隨即電話被掛斷，靜月得意地將電話隨手一放自言自語道：「我還不治不了你！」

一旁的向前進看著靜月那樣子，搖頭笑了笑。

「向總，趙總來了。」劉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向前進朝門口吼道：「進來！」

趙毓推開門邁著嬌柔造作步伐走進來，腰肢一扭一扭的一隻手舉半空中，另一隻手夾著件。

「給！」

他把文件扔到桌上然後自顧自地說話：「經過我的一番調教加改善，這些作品可以作為新品上市了！」

「真的！」靜月驚喜地拿過文件夾，認真地翻閱著。看完后就遞給了向前進。

趙毓不屑的坐下，「當然，雖然那幾個資質不咋地但我可不是一般人。」

向前進翻開圖稿審視著每一張圖紙。看完后，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

「給！」他把本子推到趙毓面前，趙毓收斂了高傲，嚴謹地翻看本子。

「這是靜月設計的，冬季運動裝，你有什麼意見嗎？」

趙毓合上本子想想說，「圖紙是沒什麼問題時尚感不錯。但畫稿尤其是羽絨服這種材質跟實際做出來效果差別很大，羽絨服要做到保暖不臃腫，運動裝除了注意這一點，還要把輕盈感貼身做到最好。」

向前進把他拿過來的文件合上輕鬆地說：「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我們會規避這些問題。你現在拿回去看哪些地方要做整改，到時候我們根據設計稿子進行面料選擇。」

「好吧！」他優雅地起身拿著本子準備要走，走了一兩步又停下轉身折回去問：「你們兩個是在談戀愛嗎？」

靜月面目表情地點點頭，向前進也點點頭。

「啊！」趙毓一聲大叫。

靜月嚇得一抖。他氣急敗壞地來回踱步指著靜月吼：「你，你怎麼能欺騙我呢。對了你叫什麼……向前進還是向前跑。你們怎麼能在一起呢啊！你算什麼算什麼啊！你們是瘋了嗎？」

向前進忍無可忍起身和他對吵：「你是瘋了嗎？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就是瘋了，你，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就這樣被你們拋棄。」他捂住心口，「哎呦！疼！」他這誇張的樣子足以把被人都給逗笑。

向前進不解地看著他，「哎，什麼叫我們拋棄你了！我……」

「你別解釋別說話，我心痛到無法聽，我不想看見你們。」他直接打斷向前進的話，自己一個人念叨，倔強地轉身離開。

向前進不解地看著靜月：「我們什麼時候拋棄他了？」

靜月笑了笑說：「回家，我就跟你解釋。」

回家，靜月才能慢慢告訴向前進趙毓發瘋是因為劉幻陽的原因。

向前進一臉茫然：「啊？」

這時門被推開，聽見動靜靜月抬起頭看向那邊，黃霂乖巧地站在那裡。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緩緩踏出腳一步一步往辦公桌旁挪。她不敢直視靜月，就一直低著頭，扯著自己的衣角。

「黃霂，」靜月嚴肅地，幾乎是陰沉著臉說，「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請假。」

黃霂聽出她語氣里的不滿，便立馬抬起頭真誠向她認錯，「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昨天你卸任我都沒有參加。」

靜月：「……」

她鎮定片刻后說：「快到年底了，你知不道全公司都很忙！黃霂，這裡是公司你是來上班的不是來玩的。」

黃霂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她，她表情凝重，這回是真生氣。黃霂趕緊恭恭敬敬地道歉：「對不起，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靜月態度緩和了許多，輕聲說道：「下不為例！不過你今天為什麼不來？」

黃霂無奈地嘆了口氣，「一眼難盡，不提也罷！我走了……」她轉身離開，靜月沒有再過多追問而是和向前進忙著交接。

時間有時候過得特別快，轉眼就入了冬。「再過明天一天，十二月就完了。這一年結束了。」靜月站在陽台上感慨到，她喝了一杯溫暖的奶茶，突然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

