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象,幻象?
予舍搖了搖頭,默德拉的眼神追著藍光看去,那藍點若隱若現,他突然頭皮發緊。
為什麼,他覺得那些藍光,也在看他?
「你真的什麼也沒看到,就在那裡啊!」默德拉指給予舍看,他很確定,自己不是幻覺。
予舍順著他所指望去,藍點已經穿透了控制室的門,向別處快速飄去了。
默德拉剛想開門去追,「轟」一聲,艦船震動了一下,數道炫光穿透進了艦船,整個艙室爆閃了一下后,便瞬間消失不見。
艦隊,終於徹底陷入了深邃的黑暗之中。
所有人,包括予舍,都在剎那間,呈靜止態,懸浮在了空中。
蠻荒之境,龍漢國。
祭師徒龍瑞恩,正一路在密林山道間爬行,尋找一條傳說中的密道,搜山數次,依舊難覓其蹤。
隨行的妹妹氣喘吁吁,山中林道瀉下些許陽光,四處散落,雖景緻宜人,林子卻是越來越密,妹妹有些慌張了。
「哥,回去吧,我怕迷路。」
龍瑞恩回頭看了一眼正二八年華的妹妹,隨手摺了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弄出個手環,套到妹妹的手上,嗔怪她:「叫你別來了。」
妹妹對手環愛不釋手,卻擔心哥哥:「整日尋這禁地何用,早有法令,擅闖禁入之地者,輕則鞭刑,重則杖斃,找不到還好,找到了少不了挨抽。還是回家吧,誰知道那裡面有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最近奇奇怪怪的事夠多了。」
「你是說異象?」龍瑞恩皺起眉頭,最近蠻荒之境總是不時的天現奇象,神秘現象頻出,這不得不讓他想起了那個更為神秘的龍漢國傳說。
神族降臨蠻荒之境,開疆拓土,布撒生命,為後人紮根此地開悟教化,傳種植製造之術,建龍漢國。為保天地久遠福澤綿長,設法立壇於國境,隱於林中,僅有通行一人之密道,供大祭師入內祭拜。禁入之地,有通天之密,若解密悟法,得破天機,可逃三界,出五行,時空任游,脫生離死。
龍瑞恩很喜歡鑽研這些神玄之事,他想知道,到底有沒有神仙?人能不能成神。
妹妹不理解,已經是祭師徒的龍瑞恩,只需耐心等到披冠戴帽、受禮成師,大祭師自會領他去禁入之地,參悟通天之密,又何苦急於一時。
龍瑞恩不愛解釋,她也懶得問了,既是執念,又怎能輕易放下。
他自幼父母雙亡,與妹妹相依為命,蒙得大祭師收留,龍漢國眾民養育,總算衣食無憂,卻有遊手好閒之疑。
龍漢國民文儒守信,好禮厭戰,男耕女織,各有所為,龍瑞恩蒙祭師之恩,參習天道,可實在難靜心靜氣享無功之食。
心有抱負,又怎能無所事事的等待受禮成師、坐享其成。
他更在意的,是傳說的後半段:解密悟法,得破天機,可逃三界,出五行,時空任游,脫生離死。
妹妹焦躁,懶得陪他再無聊搜山,折身返家。
龍瑞恩看了一眼山腳下的龍漢國,倒也不遠,就由她去了。
一時遍尋不得,他索性躺下,望向天空。
蠻荒之境的天空,即使白晝,也星雲密布。
深紫、銀灰、亮粉色的各種星團,交錯排布在靚藍色的天空里,跟龍漢國四周灰黃色的大地比起來,有別樣之美。
龍瑞恩望著那些五顏六色的星團,視線卻不斷的被引向星團周邊的黑色區域,那是一份無比深邃的黑,看不到盡頭,卻令他遐想萬分。
那深邃的黑色里,是否有和蠻荒之境一樣的星球,是否也住著一樣的生命,此刻也許正在看著遠處的自己,思索著一樣的問題。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那些黑色里,什麼也沒有。
可若什麼也沒有,那這些黑色、星團、天空的外面又是什麼?是宮殿嗎?是大祭師說過的神之住所嗎?
那神之住所的外面又是什麼呢?
思緒有些亂,龍瑞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停止思考這些折磨人的問題。
忽然,地動山搖,他被震回了地上。
「該死的,又來了。」龍瑞恩嘀咕著。
索性繼續坐下了,一動不動,打算靜靜的等著這波震動過去。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每次都是折騰一會就停了,想來這次也沒什麼,等一會就好了。
可是,他判斷錯了,震動越來越厲害,身邊有幾顆樹,都從土裡被連根震了出來,似乎山體在移動位置。
終於,龍瑞恩坐不住了,拔腿就跑。
沒跑出兩步,他就被天空的異象驚住了,剛剛還靜止不動的天空,此刻光涌流動,顏色也變了,忽明忽暗,儘管看著比之前更為艷麗,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一股危機感。
更為詭異的是,那光涌之中,似有人影若隱若現,還有建築,卻都看不清楚,彷彿被誰隨手勾勒出來的輪廓圖,在任意跳舞。
但龍瑞恩知道,那些東西,都不曾是他在蠻荒之境所見到過的任何人或物。
慢慢的,他更驚奇了,那些人形的輪廓圖,似乎在動、在交談、在嬉笑打鬧、完全無視蠻荒之境的存在,彷彿蠻荒之境的一切,與他們毫無關係,龍瑞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感覺。
他覺得,那些人,都是真的,是活生生的。
難道是大祭師說過的住在神殿里的人?是神族顯靈了?
他想仔細看看那些是什麼,打算站穩了找個空曠地仔細觀察,不遠處有塊巨石,似乎也還穩實,他搖搖晃晃的過去想扶住它,到了跟前,一手伸出,竟然直接穿了過去。
巨石,竟然是幻象。
來不及反應怎麼回事,重心不穩,一頭扎進了石頭裡,連翻帶滾馬不停蹄的一路摔了進去。
也不知滾了多遠,「啪」的一聲,龍瑞恩的頭,終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龍瑞恩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天坑底下。
周身查探一番,並無大礙,擦破點皮,未傷筋骨。
腦海里依舊在思索,怎麼就一頭扎進了塊石頭裡,他想看看到底是從哪摔下來的,環顧四周,頓時驚得張大了嘴。
這深坑,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