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自己

第259章 自己

謝棠玉並不陌生這個名字,甚至還一度產生了生理不適,那種裹挾黑夜捲入深淵的痛感錘擊他的太陽穴。

「怎麼會這麼問?」他意外的很平靜,那雙眼睛在微弱的室內燈照不出本來的模樣。

「我以為你認識。」她避重就輕的回了一句,然後站起來往卧室走,到門口的時候扶著門把手,眉眼帶笑的邀請他:「要不要一起,洗個澡?」

這兩日就算夜會,宋沉煙不拒絕也不主動,這會更像是巨大的陷阱等著他,誘餌則是她本人。

「好。」他一出口,嗓子啞了兩分。

浴缸的水換了三四遍,她趴在邊緣,身上私密的地方几乎都有大大小小輕重不一的紅印,手點著泡沫,謝棠玉坐在她的對面。

套房裡的浴缸很大,裝下兩個成年人綽綽有餘,但是水都換了四五遍,手指有些泡發,她難受的想起身。

腳一軟又坐了回去。

他一把將人撈在懷裡:「累了?」

「嗯。」她乖巧的趴在他肩頭,摸著他很硬的後背,堅實可靠。

「沈舟禮說能和你比的同齡人只有陳諳。」仟韆仦哾

「是嗎?他比我大。」謝棠玉伸手拿過一旁的浴袍給她套上,然後抱著她將她放在被子里,蓋好以後親了她的側臉。

「我晚上還有事,別等我。」

這還是第一次,他這麼早就離開,只是來看了她一眼,可剛才明明不是這麼個打算。

更像是因為她的哪一句話惱羞成怒。

「是我說錯話了?」她從床上坐起來,抽出一旁的香煙點上,那種熟悉的味道籠罩在兩個人的四周。

謝棠玉沒回答,直接換上了濕漉漉的衣衫,頭也不回的離開套房。

等到門真的關上,她後知後覺的掐滅煙,追了出去,連鞋都沒穿,腳丫子雪白的露在浴袍下面,不知如今,她裡面什麼也沒穿。

推開套房門的時候,外面走廊站著謝棠玉。

兩個人面面相覷,他的目光從她濕潤的頭髮到她的腳,那種渾然天成的性感,不需要表達什麼,她只要站在這。

他就看不見別人。

「別這麼出來。」他眼神一暗,直接單手將人從腰間抱了起來,路過客廳的時候,他覺得有些冷,然後到卧室將空調調高了兩度。

「這才九月份!」她不滿的提出抗議,這個溫度夜裡絕對會熱。

「今天暴雨,怕你感冒。」他不由分說的將人壓在床上,然後脫掉衣服又去洗了一個澡,只是這次時間很快。

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吹風機。

「坐過來。」語氣冷淡,可臉上的表情不是那麼回事。

宋沉煙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興奮的坐在床邊上,兩條又白又細的腿在床邊上晃而晃。

晃的心煩。

謝棠玉按住,「別動。」他警告她別撩火。

等頭髮吹了半干,宋沉煙回到被窩裡,被子蒙住,露出那雙漂亮又無辜的眼神望著他。

他背對著將頭髮簡單的吹了吹,吹風機拿到浴室,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個東西。

宋沉煙害羞的躲進去。

「怎麼?剛才不害羞了。」他調侃,對兩個人之間私密的情趣很懂。

兩點多,宋沉煙還沒睡著,她被謝棠玉從後面摟住不能動彈。

「你睡了嗎?」

謝棠玉沒回她。

宋沉煙胳膊肘抵在他的腰間:「你沒睡吧。」她確定。

謝棠玉把她的手肘拍下去,聲音發悶的問:「怎麼了?」

「你最近怎麼在北城,忙什麼?南城的事情都解決了嗎?」一連串的問題都是她想問的,可謝棠玉總喜歡藏起來。

「令儀呢,你不照顧她嗎?」

直到這一句,謝棠玉才鬆開她的腰,然後翻過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宋沉煙設想了一個最壞的答案:「令儀怎麼樣了?」她抖了一下。

「死了。」他平靜的告訴她。

在她離開南城的第二天凌晨,謝令儀自殺了,因為無法忍受身體的疼痛,也或許是累了。

她偷摸的藏了一些違禁藥用,不痛苦,也就是十幾分鐘而已。

等早上護工發現的時候身體都涼透了,沒怎麼舉辦葬禮,悄悄的葬在了謝家劃出來的風水寶地。

庇佑她下輩子不要生在謝家,而是一個普通卻快樂的家庭,她失去很多東西,這些是無法用錢彌補的。

除了謝棠玉沒人知道。

就連謝家人都以為謝令儀去了國外。

在南城,謝棠玉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他需要找到宋沉煙,抱住她,親近她,將她放進自己的身體里,融化為同一個身體里。

「棠玉。」宋沉煙感知他的痛苦,輕輕的環抱他,他不自覺的將身體圈起來,那種自我防備讓她心裡疼的難受。

眼眶紅了。

「沒事的,沒事的,令儀會好好投胎。」她勸導,但是深知語言是最無力的一種安慰方式。

「我不難受,只是幸好,你還在。」

「你還在,我就是謝棠玉。」

謝棠玉輕輕的吐出兩句話,卻最為沉重。

「不,我不在,你也是謝棠玉,你是你自己。」她將臉放在他的後背上,使勁的聞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其中還夾雜她的體香。

像是難分難捨的連體人。

早上,服務員敲門,宋沉煙醒了以後以為房間里沒人,剛要起身穿衣的時候,她聽見外面的門開了。

嚇一跳,抓緊套了一條裙子,連內衣都沒來得及。

直到謝棠玉的聲音透過客廳傳到卧室,她才覺得自己虛驚一場,更有一種劫后重生的心慌。

在北城,她是害怕的。

出去以後,她換了一身休閑裝,坐在餐桌前喝了兩口粥。

粥的味道還不錯,她抬起頭給他裝了一碗:「吃吧,沒毒。」

「我只是沒胃口。」謝棠玉開口,沒拿勺子嘗。

這時候,宋沉才看出來他的皮膚很白,比平日里更白,那種病態的感覺,而且氣色也不如以前了。

「你生病了嗎?晚上別走了,你就一直住在這,沒人會來找你,監控我讓人替換掉了,別擔心。」

「沉煙,陳諳是個偽君子,他手裡的人命不計其數,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喜歡折磨人。」

謝棠玉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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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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