「小心感冒！」向前進走到了旁邊。

靜月看向他溫存地笑著問：「電話打完了！」

向前進點點頭，「嗯！」他無所謂地回答后就變沉重，靜月奇怪地看向他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靜月，我明天要出國一趟！」說到這兒，靜月神色就變得凝重，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化，「不過，你別擔心！我是去見我父母一面很快就回來。」

靜月沉默著低下了頭，緩緩說道：「你一定要回來！」

向前進伸手抱住了她，「我一定回來，很快就回來。」

靜月離開他懷裡放下奶茶，注視著他的雙眸明亮水潤，格外清澈，「你定要回來，你走了我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心疼感瞬間瀰漫在心頭，突然他吻了上去。向前進忽然想起來高中那年他還偷親過她。

距離高考還有十五天，六月的天氣很悶熱，總是帶給人無法抵擋的困意，那時他們三個一起到圖書館。

「馬上就要高考了，真緊張！」靜月擔憂的說，她的成績雖說考大學是沒有問題但是也沒有他們輕鬆。

向前進見她不停捏著自己的肉，便開解道：「靜月，不用那麼大壓力！」

柳枝也安慰道：「靜月，沒事！照常發揮就好。」

靜月苦澀地笑了笑，「我現在一閉眼就是卷子。」說著靜月打了個哈欠。

「靜月，你困了是吧，我去買幾瓶冰水回來！」

向前進見柳枝已經起身要走了，便叫住她：「我去吧。」

柳枝溫柔一笑，「不用了，我順便要去趟教室拿東西！」

向前進見柳枝跑著去了，便坐到靜月旁邊拍了拍自己肩膀，靜月一臉茫然。他說：「靠過來！睡會兒覺！」

「哦！」靜月笑意濃濃，「你是這個意思！」

「不然呢！」向前進一邊說邊把她頭按在自己肩上，「休息一會兒，把高考的事暫時放一邊吧！」

靜月抬起頭笑了笑，便趴在桌子上，面向他說：「還是趴在桌子上比較舒服。」

「得！您怎麼著都行！」許久，向前進聽見靜月均勻的呼吸聲，他輕輕喚道：「靜月！」沒有回應。他注視著她臉龐，安靜的她格外的美好！突然他心裡萌生一個念頭后緩緩站起身，俯下身朝靠近靜月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便立即坐到了凳子上，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非常快，一時間手足無措。

這時柳枝拿著水和書回來了看他臉很紅便問：「前進，你很熱嗎？」

「啊！」向前進語無倫次，「什麼？」

靜月被二人的聲音給朝吵醒了。柳枝把水遞過來，靜月接過擰開瓶蓋，向前進一把就搶了過去一口氣喝光。

柳枝和靜月震驚地看著他。

「你很渴啊？」靜月問道。

向前進深呼吸了下，才敢看靜月：「對，很渴！我再去買幾瓶水！」說完，他便起身急匆匆地離開。

那是向前進永不會忘的經歷，當時的緊張現在都還在。

向前進鬆開靜月，替她拉了衣服：「我這幾天不在，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感冒。」

「那我感冒了，你能不顧一切就回來嗎？」

向前進故作為難地說：「你倒還沒有重要到一個感冒就能讓我回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呵！」向前進笑出了聲，「你只是重要到你一句話我就回來。」

「嘻嘻……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笑過後，靜月恢復平靜但嘴角還是微微上揚。

向前進忽然想到什麼便說：「靜月，你先去休息吧，何顧有東西托我帶給她姑姑，我得出去一趟。」

「哦！那你路上小心啊！」

「嗯！」

向前進再次走了，不過這次靜月知道他一定很快就回來。今天是跨年，靜月來到公司感受到喜悅的氛圍。她帶著淺笑走到辦公室門口推開門，眼前的景象震驚到她。

地上放著禮物盒上面擺著粉色的信紙，一路到辦公桌到她椅子，椅子上放著一束月季。以前好像有個人問過她一些事。

向前進：「靜月你最喜歡什麼花啊！」

「月季吧！」

「為什麼！」

「因為我們老家能種活它。」

靜月收回思緒看向另一條路，是用千紙鶴綁上藍色信紙到窗邊，盡頭是一個粉藍相間的小熊娃娃。

「柳枝，你送我的小熊娃娃在我爸的車裡丟了！」靜月哭著說，爸爸出車禍時就把禮物弄丟了。

「靜月，這不重要！以後我再買！」

「靜月，我以後一定給你買個柳枝送你那樣的！」

「嗯……」

靜月鼻頭酸了，她又看向最後一條路，那是用模型三輪車載著綠色信紙，一直到沙發。沙發上疊放著幾件校服，是他們的高中校服。看見校服，靜月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哭過後，冷靜了許久就拿起通往校服路上的信。

