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力戰嗤牙
第三十三章,
白鶴被那觸手纏住雙腿,很快就已被拖到空地上,雙劍少年與那林盪雲一個持弓一個持劍,放開身子前去營救,可那多目觸手如同無窮無盡一樣不斷伸出,斷掉,伸出,兩人都無法越過觸手之難。
白鶴眼看就離多目血嘴不遠,只看草叢裡,李季痕跳出草叢,跑了過來,很快追上白鶴身子,擋在白鶴身前,遠處林盪雲也射出一箭,斷了抓住白鶴的觸手。
白鶴渾身無力,使勁站起身子,看見李季痕不高的身體被日光照著,影子顯得十分高大。
「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讓你快走嘛!」白鶴似乎有些生氣的說:「你這是找死嘛,這是多目……」
「你先走,我來。」李季痕扭頭露出半邊側臉,對著白鶴笑著,渾身已經冒出靈氣。
而李季痕面前,多目已經十分怒,張牙舞爪的伸出來,帶著身子咬向李季痕。
「彭!」
只聽一聲巨響,李季痕嘴中念著聽不清的咒語,站在原地,腰中纏的包袱中,小白狼跳出,身形突然幻化,身形慢慢,白色小耳變成大狼之耳,小白奶牙變成巨大狼之獠牙,身形也從略有可愛的短肢變成充滿肌肉的狼爪,整個如狼人一般站了出來,如同抓著繩子一般抓著多目的觸手,觸手被死死的拽著,綳的緊緊的。
小白狼變成巨大狼人樣,白色毛髮隨風飄逸著,一口狼牙咬斷一隻觸手。
而白鶴雙劍少年與林盪雲等人,早已瞠目結舌。
小白狼化為巨狼,手中利爪不斷揮動,多目顯然不如白狼如此強悍,敗了下風,被白狼打的節節敗退。
只見白狼依靠蠻力扯斷幾隻觸手,又抓著另外幾隻,狼爪死死抓著地用力,多目竟然跟陀螺一樣被白狼甩了幾圈。
白狼甩了幾圈,多目身子離地,竟被白狼一力甩飛起來,轉了幾圈后,龐大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類似哀嚎的聲音。
「想不到問鼎天道大會裡的預選遁師,個個卧虎藏龍。」林盪雲嘴角有些笑意的說著。
然而李季痕卻沒有那麼高興,身上冒著靈氣漸漸稀少,手上結的印也變得暗淡,對著身後幾人喊著:「你們趁現在快找機會跑啊!」
李季痕終於顯得乏力,而面前,大白狼正戰的痛快,熱血沸騰時,突感身上有些不對,爪子在往後縮,身子也慢慢變小。
回頭看了看身後李季痕,已經沒有一點靈氣,鬆開了雙手。
隨後眾人如同如夢初醒一樣,動身往林子里跑去,白狼也看準時機,給了多目一爪,趁多目反應不過來時,跳回李季痕包袱中,往林子跑去。
白鶴邊跑邊說:「沒想到啊,你還有這本事,那為何不繼續,卻停手了?」
「哈哈,自家御獸奇門,不過,我的程度撐不了多久。」李季痕腳步不停,回著。
小白狼探出頭問著:「對了,你們兩個是哪裡的?」
林盪雲已收回弓箭,跑著施手禮說著:「地碩城林盪雲。」
而那位少年將雙劍放回刀鞘,亮白的眼眸跳動,眼上的眉毛連到了一起,施手禮回著:「中華城,張鼎鼎。」
原地的多目挨了一頓打,反應過來時,密密麻麻的眼神再次轉動,卻已發現不了四人的氣息。
廣袤林中,
正午的太陽照著,
在一把桃木劍的揮刺下,一名遁師狼狽逃走,身上腰牌數量卻沒有消失,林中,三個人的身影鑽出。
