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飛星反科學的神論科學。

也不知是保存不當還是移動中未能妥善，女帝的后腰處，出現了一些划痕狀的線條。

囡囡忍不住撫摸那划痕，心嘆讓祖先遭了罪了，好在一番檢查，倒不像是她們弄壞的，該是早就有這划痕了，那划痕周遭，也都有許多磨損的痕迹。

囡囡長吁一口，放下心來，女帝該是不會怪罪她了。

可那划痕，也引起了她的注意，仔細甄別，其實能看出來該是有意刻畫的，可惜磨損面積過大，早已辯不出原樣到底是文字還是圖形了。

龍瑞恩在不斷催促，囡囡又叮囑予舍小心再小心，將女帝卧像運出了溶洞。

眾人也終於打包完畢，往龍漢國飛去。

回到龍漢國，安頓好一切，龍瑞恩便著手準備再探神秘深淵的事情。

拿著幻石圖在手裡反覆端詳，努力回憶著石門那曾認為是幻覺的一切，把默德拉的科學知識反覆咀嚼，卻依然想不出任何兩者之間關聯的東西。

倒是那石門的奇特樣子，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現在回想起來，那石門並不是一張完整的門，而是由無數個小石塊組成的，每一塊石頭上，都有一黑一白兩個圓，但奇怪的是，這些小石塊，他們之間並無連接，就像是懸浮在空中組成的一張門，這令龍瑞恩驚詫不已。

怕是自己的回憶出了錯亂，龍瑞恩又把予舍找來，說出了自己的記憶，想看看她是否有相關的資訊可以幫到自己。

聽完他描述的予舍，檢索了所有的已知資訊，同樣也是一無所獲。

陷入沉思的龍瑞恩，嘴裡反覆念叨著默德拉最後的那句話：「記憶是個bug，時間根本就是假的。」

他腦海里不斷閃過自由派的印記、自己的圖騰紋身，忽然，他抬起頭問予舍：「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這句話可以理解成多重含義的複雜表述，字面意思不符合已知科學邏輯範疇。」予舍又恢復了嚴謹態度。

「那破天計劃呢？你都知道些什麼？為什麼默德拉要藏起來？」龍瑞恩又想從破天計劃里找出點線索頭緒。

予舍這一次，倒是不再一無所知了：「破天計劃是飛星科學界唯心主義與唯物主義分歧的爭論產物，因為分歧巨大，科學界演化出了神論科學與經典科學兩大派系，神論科學認為一切都是神造，所有科學界定都是在神的既定範圍內，允許人類發現並使用相關科學規則；而經典科學則追隨客觀存在的事實，只以證據確認科學結果的正確性，並運用其正確性結果提升人類文明發展。但神論科學本身的發展，也逐漸分歧越來越大，一部分認為，一切應以神跡指引為先導，發展利用科學結果與規則，另一部分則認為，不應受困神之指定規則範圍，應該找到神，推翻神，甚至毀滅神，最終自己建立規則，這才是真正的科學。破天計劃，就是一種猜想，為人類破天尋神，再造規則的計劃。破天計劃是被主流經典科學所禁止的，默德拉作為經典科學的領導層，研究破天計劃，其聲譽與本人立場都會受到極大的信任危機。」

予舍的解釋，把龍瑞恩聽得眉頭深深皺起：「這神論科學，不就是反科學？」脫口而出的他，說完一愣，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是，也不是，兩者從某種角度而言，屬於辯證關係。」

龍瑞恩輕哼一聲：「辯證關係？我看到更像是量子糾纏關係。」

予舍神情有些怪異的看著龍瑞恩：「從來沒有人提出過這種觀點，您……」

「我就問你，這個什麼鬼神論科學，到底有沒有任何、哪怕一丁點的確認神存在的證據？別跟我說神跡，我要的是客觀確定的。」龍瑞恩似乎也有了默德拉的科學性格，還有他的不耐煩。

「這也是兩派一直在爭論的，有很多被稱作神跡的科學現象，經典科學也無法證偽，比如量子糾纏現象，可以證明它的存在、作用原理，卻無法解釋它為什麼會存在。」

龍瑞恩苦惱的把臉深深埋進了雙手之中：「也就是說，我擁有了一堆毫無實際用處的信息，還不能想扔就扔掉。」

他覺得再想也沒什麼用了，還是立即啟程比較好，雖然他現在不比從前，多了很多責任與顧慮，做什麼都盡量謀定而後動，但找回妹妹的急迫心情，容不得他再謀定了。

再者，他也是真的無法繼續謀定下去，因為現在幾乎每時每刻，他都在無休止的「謀定」。

自從默德拉傳送記憶給他以後，頭腦中充滿了爆炸的，浩瀚的，幾乎對他來說是無限的信息，他每一個都認識，也知道它們的含義，可是一旦需要串聯運用，就毫無頭緒。

不是看不懂，而是根本就無法理解。

龍瑞恩快受不了了，這個過程，他不知道還有多久，又或者會一直這樣，他多希望腦子裡有個開關，只要摁下去，就能關閉阻止他不要去主動熟悉、學習這些。

好在除了鰒鴉馬，現在還有個幾乎無所不能的機器人可以幫自己，去往神秘深淵，也沒那麼危險了，這更讓他有了立刻行動的信心。

說走便走，龍瑞恩和予舍剛出門，就撞上了犬嘯天和囡囡，早已整裝待發的等著他們了。

龍瑞恩走到犬嘯天面前：「這次你就別去了，有鰒鴉馬和予舍在，我不會有什麼危險，況且，萬一真有什麼不測，這裡的人和事，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

犬嘯天看著龍瑞恩，又看了看予舍，半天沒有說話，似乎在艱難抉擇。

終於，他點了點頭：「是，一切依主人安排。」

囡囡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住了，欲言又止，犬嘯天趕緊拉了她過來：「我知道自己去了也沒什麼用，下不了神秘深淵，但是她可以為主人分憂解難，神秘深淵也算她半個家，既然能從那裡活著回來，就說明對她沒有什麼危險，主人帶上她吧。」

「不行，她到底怎麼成為夢魘的，我還並不清楚，她曾掉落多深，我也不知道，這次下去，是要到很深的地方，說不定就是神秘深淵的最底部，未知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節外生枝。」

囡囡聽了龍瑞恩的話，一臉的失望，甚至有了抽泣。

龍瑞恩轉身便要離開，走了幾步，停住了，嘆出一口氣，又回身走到囡囡面前，她立刻破涕為笑，就差歡呼雀躍挽著龍瑞恩一起出發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懷疑你什麼，你雖輕功了得，也曾墜落深淵生還，但不確定的因素實在過多，你去了可能依舊危險，到時候我分不出精力來顧及你，不要想太多了。」

說完，便轉身出發。

「哥……」囡囡輕輕叫了一聲，龍瑞恩頓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