「十一年前，我進入了高中看見有個女孩趴在桌子上哭，然後我就好奇為什麼這麼傷心，把桌子都弄成腦震蕩，於是我就去阻止，結果就看見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你別說，乍一看不好看，再一看還是不好看！不過仔細看，還是可以看的！我看她哭得傷心，就奮力笑得開朗一點希望她不要那麼難過，結果她哭得更厲害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她了，還好，她哭過後就笑了！」

讀到完，靜月擦了擦眼淚去拿下一封。

「我跟她坐了兩個月同桌，她到沒有什麼楚河漢界之類的。就是喜歡把東西往我這裡放，放完后就忘，一到上課就找書，因為她找書害得我常長罰站。」

靜月腦海里突然湧出許多曾經的畫面。

臨近上課了，靜月到處翻找著她的數學書。她找了自己抽屜沒有，就到向前進桌子里翻。

「喂，你又把書放我這兒。」

「噓！」靜月指了指講台上的數學老師，「你小聲點，數學老師喜歡你不喜歡我，看見我數學書了嗎？」

向前進笑了笑小聲說：「你不會是因為不喜歡上數學課故意把書藏起來吧。」

「你少挖苦我！」

「李靜月你給我站起來！」老師瞄到靜月在說話，就立馬大聲喊道。靜月慫慫地站起身，老師氣勢洶洶地走到她面前朝她吼：「李靜月，你看你這次數學考了多少分！150分的題你才考110你好意思嗎啊？」

靜月不滿地反駁，「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把數學當成語文英語的！」

「我看你……」

「老師，」向前進突然站起身，直接打斷他，「老師靜月又不是沒有及格！老師你不能老是批評她。你不要忘了我們英語老師是誰，她可是我們班主任。靜月英語從來沒有下過149，你還不要忘了，我們班語文老師是誰，是咱們學校副校長。靜月的語文一直是全年級第一，作文經常滿分。」

數學老師抽了抽嘴角，勉強地說，「你個臭小子你……」

「老師，」向前進再次打斷他，苦口婆心的說，「你要仔細想想這其中的利弊，靜月可是咱班主任和副校長的心肝兒。你說她就是在指責班主任和副校長。」

「就是就是！」其他同學們一陣起鬨。

「都給我閉嘴。」數學老師氣急敗壞，一聲怒吼。然後他指著向前進說，「你個臭小子威脅我是吧！」

向前進真誠地點點頭，隨後搖搖頭，「不對，我這是在幫老師。」

「你，你！」老師被氣得說不話來，他想了想喊道，「你們兩個，給我出去站著。」

向前進看了眼靜月後又說：「老師，靜月本身數學就比不過另外兩門，害得你沒面子。你現在讓她出去罰站，這節課她就不用聽了，倒時候成績差你說丟了你的臉。」

老師原本打算生氣的，但是仔細想了想他的話好像沒有錯啊！隨後他對靜月溫柔地說：「靜月啊，你坐下吧！好好聽啊！」對靜月說完，他就看向向前進：「你，給我出去站著！」

「是！」向前進恭敬地回答道。靜月看著他，他說了句「沒事！」

靜月從回憶里抽出來繼續看那封信。「其實，也不怪她我當時不知怎麼了就想幫她，不想讓她去外面站著。後來只要數學老師找她麻煩我就上去幫她。每次講題，數學老師總是第一個叫她上去解答，我每次都打斷老師，自告奮勇上去解題。有時候一整堂課我就在座位和講台上來回走。因為老師總不過叫她。」

靜月看完這封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