凌盤與趙千凝在王屏風的開路下順利不少,難見敵手。
凌盤此時也盡顯悠閑姿態,與那位趙小姐跟在兩把劍飛舞的王屏風身後,一副狐假虎威的意思。
三人步行朝山頭越來越近,林子也變得逐漸稀少,目光也漸漸開闊下來。
林子不再密密麻麻,而是三五棵樹立,枝葉也不再遮擋陽光,正午強烈的光透了進來。
倒是林中濕氣重,猛入陽光,蕩漾起一層來也快去也快的薄霧與林中氣息。
不過凌盤倒是不安起來。
只看凌盤悠閑的眉頭皺了起來,對著前方大步向前的王屏風說著:「不對,你可否聞到一股血腥味?」
王屏風身邊雙劍冒著靈氣飄著,也不曾緊張,回頭看看凌盤說著:「林中氣味四雜,各種味道都有,血腥味也是很正常的。」
凌盤反而這麼想,一改悠閑姿態,眼睛盤看著周圍環境,最終,眼光留在幾棵樹木上。
凌盤指著那有些密的幾棵樹的位置,對著王屏風說著:「斬開那處!」
王屏風察覺出凌盤異常,也不多問,手指捏印,兩道劍發出金遁靈氣光芒,飛向凌盤所指方向,只見橫空錯亂幾斬,遮擋的樹叢被斬的精光。
樹叢后,血腥味濃濃散出,只看叢里一個虛弱的身影在顫抖著,望著那窈窕的身影,凌盤一眼認出,那就是之前所遇的曾容月!
曾容月虛弱的坐在地上,手上捂著腰腹上三道巨大血口,虛弱的眼神帶有一些不屈的樣子看著凌盤。
「是這女人!就是她之前襲擊的我與凌盤,她手上還殺了不少遁師,小王道士,快,殺了她!」凌盤身後的趙千凝指著曾容月對著王屏風說著。
「不,等等!」
凌盤看著傷口還在滲著血的曾容月,慢慢朝她走過去。
「你不會是想要救她吧?」趙千凝向前幾步攔著凌盤說著:「她之前可是要殺我們的!」
「現在她這般虛弱,動不了手,先救她再說。」凌盤毫不猶豫的扯下身上豪衣綢緞,走上前。
王屏風讚許的點了點頭,收回劍刃到身後。
坐在地上的曾容月只是一言不發,捂著血口,看著凌盤走近。
凌盤腳步快了些,慢慢靠近了曾容月,曾容月忽然使勁抬起手指,僅剩的靈氣散了出來,周圍草叢晃動,無數根細細髮絲朝凌盤襲來。
面對突然而襲的髮絲,毫無防備的凌盤剛想發力,卻發現自己四肢已經被蛛網似的髮絲纏繞。
原來,曾容月早已布下蛛網。
王屏風也嘆了一聲,手上桃木銅錢劍齊出出去,可是又停在空中。
「想不到還能遇到你們兩個,都是因為你,那就拉你一個做墊背的。」曾容月虛弱又陰狠的聲音說著。
髮絲如針一般布滿凌盤周圍,只有半指距離,如果貿然行動,王屏風不保證自己的劍比那髮絲快。
趙千凝急了起來,可是也不敢隨意出手,嬌蠻的脾氣索性罵了一句:「你個心如毒蠍的女人!凌盤還想救你,你卻還要對他出手!」
趙千凝的聲音傳到準備動手的曾容月耳中,曾容月面容緊皺又散開。
「凌盤!」曾容月似乎有些驚奇的看著凌盤說著:「東敖城的凌盤是你?!」
曾容月居然一改陰狠樣子,竟然收回結印的手指,周圍髮絲散開,凌盤還是沒有放停腳步,兩三步跑上去托著曾容月身體,邊為其包紮傷口邊問著:「你認得我?你知道我的一些事嗎?」
只見曾容月並未正面回答凌盤所問,而是盯著自己布下的蛛網似髮絲,看著一根正在大幅度震動的一根髮絲,一把推開凌盤,虛弱的嘴巴著急的張著:「來不及了!快走!它來了!我布下髮網千縷,就是因為,它在附近。」
凌盤有些蒙圈:「什麼東西!」
