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互相覺得有問題
網路上的輿論在繼續發酵，熱度已經來到了熱搜第一名。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張秋，卻是毫不關注，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辦公室里，盯著電腦仔細翻閱著什麼。
他總感覺，那個胖子他在哪裡見過。
人的記憶就像是一本厚厚的書，會產生熟悉感的，要麼是剛剛翻閱過的部分，要麼是曾經打過標記的地方。
很顯然，這個胖子不屬於後者。
那麼……我究竟在哪見過他？
張秋每天見得最多的，就是學生。
所以，他向院長申請了許可權，查看學院中學生的檔案。
電腦屏幕上，一份份的檔案被急速篩查著。
張秋並沒有關注檔案的詳細內容，而是只看照片。
在系統的加持下，張秋保持著一秒鐘一份檔案的速度，一張張照片在他的眼前快速閃過。
他正企圖用這種方式，來喚醒他的記憶。
張秋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突然，彷彿觸電般，張秋整個人猛地停了下來。
手指按動滑鼠，張秋後退了兩份檔案。
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的，是一個瘦子。
院長在一旁，疑惑地問道：「你要找的，不是個胖子么？怎麼找到個瘦子？」
「是他。」張秋無比肯定地說道。
」就算是他長胖了，這臉型也對不上吧？」院長一臉疑惑。
人的臉型在26歲之前，都會快速變化。
最鮮明的例子，同一個學生，初中畢業照和高中畢業照判如兩人。
這張照片是他在入學的時候拍的，而現在，他大三。
三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的臉形產生明顯的變化了。
而張秋之所以能斷定是他，還要源於另一點。
那個胖子，脖子上有一塊圓形的疤痕，而這張照片上的瘦子，脖子上長著一個膿包。
人是找到了，可問題是，自己在哪見過他呢？
使用了一顆從系統兌換的記憶軟糖，一幀一幀的記憶碎片在張秋的腦海中閃過。
音樂節的現場，圖書館的門前，酒吧邊上的街道，湖邊的小路……
等等，酒吧邊的街道！
就是伊悠柔被學生會會長騙去喝酒的那天，他當時化身奧特曼去教訓對方，在計程車里，看到了那個人影。
脖子上的疤痕都一樣，沒跑！
學生會的會長？
張秋緊皺著眉頭。
他總覺得，這群學生出現在那裡謾罵常博文，似乎並非偶然。
他覺得學生會的會長，很有問題！
……
starrybar
李非腫著一隻眼睛，鬱悶地喝著酒，眼裡帶著些怨恨。
終日打雁，竟是被雁啄了眼！
他竟然被一個人假裝是小學妹給騙了！
對方還藏頭露尾的，帶著個面具，也看不見長什麼樣，逮住他就是一頓暴打。
最氣人的是，自己想吃點新鮮的食沒吃到，到嘴的鴨子還飛了！
魚與熊掌皆失，血虧！
挨了揍的胖子，鼻青臉腫地坐在他對面，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個廢物，就只是讓你煽動情緒罵他，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李非喝著悶酒。
他之所以要讓這胖子去辦這事，主要還是怕。
他怕對方真的是個科研妖孽，橫空出世搶走了他的年度人物！
一方面，他安排了胖子帶人逼他跳湖，另一方面，他又安排了幾個會水的小夥子提前準備好了救援。
那個湖的水流並沒有多急，幾個小夥子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救一個人，他想死都難！
這麼一個有自殺傾向的學生，先別說什麼年度人物了，學校留不留他都是個問題。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層好處。
他昨天也在暗處藏著，只要常博文跳了湖，他就會跟著跳進去。
到時候只要安排人，在「不經意間」發現，救人的人原來還有他李非，他這年度人物就是板上釘釘！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半路跳出個張秋，把他的好事破壞的一乾二淨！
李非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總覺得，這個張秋的聲音，和那個奧特曼很像。
他覺得張秋很有問題！
……
大洋彼岸，帝國理工大學，實驗室。
西蒙斯教授正緊張而又忐忑地坐在電腦前等待著。
就在剛才的三個小時，他推掉了會議，推掉了學術討論，什麼也沒幹，就泡在實驗室里，一絲不苟地按照這篇論文中的步驟進行了重複試驗。
工學相比於理學，更便利的點就在於，對於一個難題是否真的被解決了，可以做實驗得到驗證，儘管有些時候需要對實驗工具進行那麼一丟丟的升級，但怎麼也比驗證弦論這種命題要簡單的多。
沒過多久，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結果。
西蒙斯看著一行一行的參數，眼睛逐漸瞪大了。
竟然……真的像論文中所說的那樣，所有的參數都在論文描述的範圍內！
西蒙斯教授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鋰電池行業，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由於論文審核雙盲的原因，他還並不知道這篇論文的作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但無論是哪位傑出的同行，都意味著，電化學歷史上的難題，又少了一個，今年諾貝爾獎的競選人，又多了一位。
恐怕西蒙斯教授做夢都想不到。
這兩篇論文的作者，是兩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甚至還有個重修班、畢業都困難的學生！
西蒙斯教授站起身來，給伍德編輯回了電話。
「我親愛的朋友，恭喜你，恭喜自然雜誌，你們下個月的封面有了！」
電話那頭，伍德的神色一亮。
「雖然數學的部分不是我的強項，我也不敢打包票說他數學計算的模型就一定毫無問題，但經過我的三組重複試驗，各項參數和性能，完全符合他論文中的描述。」
伍德編輯的臉色愈發驚喜。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可是諾獎級別的發現！快告訴我，是哪位同行完成了這麼偉大的工作！說不定還是我的老熟人呢！」
伍德編輯忽然沉默了。
「他們兩個，一個叫qiuzhang，另一個叫bowenchang。」
伍德教授拗口地念出了這兩個名字。
西蒙斯教授只是眼神有些空洞地目視前方，他在想這兩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然而，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出來從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聽起來像是東方人的名字，但……他熟悉的大牛里，並沒有這兩個人啊！
「西蒙斯教授？聽得清嗎，教授？」
電話那頭，伍德聽著西蒙斯教授沒了聲音，連連問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西蒙斯教授趕緊打電話問道。
「他們的通訊地址是哪裡？」
「金陵大學。」
伍德編輯停頓了兩秒，緊接著說道：
「我親愛的西蒙斯教授，感謝您的審稿，聽我說，你什麼時間有空，我一定會穿上我那嶄新的晚禮服，忘掉這該死的工作，去你家裡做客……」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西蒙斯教授翻著白眼，默默地打開了瀏覽器。
作為一個年過四旬的中年人，西蒙斯教授卻並不古板，他喜歡網上衝浪，更喜歡吃瓜。
他想去神秘的東方互聯網世界里看看，這兩個東方人，究竟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