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首領的蹤跡
幽暗的河道中，一排排特製的潛艇緩慢的行駛著。
凡亦憂心忡忡的在艙內來回踱步，焦急的情緒在全體人員當中瀰漫開來。
興復會留下來禦敵的那些人都是他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已經離開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敵我實力的懸殊預示了那些人的結局，可心中依舊懷揣著希望，希望他們可以從戰火中存活下來。
湍急的水流，漆黑的環境，焦躁不安的心緒，危險也在一點點靠近。
千靈的情報工作做的極好，整個興復會的基本情況都被他探查清楚，上報給了『暗梟』，這處河道也自然了解。
『嘭』『嘭』『嘭』
特製潛艇的金屬表皮不斷掀起巨響，漆黑的水流中閃爍起各色的光芒。
那是一雙雙或猩紅、或碧幽的眼睛，裹挾著水流不斷的衝擊著這些潛艇。
這些特製的潛艇設計的初衷就是為了撤退而準備的，並不具有攻擊能力，而且防禦能力也是堪憂，除了超大空間這一優點，在沒有別的可以誇讚的地方。
僅是第一波攻勢，就有幾艘潛艇被擊碎，變成金屬殘骸。
突生的變故讓本就焦躁不安的情緒有覆蓋上了一層陰霾。
凡亦來不及多想，作為興復會的首領，這些潛艇中唯一的強者，現在也只有他能夠挽救現在的局面。
在漆黑的水流中作戰並不是凡亦的強項，甚至由於呼吸的緣故，現在是弱勢對抗。
來埋伏他們的都是『暗梟』可以在水中來去自由，長著鰓的能力者，他們可以依靠著自己身體的優勢徘徊在凡亦周圍，不斷地騷擾，而凡亦只能被動抵抗。
凡亦心中明白，時間越久自己的劣勢就越大，能保護的潛艇也就越少，時間不等人，凡亦周身有微微的金光閃爍，不斷的凝聚，身形也逐漸變大。
黑暗中一道金光升起，前後強烈的變化，讓這些埋伏已久的敵人一陣眩暈。
凡亦渾身好似被鎏金覆蓋，在這光線傳播不進來的河底深處，他倒是成了這裡的光。
這光芒惹人注目，十分耀眼，對於夥伴顯得充滿希望，對於敵人則透露著毀滅與死亡。
凡亦不斷地揮舞著拳頭，巨大的衝擊力裹挾著水流拍打在一個個敵人身上，原先被敵人掌控的水流現在反倒成了傷害他們的利器。
蘊含著巨力的水流拍打在一個個敵人身上，被打中的人感受到了五臟六腑都要有一種要迸裂的痛感，忍著傷痛逃開了凡亦的攻擊範圍。
水流的威脅清空了凡亦面前的道路，耀眼的光芒所照耀的地方再沒了敵人的蹤跡。
敵人不傻，相反，他們十分的聰明，他們的人數並不佔優勢，被派來埋伏的只有十幾人，但他們可以長期在水裡存活，只要抓住時間上的優勢，勝利的天平一定會向著他們傾斜。
人有窮盡時，敵人或長在腹部，或是脖頸處的鰓就是他們立於不敗之地的法寶。
凡亦的戰鬥素養自然不比他們差，他們想到的，凡亦也想到了，但在光芒照耀下，凡亦仍舊揮舞著拳頭散發出一道道衝擊波。
水無常勢，水無常形，原先好似蘊含著驚濤駭浪的水流現在變得十分溫柔，輕輕的推動著剩餘潛艇加速。
光芒中潛艇陸陸續續的再次消失在黑暗當中，但凡亦急需氧氣的供給，衝擊力在身後掀起波瀾，凡亦的身形逐漸浮出水面，來不及過多休息，換了口氣，有急急朝下方潛去。
追尋著潛艇的痕迹，卻又有金屬殘骸沉入水中。
趁著凡亦離開的間隙，敵人立即一擁而上，追趕潛艇，並實施破壞，首尾難以兼顧，又是一兩艘潛艇遇害。
榮耀在船艙內看的真切，在艙內左找右找，翻出來一個氧氣罐，簡單的加工了一下，一個便捷式供氧裝置就被組裝完成。
找到霓裳讓他通過靈魂印記把首領叫回來，這樣一來可保剩下的潛艇無虞。
隨著金光逐漸靠近，敵人也不多留，又重歸黑暗之中。
凡亦得到了氧氣的供給，更加賣力的推動著潛艇的提速。
事情好像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敵人仍在暗處，威脅著眾人的威脅。
......
花開兩岸各表一枝。
新星與風歸的旅途仍在繼續，興復會的舊址距離萊德市仍然有著一段距離，二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在經過了兩個月的翻山越嶺終於到達了興復會的舊址。
仍然是熟悉的氣息，但沒有半點生氣，沒有一點人聲。
雜亂不堪的灘頭，布滿灰塵的擺件，長滿雜草的農田。
二人四處搜尋，找不到一點痕迹，沒有一個腳印，也沒有一艘潛艇。
這讓風歸心頭一涼，儘管這種情況也是預料的一種結局，但真正面對時仍是不甘心。
搜尋的時間越久，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壯大，難道那麼多人都遇害了？風歸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果。
這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上千人的轉移竟然沒有一個人到達目的地！
饒是誰聽了都會感到不可思議。
走河道的潛艇遠比走陸路要快的多，可現在卻杳無音信，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最慘淡的結局。
「再等等吧，或許有事耽擱了。」新星無奈的苦笑著，朝著風歸發表著自己的建議。
理性的風歸此刻也不免俗，希望著那些撤退的人趕緊到達舊址。
二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等待著，等待著好消息的到來，等待著人影出現。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二人的內心也備受煎熬，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第一個人，這讓他倆十分興奮。
但這人是和符澤一波撤退的人員，從他那裡得到的情報，並沒有關於第一波撤退人員的信息。
而他也是死裡逃生，才到達了興復會舊址。
等待的隊伍又添了一人，氣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風歸心中盤算著，究竟是怎樣的敵人能做出這麼大的手筆，而首領他們應該沒有全軍覆沒，但有很大的概率是霓裳遇害，不然不會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任何來自靈魂廣播的通知。
漫長的等待，消磨著三人的希望，等待的隊伍也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壯大，三人、五人、十人......
無一例外，現在聚集起來的十幾人都不是和首領他們同行的，對於首領的情況依舊是一無所知。
第一波撤退的人員大都沒有什麼戰鬥力，大部分是這些戰鬥人員的家人朋友，現在希望逐漸被消磨殆盡，悲傷也不經意間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