曾容月已經虛弱的睜不開眼,留下一句話就昏死了過去,:「嗤牙!……」
「什麼!你沒有甩開那妖怪!凌盤,我們快走!」趙千凝顧不了那麼多,跑過去凌盤身後拉著凌盤就要走。
凌盤卻也不走,用力將重傷的曾容月背在身上,對著王屏風說著:「小道士!那大妖你可能過兩招?!」
王屏風雙劍已出,警覺的看著周圍樹林說著:「打肯定打不了,不過,若你助我,應該能跑的了。」
凌盤將曾容月托給趙千凝說著:「此處離山頭已經不遠了!你帶著她,快些上山,找到徐清一,報上我名,他會護你們。」
此時遠處聲音滾滾,地上碎石被震起,樹木被攔腰撞斷,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影接近。
王屏風:「不,走不了了。」
只見嗤牙四肢著地,巨大爪子還有未乾的血液,看來路上又殺了不少遁師,血盆大口咂咂著,血紅的眼神看著凌盤幾人。
凌盤被嚇得有些不敢動彈,王屏風卻無所謂。
嗤牙猛撲過來,凌盤幾人瞬間散開,嗤牙撲了個空,搖搖巨大獸頭,周圍打量一下,飛也似的朝最近凌盤跑去,趙千凝跳開,一手托著昏死的曾容月,一手中快速結印「亥-辛-酉!五行遁術,木遁!」
周圍幾棵樹呈彎腰姿態,隨後從枝頭樹葉里竄出數根樹枝纏繞住嗤牙四肢。
嗤牙有二特點,一為力大急速,二為鐵肢鋼骨。
嗤牙很輕鬆的掙斷樹枝,迅速打量一下周圍三人,立馬朝距離最近的凌盤奔去。
望著嗤牙兇猛的樣子,凌盤馭火發光,熊熊烈焰冒出噴向嗤牙。
火焰如同巨大火麒麟一般,迸發迎上嗤牙,嗤牙歪著頭顱用身體擋住火焰,火焰灼燒著嗤牙皮毛,發出滋滋聲音。
巨大的火焰雖不能傷到嗤牙,卻還是將嗤牙的速度降了下來。
王屏風跌到地上翻滾幾下,半蹲在地上調整身姿不敢怠慢,靈氣散發,手指捏印,空中那桃木劍發著金光,飛向嗤牙。
桃木渾身發著金光朝著嗤牙刺去,嗤牙看到飛來桃木,只是輕輕一拍,桃木劍就在空中旋轉幾下被擊飛遠處。
嗤牙毫不在乎王屏風木劍,只是輕輕一拍,繼續奔向自己的目標凌盤。
凌盤神通不大,更何況對付這百年大妖,被嗤牙一爪拍飛,剛在空中穩身姿姿落地,嗤牙卻又襲了過來。
千鈞一髮一刻,嗤牙卻如著了迷似的改變攻擊方向,直直的朝凌盤身後樹木撞去。
眾人迷離時,只看那樹上一襲紫衣長發男子手指捏印,凌盤驚喜的大呼一聲:「茲間!」
「這大妖真是麻煩。」只看風茲間滿臉得意神情站在枝頭上,腰間的腰牌也有約摸十張。
可再一看,嗤牙一爪拍飛撞斷的樹木,搖了搖巨大頭顱,似乎是被激怒一般,后蹄轉了一下,再一用力,大吼一聲朝風茲間撲去。
巨大的猛爪再加上疾快的速度,嗤牙之快好比高樓石墜地一般,速度快而迅捷。
「茲間!」
凌盤瞪目圓舌,高喊茲間退開,可是那嗤牙速度與話音一般快。
枝頭的茲間也有些震驚,看來是激怒了這大妖,突然爆發這麼快的速度,嗤牙張牙舞爪的襲來,凌盤眼看茲間再無脫身之法。
「嗷~」
嗤牙朝站在枝頭未反應過來的茲間,抬手便是一掌。
「幻術,降妖障!」
只看茲間身冒靈氣,面對嗤牙巨爪襲來,樹枝突然搖晃散落樹葉,茲間身體化為樹葉拂過嗤牙身體,落在凌盤身邊。
在看嗤牙那邊,一爪拍到樹枝上,而樹枝上的茲間早已消失,樹榦卻也沒斷,樹身搖晃幾下,冒出青煙,再一看,竟化成膀粗的粗繩束住了嗤牙雙爪!
嗤牙雙爪被束,兩隻后蹄亂折騰。
然而茲間發動這樣的幻術,還面臨的是如此龐大大妖,靈氣也消耗殆盡,蹲在凌盤旁一臉疲憊。
「好厲害,」王屏風大喜:「先讓兩位女孩兒上山,且看我這一招!」
凌盤點點頭,示意趙千凝先走,趙千凝望了凌盤一眼,點頭離去。
「呼~,我的幻術束住它雙爪就已經是全力,錮不了它多久!需留一人斷後,能逃的趕緊逃,不然馬上都逃不了。」茲間喘了一口粗氣說著。
「都可脫身,這嗤牙渾身銅筋鐵骨,雙爪更是利不可擋,可是他很少露出后蹄,說明后蹄不敢多受擊,雙爪被束!分寸就亂,后蹄是發力速度關鍵,雖然也硬,但不如身體其他部位,小道士!加大力度,趁現在,斷他后蹄腳筋!」凌盤指著嗤牙后蹄大叫!
王屏風立馬盤膝而坐,身上太極黃袍飄起,腰間飄出許多符紙,桃木銅錢二劍飄在身後,所有符紙附在上面,兩把劍彷彿得到力量一樣,發著光芒。
「不夠!」
凌盤:「什麼不夠?快,那嗤牙要掙開了!」
「手指伸給我,借點靈氣給我!」
凌盤有些不敢信的說:「借靈氣,怎麼借?你這遁術好奇怪還有借靈氣一說……」
凌盤話未說完,王屏風拽起凌盤手指,手上結印,綠色靈氣順著凌盤手指似水流一般飄出只有幾股。
靈氣抽走那一刻,凌盤雙眼突然變黑,神志中也化成黑暗,雙耳聽不到聲音,凌盤只感覺到自己神智中,渾厚稠密的靈氣,被一個金色的東西壓著。
那種感覺只有一瞬,凌盤神智就馬上恢復,搖了搖頭,無心管剛才怪事,趕緊問王屏風:「怎麼樣,借夠了沒?」
「這,只有幾股,不夠呀,你靈氣看著也不少呀……」王屏風看著細如髮繩的幾股靈氣飄進雙劍,話還沒說完,轉愁為喜。
那只有區區幾股的靈氣,鑽入桃木銅錢雙劍中,雙劍立馬金光大起。
遠處嗤牙雙爪再一用力,粗繩已經被掙開,王屏風站起,操控雙劍。
桃木銅錢雙劍貼在一起,飄在空中像是合二為一,面對嗤牙,王屏風大喝一聲,散開手上結印姿勢,雙劍立馬飛刺出去。
「寅-午-申-亥!金木鳴劍!」
嗤牙前身來迎,雙劍劃過鐵皮毛,直戳后蹄。
只聽一聲獸叫,嗤牙后蹄竟然真被刺穿!
嗤牙大叫一聲,血紅眼睛忍住疼痛,數米身體揮爪,王屏風一掌被拍飛數十米。
三人驚訝時,嗤牙也停了攻擊姿態,蜷縮在地,像是發泄完脾氣的孩童收拾的傷。
嗤牙鋼筋鐵骨,受傷少之又少,因為它刀槍不入,所以對疼痛感覺無法忍受,不再追擊三人,只是捂著雙腿在原地。
王屏風有黃道袍護體,雖說沒外傷,躺在地上,但還是嘴裡吐著血對著凌盤風茲間二人說著:「無礙,不要招惹他,我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